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方知艾秒接。
  褚渊看他躺在床上，露出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在睡觉？”他的语气自然，好似方知艾从来没有生他的气一样。
  方知艾看着他不说话。
  褚渊非常有耐心，看不到方知艾眼里的哀愁和埋怨一般。“这个点你应该没睡，我不算打扰。”
  他客气的话让方知艾更加的生气。
  “没睡！”
  他愤怒的语气让褚渊沉默了一瞬。方知艾以为他会挂断，但是褚渊没有。他看着方知艾用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温和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方知艾突然就不气了。“擦身体乳。”
  褚渊哦了一声。“你擦吧。”
  方知艾看他不挂断，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把手机平放在床上，拿出身体乳慢慢的涂抹。等胳膊和腿都涂抹完，他才把手机拿起来对准自己。镜头中的褚渊身姿笔挺的站在桌子前切水果。
  方知艾看着他的侧脸，觉得他消瘦了很多。心疼的说：“你瘦了。”
  褚渊道：“还没有适应这边的饮食。”
  方知艾也舍不得怪他了，“那怎么办？没有中餐吗？”
  褚渊：“大概有吧，没有找过。”
  方知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忧虑的看着褚渊。
  褚渊放下果盘，又倒了一杯浅橙色的饮料。“最近怎么样？画画还习惯吗？”
  方知艾：“不算差吧。”现在每天都有目标，他也开朗了很多，只是有时候回想起来褚渊的所作所为，方知艾还是会郁结，半夜也会一个人哭泣。所做的事情也不是他特别想做的，算不上开心也算不上难过。
  褚渊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
  两个人又陷入了无垠的沉默之中。方知艾很恐慌这种自己和褚渊无话可说的状态。“你们那边下雪了吗？”他看着褚渊穿着厚衣服。
  褚渊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上还在下着鹅毛大雪。
  “下雪了。”方知艾喃喃道。
  褚渊：“挺冷的，这边的空气也是潮湿的。”
  方知艾定定的看着褚渊。
  两个人又开始沉默。褚渊道：“早点休息吧。”
  方知艾很难受，想找话题，可是褚渊的工作他不懂，自己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交际却又毫不沾边。
  方知艾不舍得挂断，胡乱的找两个人的共同话题。“奶奶前段时间生病了......爸爸这周去外省开会......”
  褚渊静静的听着，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方知艾，早点睡好吗？下次再继续聊。”
  方知艾看着手机的黑屏，陷入无尽的孤独。
  方知艾的生活每天都很有规律，除了去画室上课，就是呆在家里。褚渊的生活比他繁忙得很多，每天都泡在实验室。一般都是褚渊给他打视频电话，打视频电话的频率和他接方知艾视频通讯的频率一样低。
  褚渊在出国的第三月，项目出了一个小问题，需要其他组核查。褚渊得空，准备抽回来探望一下，尽管只有五天的时间。
  大家都很开心，连方知艾都一扫阴郁，满脸喜悦。方知艾几乎是一秒都舍不得离开他。
  褚渊站在卫生间，手里拉着裤子拉链，侧头看着跟过来的方知艾。
  方知艾眨眨眼，红着脸不舍的退出去了。
  晚上，方知艾缠褚渊缠得比较紧。这几天不是方知艾的发情期，褚渊有些诧异他的热情。
  “我想要个宝宝。”再又一次结束后，方知艾苦恼道。
  褚渊皱眉，“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方知艾坐起来，拉过被子盖住下面。低着头有些羞涩。“大伯母上周来我们家做客。褚申的儿子已经两岁了，他老婆又怀孕了，褚申说他想要个omega宝宝。褚渊你喜欢什么性别的宝宝？”
  褚渊：“嗯，他前几天打电话和我说了。”
  方知艾没有得到答案，有些着急，“你喜欢什么宝宝？”
  褚渊笑道：“你还小，孩子的事情不着急”
  方知艾：“可是我们结婚都差不多两年了。我想要个宝宝，奶奶和妈妈也让我生个。”
  褚渊脸上的笑容淡去。方知艾有些心慌。
  褚渊认真道：“不能因为别人催生，我们就要生。孩子不是一个物品，他是需要陪伴和教育的。所以，我们自己做决定就好，不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方知艾并没有被褚渊说服，反而心事重重。完全标记那次他没有怀孕让他遗憾，但是期间他们也有过来不及避孕的情况，方知艾始终没怀上，让他更是焦虑。
  方知艾躺下来。
  褚渊套上裤子，起床拿起烟盒和打火机，开门出去。
  方知艾看着被关上的门，然后把头埋进双臂中。
  过了很久，褚渊推门进来，看到方知艾坐在床上。“怎么还没有睡？”
  方知艾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褚渊。
  褚渊：“等我？别等，我出去抽根烟。”
  方知艾猛地跃起，扑到他身上。褚渊的皮肤被夜风吹得凉凉的，方知艾觉得他像个永远理智的冰冷机器人。
  褚渊推了推，没有推开。他把烟盒和打火机抛在桌子上。揽着方知艾一起躺下。
  方知艾的皮肤被他的裤子磨得不舒服。抬起头看着褚渊，“你裤子硌着我了。”
  褚渊抬了抬腿，上半身被方知艾压着。方知艾也没有起来的意思，褚渊无奈的道：“你帮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