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么着,在我眼前动手?”沈司煊依然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挑眉看着沈又霖。
此时,病房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探着脑袋,往里打量,窃窃私语着。
沈又霖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这么一个注重颜面的人不可能不在意。抽回手,视线放回伽聿身上,皱着眉,冷喝道:“沈伽聿,回去闹。”
伽聿咧嘴笑了笑,笑的很悲凉又带着几分讽刺。“我闹?你以为我在闹?我他妈用我的命给你闹?简直可笑。”
沈又霖脸黑的可怕,“我不管你想干嘛,都先给我回沈家!”
“当初赶我走的是你们沈家,现在又想让我回去,让走就走,让留就留,我是你沈家的狗吗?”
沈又霖表情严肃:“沈伽聿,沈家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一切都是遵照家规祖训,现在已经为你开特例,接你回家,你还想怎样!”
听到这话,伽聿吸了口气,胸口那股沉积已久的郁气翻涌而上,“开特例?谁稀罕你沈家的特例!”
脑里闪过一张张画面,他情绪越发激动,声音高了几个分贝。
“是谁把我关在祠堂锁了一月?是谁强制我出国害我差点死在外面?又是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关了整整一年!那些药,那些电击,你他妈没体验过,你知不知道有多痛?1403的墙上还他妈留着我的血掌印,那床板还他妈留着我的抓痕!你还让我回沈家?”
第2章 他做男模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咬紧牙关,强忍住那暴戾的情绪,直视沈又霖的眼睛,冷静的、一字一句的说:“我他妈不姓沈了,我姓伽,叫伽聿!你沈家凭什么管我,滚远点!”
沈又霖表情阴沉的像酝酿着什么风暴,青筋暴起,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沈伽聿,注意你的措辞!我还是你哥,你别逼我在这里动手。”
“怎么,还想在这家法伺候我?那你来啊!”伽聿直接拔下针头,几滴鲜血绽开在洁白的床单上,鲜红的扎眼。他凑近沈又霖,眼神深不可测,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至极的笑,伸出手拍了拍沈又霖的脸,留下几丝血渍,“来啊,我亲爱的大哥。”
沈又霖脸上染了点血,双目怒瞪,作为a市掌权者之一的他,一直高高在上,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也只有沈伽聿了。
他一把挥开伽聿的手,“沈伽聿,你未免太放肆了。”说着,病房外的几个黑西装保镖走了进来,沈又霖冷声道:“把小少爷绑回去。”
谁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伽聿直接翻身推开窗,双脚站在窗台上面。
“沈又霖,你猜,我敢不敢跳第二次?”伽聿侧过头,看着他大哥,嘴角露出残忍又美丽的笑,像朵嗜血的玫瑰花。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看着他的动作。
几秒后,隔壁床的阿姨疯狂按呼叫铃了,沈又霖的秘书也上前低声说着什么。
伽聿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其实他情绪失控就那么几秒,等他推开窗时,人就彻底冷静下来了。
他是不会跳楼死的。因为他亲眼见过,那人说死,就真死他面前了,想着那脑浆迸出一地的场景,伽聿就恶心恐惧。直到现在,半夜仍能梦到那个场景。
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把里面的沈家人拉了出去,又隔他几米远,耐心劝导。
伽聿没动,就那么平静的看着窗外,冷风刮起窗帘,扬起摇曳的弧度,阴影舞动更衬得背影萧瑟了几分。
司煊愣怔的望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心脏忽地撕裂般疼痛。他猛地一把从后面抱住伽聿,将他拖回床上。才发现,这个漂亮的如同古希腊雕塑的二少,脸上不知何时布满泪水,正无声的、平静的哭泣。
情绪就像开了闸,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伽聿怎么也收不住,竟一时忘了推开眼前的男人。
上个月,伽聿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联合他暗恋多年的白月光做局,设计他破产,负债两千万,差点让他进去蹲一辈子。
上周,伽聿叫了26年的父母找回了自己的亲身血脉,居然是他的死对头,大骂他鸠占鹊巢,直接把他赶了出去,让他净身出户。
三天前,伽聿苦苦期盼的亲生母亲,见面就死在伽聿的床上。
他现在彻底一无所有,一瞬间他的一切都离他而去,活在a市就像个笑话。
不明白!他不明白!!!
司煊将伽聿紧紧抱在怀里,侧过脸,心疼的亲吻那些泪珠,“宝贝,别哭了好不好。你觉得委屈、难受,那就打我骂我,求你别哭…”
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推开司煊,他直接赤脚走到医生眼前:“医生,我要出院。”
医生还在说些安抚的话语,岂料被伽聿直接打断,“现在,立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司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医生,就听我们小少爷的吧,安全我来负责。”
办完手续,伽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本来长的就是人群中的焦点,穿着病号服在路上更是格外扎眼。他大步流星,没管任何人的视线。
倏地,手腕被拉住,“二少,你这是打算去哪?”
“管你屁事。”伽聿挣脱司煊,吐出冷漠无情的几个字。
“哦?你有钱有手机吗,晚上是打算和流浪汉抢天桥底下吗?”
伽聿脚步一顿,依然四个字:“管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