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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钓我吗 第36节

  他的朋友笑着应和:“怪不得嫂子身材这么好,走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呢。”
  其实连明星都没几个敢在他们面前端这么高的架子。
  分好餐的菜碟被放在岑舒贤面前,她干脆把自己当做隐形人,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吃菜。
  陈清野也不会逼着她说话,席间和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从头到尾都没拐到过她身上。
  岑舒贤吃得不多,放下筷子也早,像只花瓶一样微微笑坐在那儿。
  然后陈清野没一会儿也放下了筷子。
  于是几乎一直在聊天的众人,没吃几嘴菜就这么都说自己吃好了。
  陈清野拉开椅子,去一旁的衣架上替岑舒贤拿外套。
  席上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看看表笑着说:“没想到这个饭局结束得比我想象中早这么多。时间还早呢,别让嫂子觉得我们接待不周,去「sand·livehouse」坐坐呗?”
  陈清野已经穿上自己那件灰色的长大衣,手臂上搭着她的毛呢外套走过来,目光像是在询问她。
  她倒也不会这么直接地给他朋友甩脸子,弯了弯眼睛:“我都可以啊。哥哥,你怎么想?”
  一声柔软婉转的“哥哥”,陈清野的视线凝了下,他几个朋友也忍不住对视一眼。
  像是没想到陈清野最终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走吧。”陈清野眉眼里蕴着懒散的笑,把外套递给她。
  等岑舒贤穿好后,又牵住她的手。
  -
  「sand·livehouse」是陈清野青市的哥们开的。
  依旧是最高一档的装潢,全场禁烟,空气清新,氛围也很不错。
  台上的摇滚歌手在圈内小有名气,一首一首地唱着,点燃下方舞池的观众。
  他们坐在上面的一圈的卡座,岑舒贤靠着陈清野,没玩游戏,小口小口地喝着面前的鸡尾酒。
  如果她在赌桌上大杀四方,估计陈清野的朋友会更怀疑陈清野的眼光。
  只是陈清野好像不介意,原本抓着岑舒贤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摇了几轮盅后一齐推到她面前:“你替我玩会儿。”
  岑舒贤就像网上的那个表情包“我吗?”一样。她眨了眨眼睛:“你要去洗手间吗?”
  陈清野没应声,也可能是被摇滚歌手的歌声盖下去了。
  她看了片刻陈清野转身离去的背影。
  然后回头抿唇笑笑:“要是玩得不好,别笑话我。”
  岑舒贤跟他的朋友玩了几轮。
  他的朋友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天赋异禀的时候,摇滚歌手的音乐突然停了。
  对面的男生突然激动起来,瞪大眼睛,颤抖的手指向舞台的方向:“卧、卧槽!野哥!”
  岑舒贤回过头。
  穿过绚丽交错的射灯,人头攒动的舞池,她看到陈清野在架子鼓前坐下,深邃的五官在灯光下更加冲击式的立体。
  什么都没说,就能引发人群的尖叫。
  站在舞台中央的摇滚歌手替陈清野解释:“这位帅哥要送女朋友一首歌,哎,别失望嘛,虽然名草有主,但人家至少比我养眼得多……好了,我先下台了。”
  音乐起的那一刹,陈清野抬起眼,隔着人海与岑舒贤对上视线。
  然后,扯着唇角笑了一下。
  第25章 钓鱼
  陈清野的那个笑, 就像一枚落进汽水中的泡腾片。
  台下的人群瞬间沸腾,爆发出惊呼和口哨。
  连岑舒贤身后的贺樾都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啊啊啊”叫。
  她抿着唇,脑子还有点懵。
  一个极其陈清野的笑。
  再次高调地提醒她, 这是送给她的歌。
  陈清野很快就垂下眼睛, 跟着前奏懒散地打起鼓点,笑容已经敛起,剩下一张帅到掉渣的冷脸。
  进入主歌, 尽管领子上夹着麦克风, 陈清野却并没有开口唱。
  反而是台下的一个接一个,像湖面上扩散的涟漪, 开始跟着伴奏大合唱。
  “……不知天高地厚的我,
  你的微笑总是让我为你着迷。
  你有一双深情的眼睛,
  你有融化冰雪的魔力,
  从来不敢奢求的我,
  你的美丽总是让我躲不过去。”
  人群摇头晃脑, 高举着摆动的手臂, 甚至有人打开了手机闪光灯。
  陈清野抬起手臂, 重重击打面前的两只强音镲时,朝岑舒贤的方向看了一眼。舞台迷离绚丽的光落进他的黑瞳里,犹如一对迷惑人心的万花筒。
  他终于启唇——
  “什么原因, 你的发香,
  总挥之不去。
  我的世界,什么时候,
  开始昼夜难分,
  翻天覆地来去,
  都是因为想你。”
  岑舒贤还是第一次听陈清野唱歌。
  很干净清透的男低音,他音感应该很好, 降了key调依旧很准。
  台下合唱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把舞台留给了陈清野。
  所以岑舒贤清晰地听见贺樾快哭了的声音——
  “啊啊啊野哥唱歌了,第一次听到野哥唱歌,耳朵怀孕了啊啊啊啊啊!!!”
  她和同桌其他人:“……”
  歌曲进入尾声,陈清野敲下一连串节奏急促的重击。
  在开口前,他伸手调了一下衣领上的麦。
  livehouse里气温很高,陈清野只穿了一件黑灰色的薄毛衣,领口因为动作和麦克风的重量坠下来,露出凹陷的锁骨。
  岑舒贤突然看到他的锁骨中间有一串英文字母。
  在他们之前在一起时绝对没有。
  ——「sisu」。
  台上,陈清野低磁的嗓音哼唱着最后一段。
  “只能偷偷的爱上你,
  只能偷偷看着你,
  总是没勇气,
  总说不出我是真的爱上你。”
  岑舒贤也低头在手机上搜出了那个词汇的含义。
  sisu,一个芬兰语里的词汇,意指在冰天雪地中依旧坚定的决心。
  -
  从「sand·livehouse」出来的时候,外面又飘起了雪花。
  空荡的长街被一层薄雪覆盖,侍应生在不久前拿走了他们的车钥匙,他们在等车开到门口来。
  陈清野那辆帕加尼zonda最先抵达。
  他和身后几个朋友点点头:“走了,明天见。”
  “好嘞,野哥拜拜。”
  陈清野绕到驾驶位上车时候,岑舒贤听到了身后几人的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位正主啊?……圆周率的?”
  然后是贺樾的嘘声。
  ……圆周率?
  岑舒贤上车之后,还在想这个问题。
  关于陈清野腰上的纹身,她以前从来没有问过,也不太好奇。
  但现在……
  “陈清野。”她坐直看向他。
  陈清野转了下方向盘,眼角微扬,朝她睨来一眼:“不叫哥哥了?”
  岑舒贤默默在心里呵呵一声,“你每次那个反应,我还以为你恶心我这么称呼你呢。”
  “还好吧。”陈清野像是认真考虑了一下,“主要你叫的频率太少了,我不习惯。”
  她懒得扯:“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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