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帮守卫在边疆,经受荒凉风沙,击退来犯蛮族的将士们,在抛头颅洒热血。
应忱底下几十万将士的性命不能等,他派了跟随多年的亲卫军出马,一个县一个县的要粮食,豁出这张老脸皮不要了。
“兵爷,县衙库房真的没粮食了,各位兵爷尽管看!
看这仓库里要是还留着一粒米,尽管砍了我项上头颅!”
亲卫军遇上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县令只会哭穷,他们搜了粮仓县衙,却是一无所获。
“既无救灾,也无上缴国库,那这一年的存粮都去了何处!
要知道存粮里,还有着当今健在的时候拨下来的七成官粮,飞了不成。”
应忱怒极拍掌。竟是将桌角都损毁了,他瞥了眼一旁淡然温和的青年,无奈叹了口气。
“之前是老夫不识好言,行为无礼赔罪。”
老将军抱拳向着年轻人一礼。
“将军严重了,只是小子敢问将军,若是找寻回了军粮,该当如何!”
应忱皱眉,未答话。
“将军,硕鼠不除,如何扫屋。
即便这次小子助将军寻回了粮食,那下一次呢。”
应忱哼了一声。
“你要如何!”
“不妨将一屋子的硕鼠聚而灭种。”
“将军,时不我待,不妨鸿门宴请一场围歼鼠宴,小子另会辅助将军,荡涤无遗。”
“你到底是何人?”
年轻人起身翩然离去,只一句话传来。
“小子荀珏。”
“晏之,你让我发散县衙藏粮,引导鄂州的灾民群情而起,冲击县衙,为何!”
荀祁这几天忙碌着窜连鄂州的灾民,倒是不在荀珏身边保护,他做事便急切了些。
“等着抓老鼠。”
“啥?”
有时候吧,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还真有几分真理的。
应忱更实在,不弯弯绕绕的,直接强硬邀请了各县县令赴宴。
县令们有苦说不出,知道这是要逼他们出粮。
各自眼神一对,打算来个同气连枝,要粮没有。
当然也有机灵的打算来个称病不出。
应忱:那就抬过来,好家伙,一帮读过书的文官,遇上这么个老油兵子没法子了。
好啊,去就去吧,反正咬定了没粮食,你奈我何。
谁知道到了将军府,空旷的练武台上除了高坐的应忱,再无其他,连个座位都没摆出来,这又是什么宴会啊。
“老将军,县衙真的没粮啦,你就是逼死我,我也变不出来啊。”
应忱没说话,这老匹夫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冲击县衙,都不要命了!”
师爷与县衙捕头怒喝,围堵着群情激奋的灾民。
“你们这些狗官!明明有粮食为什么不救济灾民。
呜呜呜,可怜我的娃子饿死了。”
灾民里有一道道的声音在拱火,在煽动民情。
“你们这些蠢货,县衙哪里来的粮食?”
师爷厉声高喊,灾民里又传出来。
“乡亲们,我亲眼看见的,那狗官县令将粮藏在了县衙大堂,咱们冲进去,拿了粮食活命。”
“刁民,蠢货!一个个抓起来,该死,县衙哪里来的……”
师爷卡壳了,双眼惊恐,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县衙的地板被撬开,露出里面黄灿灿的粟米,无形中啪的打脸打晕了他。
谁能想到应该主理公正为民请命的县衙竟成了那些狗官藏污纳垢之地!
“啊啊啊!!!”
灾民们之前是听说,都没有亲眼见到来的震撼,把木板撬起来,底下都是铺满了的粟米啊。
“天杀的啊,我的老娘活活饿死了!”
“我的闺女啊!”
灾民们悲痛啊,一双双眼睛血红血红的沥血。
“大伙拆了这县衙大堂,将证据呈到应老将军面前,为咱们做主!”
等拆墙皮的时候,哗啦啦的,又是数不尽的粟米倒了出来。
老百姓们恨不能打死狗官,抽经扒皮,一人一口吞其血肉。
同一时刻,一场场属于人民的反抗在各县发生,反而应忱的将军府,成了最幽静之所。
站累了的县令们两股颤颤,不知道为啥心口跳的不安。
“老将军,您看我们身为父母官,治下都有公务,不如早些散了吧。”
应忱依然闭目,不发言,直到杂乱的脚步声聚齐在了将军府门口,传来响声震天的悲戚。
“请应将军给咱们做主啊——”
“来人,拿下!”
应忱说出了今日第一句话,呼啦啦的窜出百来个兵卒,饿虎扑食似的,将县令们给抓扣起来。
“应将军你要造反吗!”
“放开本官,应忱老匹夫,你一武将有何权利缉拿我等,上不刑大夫。”
应忱虽然心里有了建设,从荀珏的话里能猜到失踪的存粮跟这帮贪官有关。
但真的亲眼所见,从县衙私宅的墙壁和地板后倾泄下来的粮食时,就判定了这些硕鼠的结局,真真该死啊。
整个鄂州老百姓都愤怒了,守军一队队的朝县衙狗官们的私宅杀过去,拆墙砸地板的搜索出来了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