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几人刚吃完馄饨,衙门里便差人来传了话。知州命人封锁了城门,细作暂时逃不出去,江寒之他们便也不必继续盯着。
昨夜活捉了不止一个细作,想来能审出点东西来,后续的事情自有人负责,江寒之不打算继续过问了。
“你昨晚出去一直没回来,可把我吓坏了。不过最害怕的还是祁燃,你不知道他醒过来听说你一夜未归,差点急疯了……”回去的路上,成圆添油加醋道。
“废话,你以为娃娃亲是白当的?”三皇子接茬道。
“你俩有这个闲心,还不如操心操心细作的事情呢。”江寒之无奈。
“衙门里有的是人操心,用不着我们。”三皇子看向江寒之,问道:“我听成圆说你昨晚只是看到火光了,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判断出他们烧完了粮仓还要烧知州衙门?”
成圆也道:“对呀,你不是也刚来北江吗?”
“我会算卦,满意了吗?”江寒之玩笑道。
“幸好咱们是自幼的交情,不然我都要怀疑你和细作有关系了。”成圆道。
“江洄要真和细作有关系,衙门早烧成灰了,说不定半个北江城都烧没了。”三皇子说。
江寒之转头看了一眼祁燃,祁燃对上他的目光后略有些心虚,很快移开了视线。得知粮仓着火的事情后,祁燃也想到了上一世的事,所以知道江寒之为什么能“未卜先知”。
回大营的路上,江寒之一直在观察祁燃。他耐心有限,没心思和对方猜来猜去,路上不提只是顾忌着旁人在场。回到大营后,他就憋不住了,待成圆和三皇子离开,他便顺手关上了门,打算和祁燃当面把话说开。
“我打算留在北境。”江寒之突然说。
“洄儿,别任性。你现在是羽林卫的人,怎可留在镇北军?”祁燃道。
“让三殿下写个折子,此事不难。”
“若三殿下明知道你是羽林卫的人,还强行留你在北境,陛下会怎么想?”祁燃有些着急,却还耐着性子哄道:“洄儿,不要任性,这不是儿戏。”
“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个担不住事儿,只会任性胡来的人,对吗?”
“洄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在我心里,你聪明,有魄力,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江寒之挑眉一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愿和我坦白?也从不和我商量,什么都瞒着我。”
“坦白……什么?”祁燃小心翼翼问道:“我瞒着你什么了?”
从回来的路上,或者说从城门口见到江寒之时,祁燃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他能感觉到江寒之对他的态度忽冷忽热,说话也意味深长的,明显就是发生了什么事。
“祁燃,我从前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装傻。”
“我怎么了?”祁燃问道。
“昨晚你喝多了,我听到你叫寒之。”
“你……”祁燃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故作冷静道:“你听错了吧?”
“你怎么不问我,谁是寒之?”
祁燃:“……”
第六十章
祁燃听了这话面色一变, 下意识便转身避开了江寒之的视线。
“看着我。”江寒之拉住祁燃的手腕,迎上对方慌乱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而且要瞒我这么久……你那么聪明, 肯定已经猜到了我的秘密,却一直闭口不言,让我蒙在鼓里。”
“洄儿……”
“若不是昨晚喝多了,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
祁燃深锁着眉头,被江寒之握住的手腕因为紧张而稍稍有些颤抖。以他的江寒之的默契,仅仅这几句话,他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也知道江寒之问的是什么。
“你不愿说我不会逼你,就当我真的听错了。你也不必找借口搪塞我, 将我当成傻子似的继续哄骗。但是从今天起, 我无论做什么决定,也不会再告诉你。”江寒之说罢转身出了门, 竟是没再继续追问。
江寒之说的当然是气话, 他这性子若是能忍住不问就有鬼了。但他心中有气,必须得找机会和祁燃闹一场,若是就这么轻轻松松揭过,难保那家伙往后还会故技重施。
他离开祁燃的营房后,刻意放慢了脚步, 免得祁燃出来追不上他。可他穿过营房已经走出了老远,也没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他转头一看,发觉祁燃竟然没追上来。
岂有此理!
江寒之本来还想着, 只要祁燃好好解释且理由得当,他可以不追究。可他没想到自己都摔门而出了, 对方竟然没有理会他。
祁燃这是什么意思?
总不至于真的是在戏耍他,见被拆穿就不愿继续演了吧?
江寒之自己都觉得这猜测很荒唐,可祁燃确实没有追上来解释。他越想越气,径直去了演武场,因为那里是大营中离营房最远的地方。
演武场上这会儿还挺热闹,有训练的士兵,还有互相在角落里互相切磋的人。江寒之不想陷入沮丧的情绪中,主动走上前找人借了一柄长枪,和一旁的士兵比划了起来。
众人都不认识他,见他长得白净漂亮,只当他会点花拳绣腿还自不量力。却没想到与他比试的那个弟兄,不过两招就让他逼得连连后退,竟是毫无招架之力。
“小兄弟,你好枪法呀!”有人喝彩道。
“侥幸拜过名师,学过几招。”江寒之道。
“你是京城来的吧?这次干脆留在营中别回去了,我看你这功夫在营中定然能混出个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