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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幡然醒悟了 第166节

  他也很给面子,一直乐呵呵的,瞧着就讨人喜欢。
  康郡王妃调侃道:“这么喜欢,怎么自己不生一个?”
  她看了眼萧婧华平坦的小腹,算着日子,“说来,你成婚也有些日子了,就没个喜信?”
  萧婧华笑意猛地一僵。
  她忽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之前和陆埕的几次,他们好像……都没避孕?
  她这个月的月事来了么?
  萧婧华疯狂在心里算着日子。
  来了吗?好像没来。
  真的没来?到底来没来?
  越算心里越恐惧,她怕得手都在抖。
  康郡王妃察觉到不对,眉头拧起,“婧华,怎么了?”
  “没、没什么。”
  萧婧华努力压下内心的惊慌,魂不守舍道:“表嫂,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就不打扰了,下次再会。”
  她动作轻柔地拨开阿圆的小手,慌里慌张下了马车。连饭也不想吃了,钻回马车后一个劲地催促予安,“走,赶紧回府。”
  予安正要动,车门再次打开,萧婧华对觅真道:“你快回去,拿我的帖子请个御医来。”
  觅真忙应,“好。”
  箬兰担忧问:“郡主怎么了?”
  “没、没事。”萧婧华靠在软枕上,忽然问道:“箬兰,我这个月的月事来了吗?”
  箬兰摇头,“没。”
  萧婧华不死心地问:“真的没来?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她的信期箬兰一向记得清清楚楚,闻言摇头,“奴婢不会记错,的确没来。”
  完了。
  萧婧华双目无神地倒回去。
  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惴惴不安地回到陆府,觅真已经将太医请来了。
  怀着忐忑的心,萧婧华伸手让他把脉,期间一直盯着老太医的脸,生怕他吐出“恭喜”两个字来。
  良久,老太医松手,凝眉道:“郡主这是肝经血虚以至于心神不安的不寐之症,臣开副方子,郡主先吃几日。”
  这就没了?
  萧婧华犹疑着问:“能诊出喜脉吗?”
  老太医微怔,私以为是郡主求子心切,笑道:“郡主和陆大人皆是身子康健之人,该来的总会来的。”
  萧婧华彻底松了口气,面上露出笑,“劳烦太医开药。”
  老太医写完方子,箬兰随他去拿药,萧婧华只觉压在心上的石头被挪开,顿时神清气爽。
  这份好心情没维持太久,等箬兰把熬好的药端来时,她瞬间垮了脸。
  萧婧华讨厌喝药,年幼时每次喝药都要父王哄,如今长大了也对汤药敬谢不敏。
  药碗被箬兰放在桌上,苦涩味在鼻腔蔓延,萧婧华迫不得已离开贵妃榻回到床上。
  足足做了三刻钟的心理建设,眼看着药都要凉了,她才慢吞吞地挪到桌旁。
  箬兰贴心地准备了不少蜜饯,萧婧华捻起一颗放进嘴里先甜甜嘴,随后端起药碗,视死如归地抿了一小口。
  苦涩味直冲天灵盖,萧婧华呕了一声,快速往嘴里又丢了一颗蜜饯。
  苦与甜在口腔内交织,她脸皱成一团,眉眼间的精气神瞬间去了大半。
  眼看着汤药几乎没去多少,萧婧华生无可恋。
  含了颗蜜饯,她有气无力地端起药碗。
  ……
  陆埕一进院便闻到了浓烈的苦涩药味,眉头一瞬皱起。
  进了屋,见萧婧华趴在榻边干呕,他快步上前轻抚她的背,“你在喝什么药?”
  接过箬兰递来的白水,萧婧华一口气喝完,恹恹道:“治不眠之症的。”
  箬兰拿过空杯,又递上蜜饯,她一连吃了四五颗,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松开陆埕,萧婧华歪在榻上养神,直到用晚膳,也没把一碗药带走的精气神养回来。
  见她游魂一般进了屋,陆埕忙跟着进去。
  萧婧华在榻上看书,他试探性挨着她坐下,不见她拒绝,手悄悄放在了她腰上。
  呼吸逐渐急促,忽然“啪”的一声,萧婧华拍开他的手,冷淡道:“我不要。”
  陆埕缓了缓,“为什么?”
  她今日心情不佳,他想让她开心些。
  难不成,她对他已经厌倦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埕的心猛地一跳,随后下坠。
  萧婧华语气懒散,“我不要怀孕。”
  陆埕顿了许久,缓声道:“不会怀孕。”
  她抬眸,“什么意思?”
  看着少女明亮的双眸,陆埕轻声道:“每次事前,我都吃了避子药。”
  回门时,恭亲王让他答应,不能让萧婧华有顾虑。
  陆埕明白他的意思。
  孩子是期待,可在某种时候来说,也是牵绊和顾虑。
  他和萧婧华此时并不适合孕育一个孩子,他也不能让她在犹豫和挣扎时有孕。
  他期待着她原谅他,与他重修旧好,可他也希望,她做出这个决定的前提,是因为他本人,而不是孩子。
  倘若她因为孩子暂且接纳他,在她心里,总会有个结横亘着,令她如鲠在喉。
  到时,这段关系或许并不会长久。
  陆埕不愿如此。
  他想与萧婧华携手白头,想与她共度一生,想让她扫除所有芥蒂,心甘情愿与他做一对普通夫妻。
  无论多久,他都可以等。
  等到那时,他们或许可以生个孩子。
  那是他们共同的期待,而非顾虑。
  萧婧华怔忪看他,“你在吃避子药?”
  每次欢好时出现的那股药味,是他的避子药?
  “是。”
  陆埕问她,“现在可以吗?”
  萧婧华看了他许久,似乎要看进他心里。
  心中酸胀,说不出是什么情绪,让她想疯狂发泄。
  最终,她点了头。
  陆埕扬唇,倾身覆了上去。
  情浓之时,萧婧华听见他问:“今晚,我可以留宿吗?”
  所有情潮飞速退去,萧婧华瞬间清醒。
  将人推开,她看着衣衫散乱,俊脸微红的陆埕,深吸口气,语气加重。
  “我问最后一次。”
  “为什么一次次地丢下我。”
  第97章
  陆埕脸上热度瞬间冷却,长睫轻颤着抬起。
  少女定定看着他,面色微红似芙蕖,眸中却含着冷光。
  这个问题似乎成了她心中难以拔除的恶刺,一日不弄清楚,她便日日难安。
  陆埕张唇,“我……”
  萧婧华音色冷淡,“既然说不出口,那这辈子也不用再说了。”
  “不。”
  陆埕握住她的手,艰难出声,“我说。”
  对上萧婧华的眼睛,他一字字道:“是我太过自傲。”
  三元及第,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是何等荣誉,陆埕当年也曾骄傲,也曾意气风发,胸怀凌云壮志。可他亲眼目睹过饱受流言之苦的母亲是何等煎熬,当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时,他的第一反应竟是与之对抗。
  他选择的对抗方式,却是推开萧婧华。
  一年、两年、三年,她始终不离不弃,他却习惯了践踏她的真心。
  当时年少无知,如今失去过才知道,他的行为给她带去了多少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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