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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林清嘉想到,白玉无瑕。是那种与生俱来浑若自成的贵气,不必刻意装饰与铺垫。
但林清嘉也清楚地知道,不可被他这般斯文矜贵的外表给哄骗了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开口便道:“林小姐怎么不跑得再远一些?”
面色有些许不悦。
季无谢目光深邃,漫不经心掠过她纤白的细指,还不忘搀扶着身边的人。裙摆被打湿了几块,溅上污暗色的水渍。
低头时露出那一截颈脖脆弱,好似轻易就能折断。整个人,在这清冷雨幕中,显得清瘦又苍白。
林清嘉见他打量自己,扫了眼当下的处境,确实,有点狼狈。
林清嘉道:“我何时要跑?我是与小陈一起去祭奠父亲。”
随即,肩上很轻的重量一坠,季无谢将他那件黑色风衣披在了林清嘉肩上。
林清嘉被接入伞中,而陈璁由陈冼扶着。
陈璁有些不安,“劳烦这位大哥。”
这些日子,他吃了不少苦头,睡过街头,捡过垃圾,在天桥底下当过算命先生的徒弟,然而人家嫌他嘴太笨,到最后不肯收他。
磨难坎坷总是教人快速成长,有时候,长大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陈璁早已不是当初那般贪玩毛躁的模样,处处谨慎小心,变得心事重重起来。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然而营养不良,在原本骨节如春天野草般见风蹿长的年纪,反倒瘦小孱弱。
陈冼看他一眼,提醒道:“小子,你倒霉了,当心着点儿。”
许砚道:“何必这样吓唬人?小兄弟,此处风大,我们快些回去吧。”
陈璁是幸运的,在那场劫难中活了下来。他意识模糊地昏过去之前,分明看见与贼人勾结的正是林颂。
他不敢再回林府,却也找不到林清嘉,本来以为要将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同他这条苟延残喘的命一齐消散。所幸被林清嘉所救,这才得以在林老爷墓前说出真相。
林清嘉如今已知晓,原来杀害父亲和使她身陷囹圄的是同一人。明明知道仇人是谁,却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这才是最无奈之事。
车内,林清嘉看向不断后退的车窗外景,那路边栽种的树枝繁叶茂,生机勃勃,而她眼底却黯淡无光。
季无谢注意到她思绪凝重的模样,道:“你要做什么我不会阻拦你,但是不可以再不告而别。”
林清嘉仍是看着窗外,仿若那些枯燥乏味的景致,此刻也变得有意境起来。
她忽的转过头,道:“那倘若我提前告知,是否就可以离开?”
季无谢:“你想去何处?”
“回家。”
林清嘉咬着重音道:“那是林家府邸,总归是要回去的。”
季无谢看她神情,多少猜出来几分,“去报那灭门的血海深仇?”
林清嘉:“你知道?”
季无谢扯了下衣领,往后靠着,“那天听你讲故事时,便已隐隐猜到。”
“我之前也怀疑过,苦于没有证据。是小陈告诉我真相,他便是人证。”
季无谢点点头,“记得林小姐之前说过,我如果帮忙,自然会很好?”
林清嘉怔了下,她当时确实是这样说过,不想他还记得这样清楚。
24.梦里不知身是客
港湾的夜景总是极好的。
游轮船只缓缓行驶,游轮大片的露天舱地上,衣着华贵的先生女士们聚在一起,霓虹灯光揉杂成片,落在翻涌的水面上,到处都透着股纸醉金迷的味道。
这里正举办着一场慈善晚宴。
林嫣然笑着与人交谈,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秦桓礼身上,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扫视间,忽然看见人影中的一个熟悉面孔,是林清嘉!
林嫣然吓了一跳,手中捏的酒杯差点掉下去。
回神一想,不对!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定是她看花眼了。
她再次抬眼去看时,果然已经看不见了。看来是她近来思虑过度了。
一大群人围着,显而易见,不少人把心思放在了季无谢身上,想借此机会搭上交情。
林清嘉想走,被季无谢在身侧按住手臂,“去哪儿?”
林清嘉说:“我去方便。”
季无谢放了手,“不要走得太远。”
林清嘉:“嗯。”
不想,长廊的拐角处,林清嘉遇上一位故人。
她远远望见,倏地倒吸口气,转头就走。
“林小姐。”秦桓礼追上来,“为何见了在下就走?”
“这些时间你去哪儿了?听林伯父说你不辞而别,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即便是急促跑过来,他说话依旧是咬字清晰,稳重自持。
他穿着绀蓝色的大衣,黑色西装长裤,栏杆外的水面轻轻摇晃,倒映着他的身影。
那一瞬间,林清嘉心里溢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似乎已经离秦桓礼很遥远很遥远了,再也做不到当初那般坦然自若。
“秦先生,你既与我退亲,以后还是少些往来为好。”
秦桓礼理所当然般走到她身边,“那便是连朋友也不能做了吗?林小姐可是对在下有什么意见?”
林清嘉:“自然不是。”
“准确来说,我是与林家解除了婚约,也包括你妹妹,林小姐想必还不知道吧?”</div><divid="linecorrect"><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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