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鱼西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衣领处，左澜轻笑了下，蓦地问道：“你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负责？”鱼西震惊，就啃了两口而已，怎么就要负责啦？
左澜慢吞吞地说道：“昨晚你回来后，吵着要让我帮你洗澡换衣服，还非要鸳鸯浴——”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鸳鸯浴三个字被他拖长尾音，眼神在鱼西身上慢慢地，仿佛带着钩子一般从上到下的扫了一眼。
然后轻轻笑了一声，笑声低哑。
“鸳鸯浴？？”
鱼西整个人都要冒烟了，这特么的，他二十五年的清白就此毁于一旦！
鱼西悔不当初，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衣……
他还以为是自己在醉酒的情况下还能洗澡和换衣服，现在看来是左澜给自己洗澡换衣服的？？
鱼西很心痛，但是总不能洗个鸳鸯浴就搭上自己吧？
他据理力争地说道：“这都什么
年代了，都是男人一起洗个澡也没什么吧？”
左澜挑眉，语气慢悠悠的：“我年纪大，比较封建古板，洗了鸳鸯浴一定要负责，如果你不想负责，那我对你负责也不是不行。”
“……”鱼西无能狂怒，这条封建的老龙！
左澜看着鱼西脸上一会儿红一会白的神色，表情莞尔：“不逗你了，昨晚是用法术帮你洗澡换衣服的。”
鱼西眨了眨眼睛，内心松了口气，对着左澜气冲冲说道：“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缠着你要鸳鸯浴。”
左澜顿了下，一板一眼回道：“这个是真的。”
鱼西：“……”
*
第二天一早鱼西就带着谷轻曼来到公司，谷轻曼见到一公司的人都能看到自己表示十分开心，但是鱼西接下来对她说的话则让她表情一变。
昨晚时间太晚，鱼西并没和她说她跳楼的疑点，一直到早上带着她来到公司后才说。
“我怀疑你的死可能有蹊跷，如果你当时没有想要自杀的想法，按理说是不可能去顶楼跳下去的。”
“章慎明可能对你做了什么。”鱼西的语气很慎重，“具体的情况我会让人调查，你在章慎明身边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
身在娱乐圈，谷轻曼几乎在瞬间就理解了鱼西这话的深层含义，她摇了摇头：“他没有养小鬼。”
小鬼就是古曼童，能转运招财，圈内有不少人都喜欢养这个。
但是章慎明并没有养这些东西。
鱼西蹙眉：“那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
谷轻曼沉思了许久，脑中忽然划过一道身影。
“有一个长得很妖冶的男人，他好像和章慎明一直有联系。”谷轻曼在想到这个人的时候，那些交往其间被她忽略的记忆忽然都蜂拥而至。
章慎明刚开始认识那个男人的时候，和那个男人每次见过之后表情总是很疲惫，仿佛在进行着巨大的心理抗争。
跟她提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表情也十分挣扎。
但是见了没几次，章慎明再次提到男人时，态度却发生了转变。
谷轻曼发现那段时间他的资源突然变得好起来。
章慎明像是尝到了什么甜头一般，对那个男人的态度恭敬又客气。
在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对谷轻曼主动提起那个男人，跟她说那个男人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在娱乐圈很厉害的人。
还说自己距离大火的日子已经快了。
不过后来他就不跟谷轻曼提起这些了，倒是谷轻曼记得自己好奇他好久没提到这个男人，于是主动问起。
当时的章慎明的表情却有些可怕。
像是剥开了一直以来披在身上温顺的皮，露出皮下丑陋邪恶的真实一面。
章慎明对她说道：“他说了，我现在只能小火，如果我想爆火，则需要牺牲一些东西。”
…………
…………
谷轻曼收回思绪，喃喃自语道：“牺牲的东西……该不会是身体吧？难道他劈腿的那些人都是那个男人介绍的？”
谷轻曼现在能想到的就是，男人给章慎明介绍圈内有权势的人，而章慎明则付出身体。
不过以往她都认为章慎明是凭借着个人魅力才和那些大佬相谈甚欢，以为别人都像她一样是欣赏章慎明的才华。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傻到没边了。
章慎明早就变了，但是她却一直沉浸在对方的谎言之中不愿拆穿这甜蜜的圈套。
谷轻曼眼眸轻垂：“他为了能火也是很拼了，能为事业牺牲身体，能火也是正常的。”
鱼西却觉得这事远不止这么简单，他对谷轻曼问道：“你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吗？”
谷轻曼点头：“他叫尧翎。”
鱼西微怔，在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明白了什么。
以尧翎的恶劣性格，他如果把娱乐圈当游戏场，那一定会故意引诱想要火的人一步步做出超出自己底线不可接受的事，看着这些人为此挣扎煎熬沉沦，以此来满足他内心的恶趣味。
鱼西有些不忍地看着谷轻曼，接下来的话没有跟她说。
尧翎说的牺牲恐怕不是牺牲身体，而是让章慎明牺牲她。
这事，还需要左澜帮忙。
他将谷轻曼交给黄一天后，走进左澜的办公室，对他问道：“你能查到尧翎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