林衔月拧了下眉,又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只好任凭他摆弄,等手掌下的温度漫上来才声音很轻地问:“怎么回事啊?”
傅初白掀起眼皮,漆黑的瞳底闪过一丝暗沉:
“那女人找事,老头被她拱得下不来台,拿我撒气呢。”
林衔月听傅初白提起过他们家的事,他父母早年间是商业联姻,后来母亲去世,有了现在的这位之后,家里的关系就一直紧张,这几年更是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说起来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
“可是就算再…”
她嘴角向下耷拉着:“大过年的日子,他也不能动手打你啊。”
傅初白迎着林衔月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泡在盈盈的春水里。
说起来不算太疼,傅煜阳心里也知道傅初白是他儿子,没下重手,只不过擦着皮肤留下点印子。
再加上傅初白也不是闷声吃亏的个性,留下的烂摊子也足够傅煜阳苦恼好一阵儿。
算起来,这场突然爆发的冲突里占了上风的其实是他。
至于顶着脸上的伤来找林衔月,一方面的确是几天没见心里惦记得紧,另一方面,则是怀着些想让对方心疼心疼自己的、算不上光明正大的心思——
要是能讨个香香甜甜的吻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但等看着林衔月眼底快要溢出来的心疼,他心又一下软了,恨不得穿越到一个小时之前,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他伸手揽住林衔月的后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带,头颈低垂,温热的气息扑到女孩的眼睫上:
“没事,一点都不痛的。”
在他柔声的安慰里,林衔月仰头看了他一会儿,眸间亮晶晶地闪过什么,然后踮起脚,唇凑上去在泛红的边缘很轻地贴了下。
女孩的唇明明是冰凉的,却像是在傅初白皮肤上种下了一团火,瞬间将他的神思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扣后腰处的手一紧,臂弯发力,硬是把人往上提了几公分,低头循着她唇的方向吻过去。
林衔月也没躲,就这么仰头,一脸无知无畏地看着他。
气息在很近的地方缠绕到一起,林衔月双唇像是被唤醒了某种记忆,血肉都不自觉地颤起来。
她控制不住,眼帘刚准备落下来——
“嗡——”
“嗡——”
是她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旖旎的氛围顿时被打断,傅初白有些不耐地皱了下眉,揽着林衔月的手没松,声音含糊着:“别理他。”
说着,嘴唇靠过来的动作也没停,擦着林衔月的唇珠张嘴就想咬。
林衔月脸霎时间红了大半,抵住傅初白的胸膛将人猛地推开,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来接通的同时还不忘嗔怒地看他一眼。
傅初白脸上的欲求不满都快要化作实体,又不敢真在林衔月讲电话的时候吻上去,只能代偿性地捏着她空出来的那只手,在骨节凸起处暧昧地摩挲。
林衔月哪有心思应付他这些胡闹的动作,白他一眼,也没把手抽出来,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对着电话听筒:
“哥。”
“十分钟了,”
林子行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你自己回来,还是我下去接你。”
林衔月呼吸滞了下,刚准备开口说话,手掌就被傅初白不算轻地捏住:
“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去看看呗。”
他明明压低了声音,可偏偏又伸头凑到电话边上,像是生怕那头的人听不到似的。
林衔月心尖微颤,连忙将头往反方向躲了下。
还没等她说话,手就被傅初白牵着抬起,然后准确无误地停在他颧骨那一片暗红上。
光这样还不够,这人眼眉也耷拉着,活脱脱一副委屈大狗的模样。
林衔月的眼睛猛地睁大。
她当然看得出来这是傅初白不想让自己走的小心机,只是没想到这人一套操作这么流畅,半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只好视线上下将傅初白的表情看了个遍,才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
“哥,要不我待会儿,待会儿自己上去?”
“待会儿是多久?”
林子行的声音依旧气定神闲的:“十分钟?十五分钟?还是三十分钟?”
林衔月咬了下嘴唇,声音很轻:“哥,你要不睡吧,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得在这儿和傅初白拉扯多久,而且讲实话,看傅初白这样子,一时半会恐怕不会让自己走的。
沉默了会儿,她听到林子行那边很轻地吸了口气:
“你心里有数吧?”
她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林子行又开口:“把免提打开。”
林衔月恍惚了下:“啊?”
“把免提打开。”
他语气严厉了几分,林衔月没敢耽误,赶忙打开免提。
“明天早上九点之前,”
林子行的声音在电流之下显得有些沙哑,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要求:“我要在客厅里看见你。”
和傅初白相处的时间一下被拉长到明天早上,林衔月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有些羞赧,心脏也跟着抖起来,刚准备开口解释些什么,傅初白就先一步凑过来:
“没问题,”
“明天早上九点之前,我一定把人完完整整地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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