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切。”江寒之撇了撇嘴,“谁要你让着?”
  “不是让着你,就是想让你高兴。”祁燃拉着他的手,眼底满是温柔:“洄儿,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什么都能给你。从前是这样,往后也是这样。”
  江寒之听了这话,心都软得快化了。
  “我也想让你高兴。”江寒之凑上前抱住祁燃,将脑袋埋在对方颈窝蹭了蹭。
  祁燃将他揽在怀里,低声道:“那就等咱们离开碧园以后吧。”
  “还是等过了夏天吧,太热了,我怕中暑。”江寒之说着推开祁燃,四仰八叉地躺下了。这碧园里虽然比京城要两快,但他们俩大男人凑到一起抱着,还是挺热的。
  “要不你去矮榻上睡,你在我旁边躺着跟个火炉似的。”江寒之说。
  “冬天让我暖被窝的时候不嫌我热,现在倒是嫌弃起来了?”
  “你不热吗?”江寒之拉着他的手在自己额头上一抹,“我都快出汗了。”
  “娇气。”祁燃说罢便拿了个蒲扇来给江寒之扇风。
  先前两人在浴房里时互帮互助了一番,江寒之这会儿早已累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碧园的日子悠闲惬意,一晃便过了数日。
  这天祁燃的亲随来给他送换洗的衣服,顺便捎来了北境来的口讯,说有人朝朱燊动手了。
  此事祁燃早有安排,所以朱燊不仅没事,还反拿了朝他动手的刺客。依着他们先前的计划,朱燊将事情闹到了上头,非说这个刺客和刺杀三殿下的人是一伙的。
  事关三殿下,镇北军主帅不敢做主,直接把人都扣了,一封折子递到了宫里。
  皇帝此前就断定此事与京城的某个皇子有关,只是事关重大轻易不愿去怀疑任何一个儿子。如今有了新的线索,自然不会放过,当天就派了亲信快马加鞭去把人接到了京城。
  与此同时。
  江寒之在祁燃接到消息时,便让祁燃那个亲随给成圆带了话。
  成圆早已做好了筹谋,得到暗示后,过来几日便让人再次去城中贴了“告示”,但这一次的“告示”不是针对太子的亲信,而是直接指控京兆衙门罔顾律法,草菅人命……后头还跟着一大串罪名。
  次日一早,朱森救过的邻居女子便带着一家老小去京兆衙门替朱森喊冤去了。
  因着那“告示”的缘故,京兆衙门不敢敷衍,只能将朱森的案子提上了日程。此事闹得满城皆知,皇帝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命人给京兆衙门传了话,要派人亲自过问朱森的案子。
  于是,不久前江寒之亲自帮朱森写的陈情书,很快就递到了皇帝手里。不过那字迹已经被江寒之修改过了,所以这陈情书不会查到他的头上。
  “这个叫朱森的,是北境那个人的弟弟?”皇帝朝身边的亲信问道。
  “是,牢里这个被关了许久的叫朱森,他的兄长叫朱燊,正是镇北军那个险些被灭口的人。”回话的这个亲信,正是负责听审朱森的那人。
  皇帝看完了那封陈情书,又问:“这东西是那喊冤的妇人所写?”
  “回陛下,那妇人说开春前有个京兆衙门的人去找过她,帮她写下了这个东西,昨日,那人又差人去告诉她,让她今日一早去京兆衙门替朱森喊冤。”
  “京兆衙门里的人?”
  “是,不过那人伪装过,她认不出样子。”
  皇帝是个聪明人,将事情串到一起,很快就猜到了大致。
  朱森所犯之事按律不算严重,案子被压到现在,定是有人暗中指使。他一介草民没有太大的价值,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牵制镇北军中的兄长。
  至于目的为何,联想到三皇子遇刺一事,答案呼之欲出。
  几日后朱燊被带到京城,皇帝的人亲自去问的话,得到的答案与皇帝猜测几乎吻合。依着朱燊所言,有人在一年多前便找到了他,用弟弟的事情相要挟,让他为自己所用。
  只是那人是谁,朱燊说自己也不知道。
  “那他如何知道要灭口他的人,和刺杀老三的人有牵连?”
  “回陛下,他并不知道,只是为了保命才那么说。但末将以为,此事很可能有牵连。否则对方为何会在三殿下离开北境后不久,就要灭口朱燊?”
  因为三皇子一回京,朱燊没用了,所以才要除掉。
  “朱燊可有证据?总不至于全是空口白牙吧?”皇帝问。
  “陛下请看,这是当时那人要挟朱燊时给他的家书,信是他弟弟写,字迹已经辨认过了无疑。纸张和笔墨都是旧迹,不是新写的,看落款日期是去年的三月初八,当时朱森确实已经在牢里了,不可能有机会把信寄出去。”
  除非有人亲自去了一趟牢里,让朱森写了这封信。
  “也就是说,去年三月份,就有人去收买了朱燊做自己的钉子。”皇帝道。
  “是。依着朱燊交代,那人并未指使他做过什么,只是让他等着。一直以来,他也并不知道是何人在要挟他,他甚至怀疑过是陛下的人。”毕竟能操控京兆衙门,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皇帝将信放下,重重叹了口气。
  “那人在镇北军埋了不止一颗钉子,若老三不回来,下一个要动手的只怕就是朱燊了。”皇帝冷笑道:“当真是好手段。”
  亲信立在一旁不敢说话,他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当然能猜到皇帝怀疑的是谁。事实上,几位皇子中,能把手伸到京兆衙门的,就只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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