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车厢内没有什么能绑住人的东西,季随用双臂禁锢住乱动的温知满。
  那人完全地嵌入他的怀中,比想象中的身形还要小,瘦且单薄,他只要稍微用力,怀中的人便动弹不得。
  温知满不满地哼唧,动不了又被人捂着,脑子又热又糊。
  “主子,到了。”
  青隐察觉异样,把马车停在院前,当先离开。
  季随松开温知满,温知满一下子从他怀中弹了出来,车厢猛地晃动了一下。
  温知满压在他身上,就算脑子不清楚,语气依旧霸道:“躲什么躲?你身上有什么好宝贝我摸不得?”
  季随稍微拱了拱腰,耳尖上擦出一抹红,任由温知满在他身上胡闹,两人衣衫微散,温知满趴在他的肩膀上,口中哈着潮热的气,被衣料来回磨蹭的嘴变得殷红。
  车厢湿热起来,季随抬手拉上自己这边的车帘,两人在昏暗中厮磨。
  直到温知满张开嘴,略尖的犬牙抵在季随的肩膀上。
  季随抬指轻轻地搭在这人的后颈上,他垂眸,手指发力,正要按着这人对着自己的肩膀咬下去的时候,怀中的人身体一僵。
  他停住了动作,本来打算下压的动作改为了向外的推力。
  把压在他身上不动的少年推开,再看少年绯红着一张脸,似是尴尬地无地自容。
  季随沉默了几息,把自己的外袍盖在温知满的头上。
  眼前蓦地黑了。
  温知满本就陀红的脸被捂得更红,鼻腔中满是玉兰花的香气,霸道又无孔不入地包裹着他。
  正当他慌乱的时候,旁边的人攥着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过去,身子一轻。
  季随把温知满抱进屋里,门嘎吱一响,撞在墙上又反弹了回来。
  他把人放下,脚步有些匆忙地往外走,出去的时候顺手把屋里的门也关上了。
  季随冷静地站在门外里吹风,手背上青筋突起。
  “还请小侯爷自己纾解一下。”
  *
  温知满收拾好自己之后,一不小心又在屋里睡着了。
  醒来之后,他满脸尴尬地看了看四周,系好自己的腰带后就往门外跑,谁曾想季随居然还站在门外。
  温知满后退一步,用看变态的目光看着季随。
  季随终于等到对方出了房间,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沉默了一下:“送、世子回侯府。”
  大概是情况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和突变,两人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待马车一在侯府门前停了下来,温知满便跳下了马车往侯府里跑。
  侯夫人在府中等候温知满多时,让侍卫在门口守着,待温知满一入府,就让人把温知满绑送到她面前。
  “鬼混完了?”侯夫人笑吟吟地问他。
  马车上的情景又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温知满低下头,满脸羞赧:“没、没鬼混。”
  侯夫人不听,沉下声:“自己找块别碍眼的地儿跪着去。”
  温知满怕火上浇油就没有顶嘴,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拱手离开去领罚。
  这一夜,他跪满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泽兰苑的婢女让他回去的消息。
  温知满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院子,却发现院子空了大半,里面一些稍微名贵点的东西全被搬走了,显得屋里空荡荡的。
  长风揉着被罚了二十大板的屁股欲哭无泪:“爷,这次咱们是真没钱了!”
  温知满忍了忍没说话,闷头钻进自己屋里,心中悔恨这昏头的一日。
  翌日,他打定主意要攒钱,早早地洗漱好往宫里赶,到了兵部之后,却发觉气氛有些沉闷。
  李郎中今日并没有给温知满公务,他挥散看戏的官员,上前低声问道:“世子昨日可是去晚春楼了?”
  温知满诧异道:“你哪里来的消息?”
  李郎中见温知满不知道此事,便说道:“听闻昨日兵部胡给事紧急上奏,弹劾您去晚春楼,那奏折应该已经到了内阁……”
  “按照律法,官员逛青楼当打六十大板示众。”
  温知满傻眼了:“打我?”
  李郎中提议道:“您不如……今日先回侯府,等待结果出来再说?这事若要解决还需侯爷出面。”
  这六十大板下去,得半个月都动不了,温知满心中一慌,正想回侯府和爹娘说一下,迈出的脚步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不行。
  昨天的事情他爹娘还生着气呢,他回去,指不定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又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我就在这等着。”
  李郎中不知道行人司的人什么时候才过来,温知满要留下,他也不再劝说,只是欲言又止道:“世子是不是最近招惹什么人了?”
  *
  文华殿的人一早也听闻了消息,他们离内阁的大佬近,路上途经六科直房,也是最先听闻了消息。
  陆嘉听闻消息后大吃一惊,这世子喜欢程连云,又怎么会去晚春楼这种地方?
  可兵部给事中胡近世为人刚正不阿,在朝中弹劾谁从不所言非虚,也就是说这位世子还真的去晚春楼了?
  可他昨日才去压了程连云和温知满的赌局,总不至于今日就要输了吧?
  程连云心不在焉地看着公文,磨好的墨渐渐干了,他放下手中的笔,心绪总是静不下来。
  陆嘉怕自己真亏本,磨蹭过来打听消息:“连云,你可听说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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