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是为了给这群鸽子朋友们和你自己寻找墓葬之地而来的话,或许我现在就可以实现你们的愿望。”
“诶?”果戈里动作一顿,和他肩膀上、脑袋上蹲坐着的鸽子们同步可爱地歪了歪脑袋。
她森然道:“说·正·事。”
这个人绝不可能只是单纯来表演
搞笑节目的。
虽说看他的表现,青木纱希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也正因如此,如果不想办法让他直入主题,他怕是要在自己的房间闹上半个钟头。
果戈里先是做出立正的姿势,然后手臂一挥一展张开了他的斗篷,向青木纱希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绅士礼。
他嘴角不断上扬,直到达到嘴角能扯开的最大弧度,露出了一个带着疯狂意味的笑容。
“我的挚友,费佳,听说你到达了横滨。”果戈里摇晃了一下,突然凑得离青木纱希极近,两人的呼吸几乎都要交缠在一起,“‘死屋之鼠’向你问好,亲爱的、可怜的、被困在这个世界上的小小鸟——”
青木纱希在果戈里凑近时就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说人话,请?”
“以及,请不要试图对林尼恶作剧。”她眼疾手快地拍开从半空中出现的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迅速蹲下抱起林尼后狠狠瞪了果戈里一眼。
这不能怪她太过谨慎小心,主要是有过先例。
果戈里把手从斗篷中拿出来,缩到身前,可怜兮兮地给自己吹了两下,做出被伤透了心的姿态。
唉。
她对上果戈里蕴含着疯狂的眼睛,无声叹了口气:“我听说的情报是费佳有到岛国来的计划?”
现在这个人突然袭击上门,明显就是早就已经在横滨,或者更甚于可能在整个岛国都已经扎了根了吧。
“屠格涅夫先生,或者说,托尔斯泰先生那边都被费佳瞒着?”
虽然现在他们三个已经约等于决裂,但因为过去的关系相当不错,所以他们至今还保持着一种微妙暧昧的关系。
如果要让认识他们的人说谁最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那除了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那两人别无他选。换作询问谁最了解托尔斯泰或者屠格涅夫,那也是一样的回答。
——这三个认识了几十年也斗了几十年的家伙几乎完美贯彻了“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这句话。
现在连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都被瞒住了……
青木纱希大概估算了一下可能的情报滞后的程度,只能干巴巴评价说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情报网确实已经非常强大了。
她的印象里,果戈里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两人基本处于绑定状态,那么值得他们亲自到横滨来,值得他们以身入局的,也就是这边将会是“事件中心”这一点了。
果戈里大笑道:“我的朋友,显而易见——”
“费佳问——”果戈里高高一跳,和青木纱希拉开更大的距离,然后原地转了个圈,洁白的鸽子被他的动作惊扰,扇着翅膀四散,“你有兴趣加入我们,为这个世界献上一场盛大、精彩的表演吗?”
“——作为预言中的主角,来自于异世的救世者?”
青木纱希叹出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多少口气:“谢谢,但是不了。我还没准备因为加入奇奇怪怪的组织而被揍断腿。”
果戈里:“真遗憾——”
他嘻嘻一笑,并不在意青木纱希的拒绝。
毕竟“死屋之鼠”其实就没想过她会答应邀请的可能性。
青木纱希摆出了送客的姿势:“如果您只是为了说这句话的话,那么,现在您可以走了。我现在需要休息,就不送你了。”
她现在感觉太阳穴一直在突突地跳,脑壳跟被锯子从中间切开了一样疼。
真是的,饶了我吧。
青木纱希垂头丧气。
虽然她自认为自己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果戈里的关系还不错,勉强能算得上可以称呼昵称的朋友,但是她并不是很想和他们的计划扯上关系。
尤其是这个雨果口中的“预言”正是进行时的时候。
“他们真的好烦——”青木纱希趴在桌子上哀叹,试图用言语骚扰视频通话对面正在批文件的雨果。
“天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让他把我房间里乱七八糟的鸽子羽毛给打扫干净。”
雨果:“果戈里过去找你,应该不是只为了转达一句话?”
按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黑客水平,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打招呼和一句根本不可能被答应的邀请的话语,他完全可以直接骇入青木纱希的随便一个电子产品。
他可不会做吃力又没有益处的事情。
“谁知道呢。”青木纱希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她不喜欢猜那些非常聪明却恰巧又有点“疯”的人的想法,毕竟如果能和他们对上思路,那恐怕就是自己该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了。
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林尼的软毛:“哦对,尼古莱还给了我一封下个月东京一个拍卖会的邀请函。”
但只是一封邀请函就能让果戈里专门跑一趟?
哈……
那还不如有人让他来试探自己这一种可能性来的更可信。
第10章
说起来,她过去在提瓦特的时候过惯了需要精打细算的独居生活,在这个世界也自然而然的对拍卖会中的那一类属于有钱人的奢侈品没什么特别的需求,又没和雨果或者其他人去过,所以也没特意关注过拍卖会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