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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霍春生的心狠狠一颤,“阿怜……”
  “啊、嗯?”陆怜忙别开脑袋,用袖子飞快地抹了一把眼泪,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理弄起手里的纸钱。
  “你哭了。”
  “没有……”此地无银似的,陆怜又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霍春生笑了,去拉他的手,故意开玩笑说,“怎么了?知道我爹不要我了,可怜我吗?”
  “走开。”陆怜别扭地不让他拉,又抹了把眼睛,把剩下的纸钱全放进火堆里,放完了,就静静跪坐着,夜幕下世界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伴在这唯一的火光旁。
  许多事情在陆怜的脑子里打转,他想起自己的家人,对母亲和幼弟,自己看着他们死在流寇的刀下,心里是愧疚,是痛苦,可对父亲,说到底,陆怜是有点怨恨的。
  霍春生还是把他的手握住了,在他溺在回忆里的时候。那只手滚烫,坚定,陆怜在并不怎么用力的挣扎了两下之后接受了,两人静静坐着等到香烛都烧完。
  “天黑了,看不见路,我背你。”
  “我跟着你就行了。”
  但霍春生已经蹲下来了,手往后揽着等他,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背上一沉,他勾着他的腿弯,很轻松地把他背了起来。
  回家的路很黑,茂密的竹林挡住了微弱的月光,只有头顶一条蜿蜒曲折的缝隙,陆怜仰头望了一眼,好像从那缝隙里看见了零零散散的星。
  “阿霍。”
  “嗯?”
  “我觉得,你爹他不是不要你了,他只是不想困住你。”
  “……嗯。”
  他语气平静,但平静下有涟漪泛起,一圈一圈泛成了波涛,如疾风骤雨。
  夜里静悄悄,有一豆黄灯在霍春生床头摇曳,照亮方寸的绮丽。
  “其实不怎么冷……要不我还是回我自己床上睡吧?”都躺下了陆怜又后悔,起身就被霍春生拉回来,掀被裹住了他,陆怜没得躲,被他圈着,僵硬地躺着。
  昏黄的帐里,被子下有手在慢慢地摸索,是霍春生在解自己的衣服。陆怜紧张地听着那可怕的声音,忽然被霍春生扳过脑袋,叫他,“阿怜。”
  陆怜于是犹犹豫豫的睁开眼睛,那么暗,但他还是看清了霍春生的眼睛,深邃如潭,又热烈似火,里面饱含许多东西,陆怜不敢看。
  又一阵窸窣,腰上松了,那双手一层一层地剥,陆怜只有僵硬,压抑着呼吸,他紧紧闭上眼睛。
  “这里……还疼不疼?”锁骨处痒痒的,霍春生摸到他领子下那串刺字,陆怜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他眼里的心疼,于是立刻摇头,安慰他,“没关系,早就不疼了。”
  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着那串小字,怎么会不疼呢?霍春生连摸一下都不敢用力,那情态,如看稀世珍宝,看他的心肝血肉,叫人羞臊难耐,陆怜反握住他的手,拢起领子不让他看了。
  “阿怜。”他又叫他,声音里有一丝嘶哑,陆怜应了,抬起睫毛看他,情不自禁一般,魂灵都被那双眼睛吸进去了。
  烛火一摇,灭了,帐里呼吸纠缠,追逐缠绵,声声不止。
  “阿、阿霍……”陆怜上气不接下气,小扇似的睫毛抖个不停,“够、够了……快停下!”
  霍春生喘着,一口吞下他的顽抗。
  窗外咯噔一下,动静很轻,他们谁也没注意到。
  第15章
  自古剑客都是衣袂飘飘,白衣长剑,立于天地之间,行于古桥舟上,只有邬思明,没完没了地爬山。
  邬思明烦死了走山路,偏偏那人不死心,非要他去,他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来了。
  到那破院子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屋里不见灯火,门却关得紧紧的,邬思明刚走到门前就听到里面有动静,细细碎碎的,像有人在喘,他停住,想过要不要掉头回去,结果却挪到了窗下。
  “……我不冷,我要回我自己床上去!”
  “不行。”
  两人声音都低,说悄悄话似的,有推攘声、衣物翻腾的声音,纠缠了好一会儿,陆怜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丝,“阿霍!”但仍是压抑着。
  邬思明有点木了,就是傻子也听得出里面在干什么,恐怕今晚传不上话,他犹豫着是走,还是再等一等。
  陆怜后悔了,他后悔答应跟霍春生一块睡,后悔让霍春生亲了他,还解了他的衣带!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会在被那双眼睛盯住时也失了神智,他明知道霍春生的那些心思!
  “够了、够……快停下!”
  “不行,我不放……”霍春生好像喝醉了,一双黑亮的眼睛盯住了他,里头滚烫的、直白的许多情绪,陆怜不敢看,推他扣着自己后腰的手,扭来扭去地躲避他的目光,“你放开!我要回自己床上去!”
  霍春生想他在崖边落的眼泪,想他那些不明不白的举动,想他刚才也一样沉醉的模样,一想脑子里就好像烧起来,陆怜的抵抗就不是抵抗了,是害羞,陆怜的拒绝也不是拒绝了,是调情。
  陆怜刚掀开被子,就立刻感到浑身汗毛直竖,是霍春生把手伸进了他的亵衣里,他真是要疯了,“阿霍!”
  “嗯,我在……”
  霍春生仗着力气大一下把人拉回来盖住,力气悬殊之大,陆怜一点也没得反抗,只有言语威胁,“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嗯,那我道歉……”这么说着,又贴了上来,陆怜挣也挣不开,推也推不动,感到自己就快要被那团火卷进去一起烧起来,他死了心地软下来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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