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就是傻子也接受不了被绿得如此简单粗暴、明明白白吧!
  江熙大脑都快炸了,不知要把萧遣往哪里藏。“你就算要劫婚也早点劫,这会子是存心激恼他呢,还是坑我呢!分开前不是答应过我不发疯的吗?”
  不愧是四大癫公之一!
  萧遣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道:“你可有想过,我就是圣君。”
  “圣……圣上?”江熙再遭雷霆一击!
  是了,陆萤的易容之术以假乱真,蒙尔还未必不会。指不定蒙尔还这会儿是故意装成萧遣来愚弄他,或套他的话,或满足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靠!又是什么狗血剧本——新婚之夜新郎伪装新娘前夫调戏新娘?
  天下四大癫公竟让他碰到了仨!什么吸癫体质!
  江熙:“圣上!过了!这不好玩!”
  萧遣扶住江熙的肩膀:“我知道你一时难以相信,但听我的,先冷静下来想想,好吗?”
  江熙尝试着冷静下来,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前还是萧遣,他摸向萧遣的颈项,并没有陆萤那样的人皮面具的边口,低头一探,是之前那样壮观。他心犹质疑,反守为攻问道:“那我考你,你如何证明你是楚王。”
  第167章 古镜之王(4)
  萧遣察觉江熙可能遇到了坑蒙拐骗而过于防备,退后两步,张开双臂以示自己毫无隐藏,道:“我叮嘱过你带俩闺女来,不知你为何只带了欢欢。”
  果然是萧遣!那更可恶!
  江熙不认,道:“这不能证明。”
  萧遣:“先帝早在十四年前就答应把你许配给我了。”
  江熙:“换一个!”
  萧遣想了想,道:“我说过我会杀了蒙尔还,我骗了你,我已经把他杀了;当时我唯恐萧郁不听劝言杀你,才会以古镜圣君的名义下了一分聘书与他,暂保你的小命;在修水时,我之所以要审问旦旦,是因为我怀疑她可能知道一些秘密,甚至包括我是圣君的事;家宴那晚,我问你如果我余生注定浪迹天涯,你会如何,你说只要大齐安泰,何处不是家,会跟随我一辈子,所以我带你来了……”
  江熙惶然,好些事再看已不敢细想。
  怪不得当初萧郁醉里问萧遣是否愿意继续做自己的臣子,齐心协力治理大齐时,萧遣却说“以后的路恕我不能陪陛下走了”;
  怪不得萧遣在太庙跪了三日,原来是在作别父母;
  又怪不得萧郁临别时嘱托他照顾好圣君,原来是疼惜他哥……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江熙脑海浮出林林总总的细节,越想越骇人。
  萧遣以为他还是不信,道:“我从背后捞起你的脚时,你抽搐得最厉害。”
  这是……?
  !!!
  “不可胡说!”江熙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辩道:“既然你是圣君,那大齐与东凉开战时,你明明在大齐朝堂,为何会出现在乌须州外,又为何劫走大齐的二成战利!”
  萧遣:“因为我不在时,是陆萤充当圣君。他劫持战利是为填补古镜出兵所耗,安抚、犒劳三军。”
  江熙:“那为何他不继续充当圣君。”
  萧遣:“他本不恋皇权,这几年是我央求他担下圣君之职,近一年他病了,要撂挑子走人,催了我好几封信。”
  简直是危言耸听!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
  江熙感觉自己就像在做一场无理的梦,问道:“所以他引你来古镜,是为了带你杀了蒙尔还。”
  萧遣:“不是。他只是想借蒙尔还的手杀掉我,亦或是借我的手杀掉蒙尔还。”
  蒙尔还可是大漠第一刀手!萧遣打得过?
  江熙颤颤道:“所以你此前身上的伤痕是蒙尔还砍伤的?”
  萧遣点头。
  江熙:“这对陆萤来说有什么好处?”
  萧遣:“有好处,因为他是东凉的皇室,我和蒙尔还无论死了谁于他而言都是赚。”
  东凉皇室……等等,那陆萤为何要帮助大齐,充当蒙尔还率兵游荡乌须州外、威胁东凉投降?这胳膊肘往外拐么不是。这都是哪跟哪啊!
  江熙就像一时吃撑了,消化不来,双手捂头。
  他决定暂时不去想别人,回到萧遣身上,他终于悟到了肖旦的暗示,原来她强调的“只手遮天”的“天”是在说萧遣就是古镜的天子!他突然明白肖旦为什么要他离开大齐后才能打开锦囊,原来是防止他刨根问底。
  他忍不住给了萧遣一拳:“你混蛋!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你宁可告诉旦旦!”
  萧遣惊诧:“我告诉她什么了?”
  江熙:“她给了我一个锦囊,让我出了大齐再看,信上她说你亲口告诉过她,你是圣君。”
  萧遣眼神变得沉冷:“我从未跟她说过!”
  两人顿时僵住。
  萧遣立马上了岸,披了件浴袍回到正殿,提笔写信与萧郁。“得让陛下将旦旦逮住,押过来看在身边才稳妥。”
  肖旦知道多少,怎么知道的,有什么目的,会不会泄露出去……一个藏不住,教天下人知道萧遣杀了蒙尔还,那两国必将水火不容!
  江熙急得来回走动,又道:“她本可以藏下去,可为了安慰我才说出来的,应是对我没有恶意,提醒陛下逮她时温和些,别吓到了她。”
  “只怕她是陆萤那样的顶尖细作,看着天真无害,实则城府极深,不得不防。”萧遣写完了信,装进信封递给他,“我已卸了面具不宜出面,你将信拿去交给殿外的宫人,让宫人传报丞相,以一级机密火速传去大齐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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