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玉堂:“兰若寺。”
  他:“兰若寺是尼姑庵,为何不去华光寺。”
  玉堂:“我哥缺母爱。”
  他:“……”
  第091章 变坏(7)
  玉堂:“放你床头也行。我哥喜欢跟读书人打交道。”
  他汗颜:“算了,你还是拿去庙里供养吧。”犹豫了一会,还是问起刚才刑部提到的问题,“你没想过安葬你哥?”
  玉堂:“他喜欢看学生下学。那片湖挺好,还有伴。”
  他:“……”
  看他一脸不解,玉堂叹了口气:“像你这样在京城长大的大少爷,哪里知道京师学堂在我们这些乡下小民心里意味着什么。”
  他知道,他没在京城长大,要不是奉旨陪读,他应该还在京外游历。
  这时冷安朝他跑来,递上一个包裹,然后打量着他。
  他解开包裹,里面是一件崭新的成色极好的黑狐大氅,问道:“这是做什么?”
  冷安向来不会主动说话,别人问一句才答一句。“给你的。”
  他:“楚王赏的?”
  冷安:“是。”
  他:“替我谢过楚王。”
  冷安:“你今天吃药了吗?”
  把他的药喝了的人这时转过了身去。
  他:“吃过了。”
  冷安:“身体好些了吗?”
  他:“好很多了。”
  冷安:“什么时候回宫复职。”
  他:“两天。”
  无疑,一定是萧遣派来问询的。天知道被这么冷漠的语气关怀有多别扭,还不如派郭沾来。
  “那个……”他顿了顿,问,“闻大人过世,太后怎么样了?”
  冷安:“太后哭了两天。”
  他:“那陛下和楚王呢?”
  冷安:“陛下一直很忙,殿下因太后难过而难过。”
  两人欲言又止。他是愧疚,冷安则是不知如何表达,好在他们说到了同一个点上。
  “那晚……殿下怎么会在我家门口?”他隐晦地寻问,不知萧遣会不会联想到什么。
  冷安:“殿下说淋了雨可以直接在承影宫更衣,承影宫不缺衣裳,白白闷一场病,得不偿失。”
  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冷安走后,玉堂才靠过来。
  他:“所幸楚王还不知道。”
  玉堂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道:“你关心的是这个?”
  他斜眼:“那我关心什么。”
  玉堂撩了一下大氅,道:“你瞎啊。”然后又会意地点点头,“也是,你迟钝。”
  这厮嘴真是贱,动不动就要损他一下,好似能从中取乐。他不悦地将大氅递给玉堂:“拿去穿。瘦得跟猴似的,能抗冷吗。”
  玉堂立马弹开身子:“你别害我,又不是给我的。”
  他不缺冬衣,倒是玉堂喝了他的药,应该也是病了,又穿得单薄,没钱、无职,还不知怎么熬过冬天。他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玉堂:“穿我的总行了吧。”
  玉堂这才不客气地穿上,又阴阳怪气道:“你赶紧把楚王的大氅披上,省得病情加重赖到我头上。”
  他自然不会马虎,当即把自己裹得严实,他这病一天不好,江宴一天睡不安稳。
  玉堂拍拍肚子道:“哎,我饿了,给我找个地方吃饭。”
  他刚想说回江府吃,玉堂就补充了一句:“僻静一点的。”
  他便知道吃饭是虚,谈事才是实。他摸了摸兜,掏出几颗铜子。
  玉堂无语道:“江总管!你不会是装的吧?”
  他也夹枪带棒:“鄙人负债在身,请不了您这位贵人去不羡瑶池了,您要是想去,把偷我的金珠拿去抵押。”
  玉堂拿过几颗铜子:“真正的高手才不会去不羡瑶池那么招摇的地方谋事吃酒。把帽子遮起来。”
  玉堂把他带到一个巷子口,那有一个流动小摊,卖着锅巴油茶、各种米粑,两个大老爷们三个铜子管饱。
  摊主在巷子里给他俩置了一张小方桌和几张矮凳,不消片刻,热气腾腾的油茶便摆了上来,还贴心地给他俩在桌下放了一个炭盆。
  外面是热热闹闹的大街,里面却是鲜少人过。
  开始他还以为这里谈事容易走风,但一开口就发现声音但凡小些,都会被外边的声音盖住,连对方都听不清。
  于是两人肩靠着肩,兜着披风的帽子,像极两只挤在墙角一起啃萝卜的兔子,旁人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
  玉堂一边吃一边问:“哎,你跟楚王什么关系?”
  他敲了敲桌案,冷眸道:“别俗。”那些小道消息他多少听过,说他跟楚王不正经云云。“我们没那个癖好。”
  玉堂:“别生气,我是来到京城后发现你们喜欢这么玩,自然而然以为……不是就好。”
  龙阳之好在京城确实见惯不惊,只要你情我愿,就没什么好非议。
  他:“韶州那边没有这样的事吗?”
  玉堂表情顿时像吃了粪一样难看:“没有!韶州最恶心这个。”突然玉堂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他略不自在:“为何这么看我。”
  玉堂:“你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吗?”
  他:“不丑吧。”
  玉堂:“但凡你生在小门小户,闻既一定爱不释手,他盯过你看吗?”
  “哪……”他随之想起在东宫聚饮时闻既总是对他过分热情,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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