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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然后下巴就被擒住,摇头的动作被制止,怪物的触手密不透风地捂住他的嘴,自顾自回答:“会的。”
  簕不安醒来发现自己浑身不对劲,好像洗过澡还换了衣服,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青紫和牙印。
  记得前一晚自己睡得很早,簕崈怕自己睡不好,给自己吃了安眠药。
  所以昨晚噩梦那么难捱,是因为簕崈趁自己睡着做这种事?
  心里发闷,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进洗手间,发现簕崈也在。
  没有换出门的衣服,只是洗漱过,然后刮了胡子。
  “醒了?”
  簕崈放下毛巾,毫无异常地跟簕不安打招呼,但是簕不安觉得簕崈的平静不对劲。
  簕不安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就算不去公司也应该在书房,他昨晚还听簕崈说之后要出门度假的话最近会忙一点。
  “先不去了。”簕崈对他招手:“过来,帮你弄头发。”
  说着去柜子里找理发用的东西。
  一大清早剪头发,有点奇怪,但是簕不安很配合地坐下,但是,摆好工具的人在镜子前左右扳动他的脸,观察片刻后忽然用力揉着他的嘴唇,紧接着手掌往下,伸进了衣服里。
  本来就因为昏睡的时候发生的事心情有微妙不爽的人立刻蹙眉制止:“我不想,昨晚你唔……”
  嘴被另一只手捂住了,簕崈抱着他压在镜子上,不容拒绝地开始。
  簕不安想知道簕崈究竟怎么了,一直试图中止问清楚,但是总被打断。
  簕崈一夜之间像变了一个人,对他的意见和情绪通通漠视,只是一味要求他听话。
  ——簕不安总觉得他要的不只是‘听话’。
  簕崈会忽然停下来,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打量他的脸,指腹轻触眉骨,然后一点点丈量那张脸的肌肉骨骼走向,眼神忽然变得更冷,又乍然回暖,吻着他的肩膀欲言又止。
  像是解脱,也像绝望。
  簕不安心里生出恐慌,同时不解簕崈眼里那种复杂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才重新洗了澡,从浴室出来。
  簕不安双脚全程没有着地,被放在床边坐下。
  头发没剪成,湿漉漉贴在脸上,簕崈找来吹风机给他吹头,手指刚穿进发丝,忽然放下吹风机,推着他趴倒在床边——又开始了。
  觉得自己这辈子不应该这么短暂的簕不安极力阻止,簕崈还是那样,将他的双手反折捆起来,然后捂着他的嘴说:“不要拒绝。”
  簕不安十分茫然,不解簕崈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
  佣人们在楼下轻手轻脚地进出,没有人上来关心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两位主人怎么还没有出现。
  在不清楚遭受多久非人般的‘虐待’之后,簕不安失禁了。
  被像专属的私密物品一样对待,之前也有过,甚至多的时候是他自己要求,但是今天太过了,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为人的尊严,他把自己滚进被子里不肯出来,簕崈对他招手,他求簕崈放过自己。
  “真的,真的不行了,哥,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他终于发现簕崈精神状态不对了。
  簕崈正在遭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心魔攻击,那些长着簕不安的脸的幻觉忽然都改了口风,哀求他放过自己,长着母亲一样面孔的幻觉则很失望地看着自己。
  母亲叮嘱过,让自己不要钻牛角尖,让自己多关心簕不安,让他们互相扶持。
  长着自己一样面孔的幻觉则嘲讽恼怒不一,有的奚落他为时已晚,有的劝他事已至此,回头也没什么用。
  簕崈躺下去,抱住自己的毛毛虫,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你怎么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好像,自己发现这个秘密的时机不太对,如果早一点,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
  也不对,即便早就发现这个秘密也没什么用,想要得到这个人,还是只有一条路。
  簕不安在晕厥边缘看到簕崈蝶翼般睫毛上挂着的那一滴液体,他有点难受,但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簕崈。
  直觉簕崈做了很烂的事,但他还没找到头绪,直觉自己应该大发雷霆,和以前一样跟他翻脸大吵一架,但他又为簕崈的眼泪而难过。
  ——簕崈居然有想要而没有得到的东西。
  可是,仅仅是一句告白吗?
  很简单的几个字,以他们目前的身份,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同情都不难说出口,但是簕不安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儿灌了铅,心里有种感觉:他宁愿再给簕崈上一天一夜都说不出这句话。
  但是不应该,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很多年了吗?
  “我以前,没说过吗?”簕不安声音哑哑地问。
  簕崈愈发难受地闭紧双眼,将宝石抱得更紧。
  簕不安心有所感:“簕崈,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什么叫对不起?”簕崈问。
  簕不安也在思考:情人间,什么事情叫做对不起?
  他说:“出轨,变心,不爱了。”
  簕崈嘴角扯开一抹嘲弄的笑:“不会出轨,不会变心,不会不爱。”
  簕不安想不到其他了。
  簕崈反问:“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你不清楚吗?”簕不安叹着气,仿佛很平静,但是每个字都是对生活的不满:“我的生活里只有你,连小音也不能经常见,我记不起来的事情,你知道的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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