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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苏澜一个人在房间。在这边没有朋友,什么都得自己准备。
晚上的舞会是由中欧商协牵头举办,只给高级宾客发邀请函。其他人想要申请,需要通过严格的资产认定。
她这次是以闵司臣女伴的身份参加,否则按家里现在的资产,还真过不了门槛。
晚礼服是前天逛街临时买的。虽然是成衣,但是改过尺寸,穿上也算合身。
黑色的裙子,上半身用皮革勾勒出肩颈线条,裙摆是纱织叠真丝。
中间一层刺绣带有细闪,搭配哑光的长款手套,神秘而特别的味道。
其实她很想试一试又酷又拽的烟熏妆,但现在拿着个傻白甜人设,妆造也只能往甜美的路走。
时间差不多,房门刚好被敲响。
打开门,苏澜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对自己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很是满意:“怎么样?”
闵司臣侧身站在门外。他倒没有特别打扮,但只是稍加整理,就已经足够令人移不开眼了。
男人接过她的手,牵在掌中:“怎样都好看。”
电梯到了楼下,闵司郁和严正德站在一起。听到动静,严正德转过身,表情一下扬起来:“哎呀!好一对才子佳人!”
“苏小姐这气质,要早个三十年,恐怕连我都得被迷得七荤八素。”
“怪不得,连司臣这种老房子都能给你点着了!”
“叔你说什么呢!”
苏澜正被他夸得想笑,不料话音一转,严正德的笑意隐去,目光像游蛇一样缓缓上爬,盯住了她:
“听司郁说,司臣昨天给你送了条项链,怎么没有戴?”
苏澜像是被定住,一阵恶寒沿着脊骨穿越全身。
他知道了?怎么会……是闵司郁告诉他的?
“她不喜欢。”
闵司臣随意几步,将她护在身后。包裹着,牵住她有些僵硬的手:“我眼光土,挑的款过时了。”
他身形高大,挡在身前只是站着,也不怒自威,“等回国,再让人重新设计。”
“不用不用。”严正德笑眯着眼,脸上皱纹的沟壑堆起诡异的弧度。
“维也纳最不缺的就是设计师。东西你带在身上吗,拿来让我看看,什么款式?”
苏澜呼吸一滞,耳边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牵着他的手指紧紧扣住。
不行。
东西肯定在他身上,毕竟是今晚的关键道具,闵司臣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可这样一个“被她退回”的礼物,他本没有理由随身携带。盒子里真正装的东西,也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曝光。
但就算谎称东西不在身上,也拖不了多少时间。
严正德想要搜查房间易如反掌,距离他的计划还有三个小时,可以改变的事太多了。
还不能失败,起码不能是现在。
“东西在房间。”
闵司臣摩挲着她温润的指节,漫不经心地答复:“没记错的话,放在主卧床头。”
既然他问了,他便很贴心地连具体位置也一并告诉他。
“行。”
严正德脸上仍是那副皱纹堆出的笑,不过时间一久,就变得有些诡异:“回头我介绍个设计师朋友给你,保证眼光独到。”
苏澜无法读懂眼下的情况,也猜不透闵司臣的意图,不管怎么自我安慰,疑惑也会像藤蔓般蔓延生长。
他不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他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把握。
是提前预料到了?还是说,他又在计划什么?
他真的相信她的情报吗?
他真的相信她吗?
她又可以信任他到哪个地步?
苏澜讨厌这种感觉,一切的不确定性浮在雾中,尤其当闵司臣掌控着一切,而她只会是他的一颗棋子。
第23章 是我爱人
“不过——”
严正德浮夸的尾音拉得很长, 话锋又是一转,“司臣啊,你那车就别开了。今天就坐舅舅的车一起去。”
“好歹也是闵氏的门面。”
意思很简单, 觉得前天他开回来那辆档次太低, 被人看到都挂不住面子。
“那辆是不行,”闵司臣看一眼表,依旧那副游刃有余的从容。
“最起码, 不能苦了苏小姐。”
话音落下, 一辆加长迈巴赫准时停在酒店门口。林助理从驾驶座下来, 打开后座车门,恭恭敬敬朝自家老板鞠了一躬。
“听说最近年轻人都喜欢这款。”
闵司臣替她打开车门, “不知道能不能令苏小姐满意?”
苏澜心里正别扭, 闷闷坐了进去:“还是土一点好,太潮的不适合你。”
闵司臣替她理好裙摆, 跨腿坐在她身边。缓缓升起车窗,没再回头。
汽车尾气扬长而去,留下严正德在原地。皱纹随着脸上的笑意下垂, 脸色差到极点。只剩闵司郁在,他也懒得再装。
招呼服务员很快查过闵司臣的套房。如他所言, 被拆过的礼盒里,除了条普通的钻石项链之外没有别的。
“我尽力了。”
闵司郁耸了耸肩,事不关己打了个哈欠:“你的眼线应该也看到了, 东西,我可是亲手交给他的。”
“剩下的,就靠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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