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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治?他受伤了?
低头观察,果然看见他左侧腰腹部的黏稠暗红色,伸手一触,手掌便被那温热血迹濡湿。
地板上,他一路走来的地方,除了雨水泥泞,也有暗色血水。
看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紧皱的眉心,嘴唇也有点白,这伤应该拖了有一会儿了,又淋了雨,再不处理,恐怕会感染。越拖只会越严重。
林清嘉干脆利落地去柜子里拿剪刀和手术用品。
她端着盘子,看向他的伤口位置,有些迟疑道:“你得把衣服脱掉。”
她思量再三,才说出这句话。
若是拿剪刀直接剪开衣服,上面没剪掉的部分会一直往下淌水,不利于伤口愈合。
虽说此举有些许冒犯,但此刻性命要紧,况且医者也不应该在意这些的。
季无谢配合地脱了外套,解开衣衫,衣摆上撩。
那张四方矮桌有种装不下他的感觉,沙发椅往后移,长腿无处安放地伸进桌底下。他即使是坐着,该直的线条也一点儿没弯,像棵笔挺的松。
林清嘉拿干毛巾擦掉伤口附近的水。
这大概是林清嘉学医以来看过最完美的人体,鲜活的、生动的,跟看书本上的印着的人体图画感受是不一样的。宽肩窄腰,肌理匀称,肌肉线条精瘦结实却又不过分偾张,块垒分明,往下甚至还能看到一点漂亮流畅的人鱼线。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些清薄而分明的肌理上有几处疤痕。像是清贵的白玉染了瑕疵。
林清嘉有些遗憾地移开眼,垂眸,专心处理伤口。
是枪伤。
什么情况下,会造成枪伤?
本来以为心里素质够强,但真正要动手时,还是有些胆怯。
林清嘉捏着钳子,“我可能不太熟练。”
也不太专业。
“你要是疼得实在忍不了,就咬住这个。”
林清嘉递过去一卷棉纱布。
季无谢接过,闭上眼,正襟危坐,“来吧。”
整个过程比林清嘉想象中还要紧张,结束时,两个人俱是出了一身汗。
季无谢眼神略略清醒地看着她,给他缠上止血绷带的手指平稳轻巧地勾扯着,她严谨到呼吸都快屏住,最后系的形状酷似个蝴蝶结。
季无谢手指轻掸了掸那蝴蝶结,“可以了?”
“嗯。”
她抬头,白皙的脸颊上染了一层薄红,一双漆黑眼珠漂亮干净得像玻璃珠一样,单纯又无害,满是对病患的关心,“疼吗?”
季无谢摇了摇头。
“那就好。”
林清嘉松一口气,收拾血棉布和医药包,“等会儿我再给你开几副药。”
她起身,还没走开一步,忽的又被人拉住,往隐蔽的墙角处靠。两人快速移动的途中,季无谢关了灯,单手扯过一把椅子往门那边扔去。
黑暗里视线受限,潜伏在暗处的人来不及再往前走一步就被击中,直接倒地。身边同伴立即进入警戒状态,目光锐利地观察四周,准备拔枪开火。
突然,一点钟方向传来脚步窸窣声,他们端着枪,朝着那方向猛烈射击。
下一秒,狙击枪瞄准,季无谢屏息,接连几枪,闯进来的几个追杀者脑袋应声碎裂。
确定周围再没人之后,季无谢才开灯。
之前被季无谢按在墙角,警告过不准发出声音的林清嘉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没缓过劲儿来。
短短几分钟,屋子里就多了好多具尸体。季无谢也没去处理,任由他们这样横七竖八地躺着,而是去搜刮他们身上的弹药装备。
这只是其中一支查探的小分队。刚才的枪响已经暴露了位置,后面肯定还会有人追上来。
8.他是,季无谢。
季无谢将枪上好子弹,别在腰间,转头看向林清嘉。
林清嘉听见他走过来的脚步声,顿时有种脑袋嘎嘣碎的感觉,身体本能地一僵,说不出话来。
“可还能自己起来?”季无谢向她伸手。
脚确实是蹲麻了,也有些腿软,犹豫几秒,林清嘉克服了恐惧,伸手搭在季无谢手上,借助他的力量站起来。
“你……是在被人追杀?”林清嘉迟疑着问道。
季无谢眸光淡淡垂下来,静静看着她,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生机勃勃,就那样不说话看他时,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季无谢敛下眼,不知为何,有点想笑,“怎么,怕被我拖累丢了性命?”
林清嘉想,他这回答,应该就算是默认了。
“确实有几分担心。”林清嘉说,“活得好好的,毕竟谁也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不明不白地死掉。”
她顿了顿,“而且你这伤口,刚才好像又裂开了,得重新处理一下。”
“没时间了。”
“那些人还会再来的是不是?”林清嘉分析着,“现在外面下着雨,也跑不远,说不定还会暴露行踪,更危险。”
季无谢饶有兴致,“所以?”
林清嘉思量道:“这间屋子有地窖的,可以躲进去,你跟我过来。”
地窖在里间的储物室,林清嘉拿钥匙开了门,又将一路上他们过来的痕迹仔细擦干净。
这狭窄的空间对于容纳两个人来说,着实有些小了。
林清嘉后背靠着墙,没有粉刷过的土墙面在她白色的衣裙上留下灰黑的划痕。两个人的身体虽然尚不能用贴得严丝合缝来形容,但中间的缝隙距离也是小得可怜。</div><divid="linecorrect"><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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