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面具面纱、帷帽幂蓠、假皮假发应有尽有,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叫不出名字的玩意。
  江熙瞧上了角落里一副用棉絮扎成的女人躯体,前凸后翘,身材曼妙。
  换做正常人绝对是穿不进去的,所以遗弃在角落,可对他来说,正好填充了他缺失的肌肉,恰似为他量身定做。
  江熙迅速拿了女人的易容脸皮、假发和躯体进了更衣间,折腾了半天,出来时已是:沉鱼落雁惹人爱,疑是情姑梦里来,路人驻足狗瞪眼,我是黑市一枝花!
  又买了面纱、帷帽、纸伞、香囊……一步一抬臀,两步媚眼抛,扭扭捏捏上了道,谁能辨他是雌雄。
  “娘们,跟爷喝一杯!”
  然而没走出百米,便被一彪悍匪头揽住腰掠进酒肆去。
  日了个狗!
  第004章 大师饶命
  酒肆里聚集了一窝土匪,面向凶横,缺胳膊少腿,缺眼睛少嘴,叫叫嚷嚷,没几个正经模样,臭气熏天。
  江熙调高了声线,一边用力挣脱一边娇滴滴地道:“奴家不会喝酒,爷放过我吧。”
  匪头更用力箍住他,举起酒杯就试图往他嘴里灌:“小娘子越挣扎,爷越兴奋了!哈哈哈!”
  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穿搭好的行头眼看又要被磨蹭走形,抬起膝盖猛踹匪头的裆:“臭爷们不得好死!”可隔着棉絮打人实在不痛不痒。
  匪头假作疼痛,皱起眉头夸赞:“哦嚯嚯,小娘子好蛮的劲儿!”接着一把抓住江熙的胸揉起来,发觉不对劲,又细细揉了揉。
  霎时一支剑架在了匪头项上,剑的主人冷声命令道:“放开他。”
  此剑剑身镌刻金色的菱纹,剑柄镶嵌翠色的软玉,剑刃散发内敛的宝光。共是两支剑,三指宽,一长一短,长剑偏软,耀银光;短剑偏硬,耀金光。这双剑江熙再熟悉不过,名叫“灼华”,又称“楚王剑”。
  他又又又炸了,萧遣竟然追到了!是有什么特殊追踪技巧在身上吗?
  匪头一把将江熙推倒,穿戴铁甲的手抓住剑刃,怒道:“敢在我面前撒野,找死!”他原想单手折断剑身展示自己的威风,奈何折不断,尴尬了两秒。
  土匪们大笑着看戏,坐等萧遣被打个头破血流。
  江熙连忙上前劝架,一手掰住匪头的铁手,一手拿开萧遣的剑。“两位爷别动怒,有话好说,不就是喝酒吗,我喝就是了!”
  “妇人滚一边去!”匪头一脚把江熙再次踹倒。
  萧遣眼里的余光晃了一下,持剑的手便换了个握法。萧遣曾用这种握法给他做过生鱼片,特丝滑。
  江熙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拍拍屁股溜了,不忘道:“那你们打吧!”
  他刚跑出门,里面就传出磨枪擦剑和叫骂的声音,一同跑出来的还有无辜的店家。
  不一会儿,一只血淋淋的手臂便飞了出来,截面如生鱼片丝滑。
  “啊!给我上,把他剁成肉泥!”匪头痛苦地嚎叫,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店家抱头跪下,崩溃道:“完了完了,必定要死人了,我是造了什么孽,一年的辛苦经营全白费了!”
  路人惶恐,远远躲了起来。
  江熙头也不回,身后轰隆一声巨响,酒肆炸了。江熙躲到一扇门背后,匆忙把伪装全卸了,迅速折回去。
  酒肆狼藉一片,尘埃沉落,只见匪头被削成了一根人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另有三五人已经凉透,而萧遣被两根铁链锁住了双脚,被四十名土匪围击。
  江熙爬到一旁的旗杆上,坐稳了,向人群吹了声口哨:“刚才是谁放的火药,贱到我了。”
  “快看,是焦尸!”
  打斗的人群停了下来,如雷贯耳的焦尸此刻就毫不遮掩地出现在他们眼前——身披酒旗,吊儿郎当。
  传言是真的!众人又恐惧又惊奇,躲着的路人也畏畏缩缩地探出头来。
  江熙:“我再问一遍,是谁放的火药!”
  一个矮个子土匪站上前来,道:“我放的,怎样,关你鸟事!”
  江熙:“你贱到我了,没听到吗。”
  土匪:“快拿下他,这可是五千两赏金!”
  江熙冷笑:“哼,不自量力。”
  他掏出一根绳索,一边把自己捆在杆子上,一边道:“我便待在这里不动,任你们抓。不过得提醒你们一下,你们现在是四十人,抓到我平均每人也就分得一百二十五两,如果是十人,那么每人就分得五百两。你们该感谢这个和尚削了你们老大,这样你们老大才不会独占大头,自己吃肉,让你们喝汤。你们应该把恩人放了……”
  一语未毕,一名小弟就把吊着半口气的匪头一刀砍死,可见积怨已深。
  “他说得没错!凭什么卖命的是我们,好处都归他占大头?打发我们跟打发狗一样,我们早就该反了!”
  另一个土匪拿刀指向他,愤怒道:“你竟然杀了老大,忘记老大对你的栽培了吗,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你又是什么好鸟,用刀指我?别装了,最想杀老大的人就是你!你现在是想杀了我拿更多的酬金吧!”
  “放你妈的屁!老子只要为大哥报仇!”
  “哼,还是说杀了我,你好接任老大的位置?兄弟们听我的,杀了他,他要是当了老大只会更抠门!”
  一时间土匪瓦解成几支小队互相责骂,仇恨激增,从“争食”演变成了泄恨,厮杀起来,血浆四溅。萧遣默默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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