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褚渊从花茎小道边走过，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一节紧实的腰腹。
  方知艾从接收到褚渊的邀请，就已经在期待明天傍晚的到来。学校里没有什么人，一天没两三个顾客，方知艾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翻开褚渊的聊天界面，又担心打扰到他，反反复复，煎熬无比。
  他从货架上拿了一本绘画本，又拿了一只铅笔，付完钱就开始勾勒褚渊骑着自行车的模样，勾勒到他的眼睛时，莫名其妙的就笑了。方知艾幻想着自己坐在他后座时的情景。
  他看到很多情侣，男孩骑着自行车，后座载着心爱的人，穿过人群，笑容幸福灿烂，青春张扬恣意。如果有一天他也这样坐在褚渊自行车的后座上，他一定不会再羡慕他们了。
  方知艾寥寥几笔勾勒出未来的情景，趴在柜台前，吹着空调开始填充阴影，标注完日期后放下笔。
  严宇昨晚做完实验记录数据，凌晨三点才回到宿舍。
  褚渊回来时的动静很轻，但是严宇还是被饿醒了。严宇茫然的坐起来，拿起手机看到已经中午了。
  褚渊拉开椅子开始修改论文内容。“给你点了外卖。”
  严宇有气无力骂道：“操，这样下去，我估计我会猝死。一个数据出问题，所有的几乎都要从头开始。”他往后一仰，砸在木板上。接着又半撑着胳膊问褚渊，“这么累，你怎么修双学位？你太牛了。”
  褚渊拿起衣服去浴室冲澡，出了汗总感觉不舒服。“还不是累的要死，很多时候想着放弃算了，但觉得半途放弃太可惜，只能咬牙撑下去。”
  严宇想到去年，褚渊忙学业，两个月暴瘦十斤，面颊凹陷，觉得自己也不用羡慕褚渊，自己确实没有人家能吃苦。
  严宇：“你和盛忘怎么样？”
  褚渊保存好文件，“什么怎么样？”
  严宇：“就是上次啊，你两还没说话啊？”
  褚渊拿着杯子去接水，笑道：“我什么时候不理他了？”
  严宇：“我昨天还碰到他了，憔悴得不行，暴躁得狠，没说几句话就说忙，走了。”
  褚渊：“他的导师以严出名，盛忘又是他的得意弟子，对他寄予厚望吧。”
  外面传来外卖员的声音，严宇从床上翻下来，接过外卖就开吃。
  五点，方知艾就已经关门了。以褚渊的性格，一定会提前到。方知艾不舍得让他等待，也期待着和他一起早点出门，早早的就关了门，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等着。
  五点半，褚渊发消息，让他在学校南门汇合。南门离超市不远，走过去才十来分钟左右。
  方知艾收拾好东西，背着白色的双肩包朝着南门一路小跑。
  褚渊坐在车里，看到方知艾小跑过来，微微喘气，额发被水打湿，脸颊通红。他站在树荫底下左右环顾，搜寻着褚渊。
  褚渊按了一下喇叭。
  方知艾上了车，骤然冷热交替，打了个冷颤。
  褚渊没急着发车，解释道：“车子开不进去，只能在这里等着了。”
  方知艾摇摇头，“也不远，还好。”
  褚渊发动车，“我要去买衣服，你也跟着吧。”
  “好呀。”
  褚渊载着方知艾来到一处高消费的商场。方知艾每次都是路过，虽然好奇，但知道不是自己的消费得起，从来进去过。
  褚渊对这里很熟悉，方知艾跟在他身后打量着四周。
  褚渊带着方知艾进了一家店，“去看看。”
  方知艾先是看看褚渊，不明白他买衣服为什么让自己看。但是帮喜欢的人选衣服也很有意思，方知艾想了很久，才想出“情调”这个词语来形容。
  褚渊的身材很好，穿什么都合适。方知艾选了几件，拿给褚渊看。
  褚渊接过来直接挂好，“不适合你。”
  方知艾：“啊？”
  褚渊喊来导购，指着方知艾，“给他选几套衣服。”
  方知艾这才明白他是在给自己买衣服，连忙局促的摆手，“我不用。”
  褚渊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方知艾过得很节俭，身上的衣服洗得泛黄，半旧不新的样子。他的生活和这里的消费差之千里。方知艾根本无法承受，他脸局促到通红。最后决定咬牙买一件，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和褚渊相配一点。
  导购选了两三件，褚渊让方知艾去试一试。
  方知艾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小家子气，没见识的模样，硬着头皮去试衣服，看到吊牌价格，头皮发麻。一件衣服将近一个月的工资，这下可真是打肿脸充胖子了。
  方知艾从试衣间离走出来，在导购的夸赞下羞红了脸，紧张期待的看向褚渊。
  褚渊脸上挂着笑，忙着回复完，从手机中抬起头上下打量方知艾，没有任何点评。
  方知艾失落的捏着衣摆回到试衣间，心想：导购果然都是骗子，不管多丑都能吹得天花乱坠。
  方知艾从试衣间出来，就看到褚渊腿边放着三个袋子。
  褚渊等他出来，拎着袋子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方知艾这时才看到里面的衣服，有些着急，“还没付钱呢。”
  “付了。”
  方知艾面露苦相。
  褚渊挑眉，“你不喜欢？”
  方知艾很喜欢，布料和版型都远胜他之前的衣服。但是褚渊觉得不好看，方知艾感觉很窘迫，觉得价格也没有那么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