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雁不觉得，或者说，她习惯了陆远亭那么说话：“可是他刚刚对你说话很凶，你不会不高兴吗？”
“啊？爸爸有凶吗？”陆沁曜挠挠头，“爸爸凶起来比刚刚可怕多了。”
秦翡雁暗戳戳地打听：“他凶过你？”
陆沁曜否认：“没有，但我见他开会的时候凶过别人。”
秦翡雁叹气，也是。
陆远亭都不爱管女儿，怎么会对女儿凶呢？
不过女儿既然说不要他太温柔，她立刻又改口：“陆远亭。”
“嗯？”男人有叫必应。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音节，可经过女儿的一番渲染后，秦翡雁硬是听成了“嗯～”。
好像是有点奇怪。
“你以后说话正常点，不要——不要这么温柔。”
陆远亭难得沉默，他看了眼后视镜，母女俩正靠在一起。
所以，他又什么时候说话不正常了？
“好。”
等到陆沁曜回到家，还没来得及看t陆远亭的女装，就被大变样的家里惊到了。
“哇！”
那天王助理把东西送过来后，很多都放在箱子里没有拆封，陆沁曜也没想到里面全是他们一家人的东西。
她最喜欢沙发上的抱枕。
一家人整整齐齐地靠在沙发上：“好可爱啊！妈妈我好喜欢这个！”
陆沁曜左手抱爸爸，右手抱着妈妈，两个抱枕夹在她的胳膊中间，反正有些滑稽。
陆远亭脱掉不合身的学生制服，打开卧室门把衣服挂好。
一回头，门上多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爸爸，你进展神速啊！”陆沁曜在门口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协议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都默契地瞒着女儿。
陆远亭不会拆假发，头上依旧顶着黑长直：“谢谢。不过你妈妈去哪里了？”
“在阳台上打电话。”陆沁曜回头看了看，“爸爸，你要不要把假发拆了？”
虽然看上去很新鲜，她刚刚还趁爸爸不注意的时候偷拍了一张照片，但是真的和爸爸那张冷脸不配啊！
尤其是没了刘海的遮挡，露出那两条有一点点粗的眉毛，就和这头黑长直很割裂！
“要。”陆远亭用很寻常的语气说，“不过我要等你妈妈空了，让她拆。”
陆沁曜不忍直视，以前她很想妈妈的时候，也曾幻想过一家人团聚后的场景。
可没想到心目中光明伟岸的爸爸遇上妈妈后变成了……一朵娇花？
原谅她，她年纪小，见识得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不过她很有眼色地发现自己过会儿可能会有点多余，此刻自觉地腾空：“行，那我进屋学习了。”
“嗯，好好复习，有不会的联系lilly老师，也可以问我。”
陆远亭顶着这个造型说着一本正经的话，太有反差感了。
“知道啦！”陆沁曜逃回房间。
陆远亭关上房门，换上了银色的家居服，比起昨天暗沉的颜色，这身更贴身，也更亮眼。
秦翡雁刚和石兰通完电话，敲定了明天面试的事情，就看见陆远亭坐在沙发上等她。
他故作正经：“帮我拆一下，我不会。”
秦翡雁知道他不会，以前也都是她给他拆的。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秦翡雁绕到沙发后面，隔着沙发椅背给他拆。
为了拿掉黑色发卡，秦翡雁离他很近。
臂弯处时不时会蹭到他银色的家居服，依旧是光滑的料子。
她小声抱怨：“等拆完头发再换衣服啊！这也太滑了。”
她连个借力点都找不到。
“我可以撑着。”陆远亭的头被她摁住，无法动弹，他抬起手。
“不用！”秦翡雁拒绝，快速扯着小夹子，把陆远亭好几根头发都拽了下来。
终于拆完了，秦翡雁立刻退开到一米之外。
陆远亭装作没看见她的动作，拿起被她丢在沙发上的假发，仔细打量：“羡慕我头发多？”
秦翡雁不去看那假发，她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肚子有些饿。
她掏出手机，准备点外卖。
陆远亭没得到她的回答，自顾自地收起就假发，路过她时不小心看到了她的手机界面。
“你要吃外卖？”
秦翡雁翻了个白眼，头也不抬地说：“是啊！你不会要说不健康吧？不健康我也爱吃。”
“不是，我是想说，我们一家人还没有坐在过一张桌子上，好好地吃饭。”
在食堂那顿和节目里的都不算，闲杂人等太多了。
秦翡雁的手指顿住了。
她默默收起手机，确认道：“你来做？”
“不然呢？”
她们母女俩还是远离厨房，只负责吃就好。
秦翡雁敲响陆沁曜的房门。
“进。”
“曜曜，今晚想吃什么菜？”秦翡雁端了一份陆远亭刚刚洗好的水果过来。
陆沁曜丢了一颗圣女果到嘴里，嚼嚼：“今天不点外卖吗？”
从母女俩住进来，就顿顿是外卖。
秦翡雁难得感到一些羞愧，可惜房子太小，没办法请一个住家阿姨过来帮忙做饭，只能委屈孩子跟着她吃外卖了。
“今天吃正经饭菜，你还在长身体，天天吃外卖不好。”
陆沁曜：“啊？”
谁做啊？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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