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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探案,坏妖骗钱 第34节

  温僖仍昏迷不醒,牛头马面架着他回地府。
  顾一岐走在后面,与孟厌并肩,“那团黑影长什么样子?”
  “就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孟厌双手挥舞。恍然记起那妖的最后一句话,她恼怒道:“对了,他临走前骂我是傻子!”
  月浮玉笑出声,“你确实像一个傻子。”
  一个孟婆先是被巫妖骗,接着撞见大妖,连个模样都没记住。
  孟厌不服气,和他吵起来,“我俩当时都快被吃了,哪还敢睁眼看他长的是丑还是美。”
  顾一岐打断两人的争吵,继续问她,“他为何放过你们?”
  “不知道,反正我再睁眼的时候,只看见你们几个。”
  连失三人恶魂,酆都大帝发了火。
  五方鬼帝齐聚查案司,除了温僖,查案的几人全部被盘问了一遍,特别是遇见大妖的孟厌。
  孟厌回忆半晌,只记起那个大妖是一团黑影。
  再多的细节,实在想不起来。
  神荼好心帮她说话,“她连日查案,今日先被巫妖迷惑,又撞上大妖,记不起来也是人之常情。”
  几位鬼帝见问不出任何有用之事,挥手让她回房。
  房中的温僖依旧昏睡,孟厌守在床前,托腮看他。
  临近黄昏,隔壁房门被推开,她忙跑出门去找崔子玉。
  孟厌:“如何了?”她今日从查案司离开前,曾听见顾一歧说此次留下的妖气够重,应能查到是何妖所为。
  崔子玉:“只知来自搅乱荒,其他一概不知。”
  “搅乱荒在何处?”
  “西海之外,大荒之中,有一搅乱荒。日月不至,昏天暗地。”
  再回房,温僖总算醒了。
  孟厌抱着他一阵安慰,言语间不时炫耀一番自己的丰功伟绩,“我俩出门遇见坏妖,你晕过去了。要不是我护着你,你肯定没命。”
  温僖听完语气平淡,甚至透着一股嫌弃,“是吗?那你还挺厉害的。”
  想象中的夸赞和吹捧全部没有,孟厌从他怀中钻出,瞪了他一眼,满面不悦,“我救了你,你不得谢谢我吗?”
  温僖低头,诚心诚意道谢,“谢谢主子救命之恩。”
  孟厌满意了,抱着温僖又啃又亲。亲累了躺进温僖怀里,握着他的手抱怨,“那个坏妖真讨厌,骂我是傻子。”
  温僖摸着她的头发,“那下次见到他,你骂回去。”
  孟厌面色涨红,“你也是个傻的。他专吸魂魄,万一听见我骂他,一生气杀了我,怎么办?”
  温僖强忍住从心底冒出的一阵阵笑意,“那你日后避着点他。”
  孟厌拍拍他的手,“放心,我又不傻。”
  两人这一宿,抱着睡至日上三竿才醒。
  温僖经此一吓,身子更加虚弱。孟厌不准他出门,表面说去查案司打听消息,实则与崔子玉一道去了人间抓巫即。
  孟厌带着崔子玉去了巫即曾出现过的所有地方,一个人影也未见到。跑去找巫湄打听,才知巫即回了招摇山,“他昨日急匆匆跑来,说得罪了一个大妖,再不回招摇山躲躲,恐怕命不久矣。”
  “哼,别让我再遇到他!”
  地府内,顾一岐去找温僖问话。
  温僖的说辞与孟厌一样,“我们推门出去,他突然撞过来,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一岐:“你晕倒前,可曾看清黑影的模样或特征?”
  温僖摇摇头,“没有。”
  两人正说着,孟厌推门进来。
  见是顾一岐,知是为大妖一事而来,连忙为温僖解释,“他法力低微,大妖撞过来前便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皆一问三不知,顾一岐尚有要事在身,出门前回身叮嘱道:“你们这个月不要去人间。”
  孟厌一口答应下来,“好的,好的。”
  等顾一岐走远,孟厌气呼呼关上门,“巫即这个王八蛋,跑的倒快。”
  温僖斜靠在床上,不住咳嗽,“你平时不是能一眼认出他吗?这回怎会被他欺骗?”
  孟厌指着温僖,“他装得可像了,和你冷漠的样子一模一样。”
  温僖陷入沉思,“是吗?”
  孟厌看他眉头紧锁,跑过去抱他,顺嘴说了关于大妖的几个消息,“对了,崔子玉说那个大妖来自搅乱荒,几位鬼帝大人已带着妖冥使去查了。快的话,下月便有消息了吧。”
  “若查的慢呢?”
  “一年半载,反正总会查到。”
  一番劫后余生,两人闷在房中温存了几日。隔壁的崔子玉出门倒勤快,每日天未亮出门,夜已深也不见踪影。
  孟厌近日时常觉得温僖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她又说不上来。
  温僖说她疑神疑鬼,“好啊,孟厌。你不会是想找理由抛下我,去找你的旧情人吧?”
  “我没有。”孟厌最怕他吃醋,这日趁他醋劲发作前,借口去查案司打听消息,赶紧溜了。
  在地府转了一圈,她跑去黄泉路,和黑一白二一起送游魂。
  今日的游魂中,有一人很是闹腾。
  从进了土地庙开始,便不老实,死活闹着要留在人间,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黑一白二不堪其扰,索性闭口不言。
  那人见到孟厌,又缠上她,“你能带我回去吗?”
  孟厌摆手拒绝,“你已经死了,回不去的。”
  那人继续问,“那你能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吗?”
  白二:“你说的那个人,明日也会死。”
  第29章 孔孟道(一)
  凡人的寿命,在一出生便已被写进生死簿。
  生老病死,无人可改,无人可免。
  孟厌无事可做,跟着那个喋喋不休的游魂去了奈何桥。
  泰媪见到她,又把她从头到脚好好奚落了一番,“本官瞧是谁,原是查案司的大红人孟厌呀,怎赏脸来了本官这小小的轮回司?”
  “哈哈哈,下官来瞧瞧……”
  喝孟婆汤前,那个游魂总算消停片刻。
  他对着一直跟着他的孟厌,殷切哀求道:“我应是见不到他了。若你明日能见到他,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就说‘不管世人如何谤他毁他,但子桐知他是好人’。记住了,他叫陈留葴。”
  一碗孟婆汤入喉,他笑着走向忘川河。
  独留孟厌站在桥上自言自语,“陈留葴?这名字,我好似在哪里听过……”转念想起白二方才说,这个叫陈留葴的人,明日会入地府。
  “只是一句话,我明日在黄泉路上等着便是。”
  回房路过望乡台,她看见顾一歧孤身在山坡上坐着。背影孤寂,肩膀耸动,应是在哭。
  孟厌心中不忍,走过去陪他一起看。
  原是他爹生了病,大夫来了好几个都束手无策,他娘急得在床前掩面而泣。
  孟厌扭头便瞧见顾一歧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下,此刻布满了泪痕。
  没有声音,只有眼泪扑簌落下。
  孟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你莫伤心了。我从前不是帮你偷看过你爹娘的生死簿吗?他们会安然活到八十五。”
  五年前,顾一歧刚入地府,想家又不肯说,整日憋在心里。
  孟厌常看他偷偷来望乡台,于是自作主张跑去偷看他爹娘的生死簿。可等她高兴地告诉顾一歧时,他不仅不高兴,还把她说了一通,“偷看凡人生死簿是大罪,你以后不准再冒险做这些事。”
  顾一歧越哭越伤心,孟厌只好不停安慰他,直到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孟厌!”
  温僖一来,便撞见孟厌抱着顾一歧。双手紧紧握成一团,眼睛冒火,上前拉着孟厌就走。
  孟厌的手被他拽得生疼,只好不停解释让他放手,“好阿僖,我当顾一歧是同僚安慰他呢。我发誓,我真忘掉他了。”
  温僖转身,刻薄反问,语气中满是冷嘲热讽,“孟厌,安慰同僚,何时需要搂搂抱抱?”
  孟厌立在原地,小心翼翼伸手去拉温僖的手,“我瞧他实在想家哭的伤心,才好心安慰他。”
  温僖没躲开,把她伸过来的手紧紧握住,“下次不准安慰他了,他哭的再伤心也不行。”
  “行!他下次再哭,我推阿旁阿防去安慰他。”
  回房路上,孟厌倒有一事奇怪,“你也没喝孟婆汤,不会想家吗?”
  自温僖来了地府,她一次都未见过他去望乡台。
  温僖面无表情,语气冷漠,“我爹娘早亡,生前过得极惨。纵使去了望乡台,也无亲人可望。”
  孟厌记得温僖死时,方不到二十。
  爹娘早亡,英年早逝,一无亲眷二无至交好友。去了望乡台,入目空荡荡,唯余悲酸。
  她一时心疼不已,歪着头问他,脸上浮起无边笑意,“我们明日去找月浮玉拿成亲文书,好不好?”
  温僖蹙眉,“为何成亲还需填文书?”
  孟厌语气幽怨,“月浮玉上月刚定的规矩。”
  她前些日子惦记成亲之后的一千两奖赏,专门托阿旁去打听。谁知,一打听才知,如今这地府成个亲,手续繁琐。一要填文书,二要各司上司及酆都大帝朱批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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