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以后别说那种话了,归云山庄还要靠你呢。”谢夭抹了下他眼睛,“我少时流浪,没有归云山庄,我现在死在哪都不一定,更别提日后那些风光了。”
李长安闭了下眼,下意识地蹭了下他手心。
谢夭道:“长安,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老庄主于我,归云山庄于我,便如同我于你,你明白么?”
李长安忽然睁开眼,反问道:“老庄主于你?”
谢夭没明白这句话哪里不对,一头雾水道:“怎么了?”
李长安把手抽出来,翻过身平躺,淡声道:“你自己说的,老庄主于你,便如同你于我。你进山庄的时候,老庄主,也就是我师祖,都快六十了吧,你怎么能这样?”
谢夭顿时明白了,伸手去抓他胳膊,笑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料李长安躲了一下,抬眼,只见李长安看着屋顶,眼神很远,像是在看虚空中的某处:“你对我师祖的感情,跟我对你……不一样,差太多了。”
谢夭心底好像炸了朵烟花,本来李长安就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得他火大,此时脑子一热,半撑起身,伸手卡住李长安脖子,俯身堵住他的嘴,哑声道:“是这种差么?”
李长安先是惊了一下,接着按住谢夭后脑,把他压下来,直到接吻到快缺氧的时候,偏过头喘息着:“我可以不要青云,也可以不要归云山庄,我只要……”
这时谢夭张嘴吻住他喉结,李长安顿时被激得说不出话来,断续道:“谢、谢白衣……”
谢夭并不太抬眼看他,细细密密地亲吻着他脖颈,一只手已经没入了他衣摆,先是在腹肌上摸了一把,摸的时候也一愣,心道身材怎么这么好?又逐渐往下探去,轻轻划过什么东西。
李长安被他摸得腰一紧,后仰着头闷哼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推他。
谢夭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手握着,道:“怎么了?”
李长安要被那种感觉逼疯了,哑声道:“别……你伤没好,不行。”
谢夭这时想起江问鹤那一句“人生苦短”,笑了两声,嘴上道:“都好了,你不都摸过了么?”说罢,手腕上下动了一下。
“呃……”李长安努力去抬起上半身,谢夭又按着他肩膀被他推下去,眼睛半眯了一下,眸子里也满是欲念,哑声道:“不想?”
李长安怔了一下,而后摇头道:“不……不是不想……我、我是……”又彻底躺回床上,偏过头,脸红得快要滴血:“……我是不会。”
谢夭这才想起,李长安不过二十岁而已,他忍住笑,又俯下身。
李长安只感觉耳尖被人轻轻亲了一下。
谢夭在他耳边轻笑道:“我是你师父,我教你。”
谢夭边吻他边想。
人生苦短啊,下一句什么来着?
——及时行乐。
第88章 风波静(四)
谢夭欺身压在他身上, 他能听见李长安刻意压抑着的喘息声。
谢夭唇角勾了一下,手指一动,扯开了李长安腰间的系带, 顺势而上。李长安慌忙去压他的手, 但没按住, 只能闷哼一声偏过头。
谢夭这时直起身,半眯着眼去看他身体。
李长安伸手去抓被子, 哑声道:“……不要看。”
但此时已经晚了,他身上衣服被扯下来一半, 露出大半肩膀和胸膛。这个时候屋里暗, 谢夭眼睛又不好, 李长安心想他应该也是看不清楚的。
便在这时, 月光照亮了谢夭眼睛, 李长安意识到什么,心尖猛地一颤,哑声道:“别。”
但来不及了。
云层移动,月光透窗,正照在两人身上。
李长安身上那些青紫的伤痕,就这么全然地暴露在谢夭眼睛里。
谢夭心脏好像都停了一下。
那些淤青遍布全身, 李长安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 还没有好透,下面还有淤血, 微微透着紫。和李长安很白的皮肤对比起来, 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在谢夭停顿的这一瞬,李长安拉上了被子。
“……别挡, 让我看看。”谢夭这才回过神,伸出手指一点点把被子拉下来, 却完全不敢碰他身体。
李长安小时候练剑就没怎么受过伤,别人学武身上总是有许多伤痛,但谢白衣却把他带得细皮嫩肉,身上最明显的痕迹,也就只有手上常年拿剑留下的茧子。
这时漂亮匀称的肌肉上却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得谢夭呼吸都轻轻地颤了一下,满眼心疼,声音哑着:“怎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李长安见掩不过去,偏了下头,拉过谢夭手腕,轻声道:“坠崖那天摔的,已经没事了。”
谢夭心道,如果是因为坠崖,怎么他身上一点淤青都没有?还是说,李长安把他护了个周全?
怪不得之后衣服一直穿得规规矩矩,就连手腕都不露出来。
谢夭心里又疼了一下。
这种伤最难好,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好不干净,平时看着虽无大碍,但只要碰上去就是一阵隐痛,见李长安拉过自己手,谢夭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不敢再碰了,又想起李长安推他的动作,道:“其实是因为疼么?”
预料中的触碰没有落下来,李长安心里没来由地燃起一丝焦躁,突如其来的停下也让他很不适应,他耳根越来越红,偏头咬牙忍耐着:“不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