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父亲明明对闵司臣恨之入骨,痛斥他的黑色产业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
苏澜压着呼吸,垫着步子一点一点靠近。
她走到闵司臣的身后,靠近了,近得好像他真真切切,就坐在她的眼前。
那个时候的闵司臣,看上去比现在还要年轻一些。
不同于现在这样深沉,仍带着几分目空一切的少年意气。
“闵董事长,觉得怎么样?”
开口的人是父亲。
他笑得格外谄媚,苏澜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可怕的神色。
“这份礼物,您还满意?”
礼物?
他指的是什么?
难道……连父亲也参与了闵司臣的勾当?
“谁允许你,把她叫做礼物?”夹着轻蔑的腔调,闵司臣的神色极尽冷漠。
苏澜慢慢移过视线,看到桌上酒杯压着的那一张照片。
透过模糊的深红,她仍能认出,上面的人是自己。
胸口哽住。苏澜本能地回过头,可身后却没有回去的路。
愤怒、窒息、委屈、害怕……她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多年来深信的东西开始破碎,倒塌,最后不复存在。
“当初我说的是,留她一命,让她好好活着。”
“哪个字,你听不明白?”
闵司臣叠着十指,话音染上窗台冰冷的雪。
当初?哪个当初?
在苏澜的记忆里,窗外这样大的雪,只有在她和闵司臣分手的那个冬天。
“留她一命,不正是因为您喜欢她?”父亲抻着手,不愿意自讨没趣,却又实在不甘。
他头发已经花白。一样自命不凡的人,怎么甘心看别人脸色。
“既然您不喜欢,那就算了。看来,留着她也没什么价值。”
“是我太傻,竟然花这么多年养她长大。”
他鄙夷地冷哼,拿起桌上的照片,随手撕碎,丢了一地。
合作谈不成,就没必要浪费时间。父亲转身要走,却被一道身影拦住去路。
认出那个戴墨镜的人是michael,苏澜竟不禁有些想笑。
过去那些事,痛苦的成分太多,她已经很久没再怀念。
“闵董,您这是什么意思?”
“叔叔你上了年纪,记性不好,所以再提醒一遍。”
闵司臣那副不可一世的腔调,有时连苏澜听了都想翻白眼。
但正是出于这份高调的野心,才让他之所以成为了闵司臣吧。
“我说了。”
他停顿,侧过五官,望向她的方向。恍惚中,视线交错在一处。
“让苏澜,好好活着。”
见老板支了支手,michael才像座山一样慢慢挪开。
苏澜还想继续靠近,但那阵熟悉的抽离感漫遍全身,眼前再次漾起漩涡般的模糊。
画面消失的最后,她只看到闵司臣亲自弯腰,拾起地毯上被撕成碎片的相纸。
……
“醒了?”
再一睁眼,他那张好看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这样对比,眼前他的模样成熟不少,骨相深邃,眉眼却多了几分沉郁。
“你……”
苏澜迷迷糊糊,伸出手轻轻抚上,碰到他凉凉的唇,才惊觉已经回到现实。
“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下意识地往边上一躲,转了转脑袋,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
手上被扎了针,吊着吊瓶,标签上凌乱写着看不太懂的英文字母。
“我接到电话,说有位女士,突然晕倒在他车里。”
“你猜猜是谁?”
他难得用这种语气,但话讲出来却一点也不好笑。
“幸好遇上司机好心,把你送来医院。不然……”
苏澜埋头捏着手心,不好意思回他的话。
看来在她昏过去的时候,司机发现了她正要打给这个号码,所以很热心地帮她打了过去。
是啊,要是运气差点,她现在指不定躺在哪儿呢。
“不然,我也不会准你出事。”他却说。
“好些了么?”
闵司臣按着她窄窄的病床坐下,手背碰了碰她额头。温度降下一些,没有原先那么烫了。
“嗯,已经没事了……”
苏澜话音低低的,乱乱的,心绪如毛线拧成一团,欲言又止。
短短几分钟里经历了太多,有太多事情她想不明白。
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原来犯傻的人一直是自己……
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吗,这让她要怎么面对闵司臣啊……
事到如今,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
“真的没事?”
男人扶着床沿,倾下身子,靠近了,与她四目相视。
那片深沉的湛蓝,仿佛能够穿透她所有的防备与伪装。
“澜澜,这不是玩笑。”
闵司臣撩起她耳畔碎发,指腹顿在她失了血色的脸颊,“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
他低叹,抬起她输液输得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许多话压下心头,只说一句,“我会担心。”
苏澜很安静。没有逃避,也没有反驳,就这样安静了很久。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海棠书屋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