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脚踏实地的走访亲身去感受每一女性的困苦,每一个家庭的纠纷从而写出一本适合大庆人民的婚姻法。
“哎,这日子好了有些人就是不要安生,竟作践人。”
孤家寡人的陆老婆子说得响亮,是为了给隔壁听的,那虎头的狗东西打了婆娘整整一晚上啊。
她老人家偷听惯了墙根每一次听着有水媳妇的呜咽声。
她都怒其不争啊,叫她说这种打媳妇的死男人,就该报上官。
叫捕头过来抓到大牢里别回来了,又不是自己不挣钱有钱有闲的,单独过日子不香吗。
有水打媳妇的原因基本都是酒后,也是长久的病根,逃过荒饿坏了身子,一直怀不上孕。
生不出娃娃来,这有水啊被外头弟兄谈笑间揭露伤疤,火气一上来就打媳妇。
有水终于出去上工了,有水媳妇艰难痛苦的嘶嘶呜咽。
一动就会扯着浑身的伤痕,但还是要从地上爬起来,她也得上工啊。
气候炎热起来,开始换季穿短袖的时光有水媳妇拿出长袖长裤再取了个口罩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先查看一下外头路上有没有熟人,拢了拢披散下来的头发,发根丝丝刺疼,发缝间还带着些血色。
昨夜里可是被发了酒疯的有水抓下了好几把。
有水媳妇上工的是一家服装厂,计件多劳多得,她做事勤快,一月下来工资都到了二十。
本来是该被众人艳羡的可最近她这副鬼样子被人你看在眼里,然后总要问啊。
“这大热天的,车间里更热乎,你还包裹的这般厚实,就不怕中暑啊?”
“是我……我身上发了些疹子。”
可哪里真能一丝不漏的稍稍不小心露出一点手腕子来就瞧见上头青紫的痕迹。
“婶子你这是被人欺负了!”
有人心热急切一把撸开她长袖整条胳膊青青紫紫的一片,然后厂子里的车间主任就过来了。
“有水婶子,都是一厂子的自家人,你要是遇上了难事,厂子里有支部组织会为你做主!”
有水媳妇抬头,映入一双鼓励担心的眼里,眼眶有些发酸。
可一直以来,深受女子七出之罪的有水媳妇腰杆子直不起来了。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这一身的伤总不是自己摔的吧。
有水婶子不要怕,大庆律法写了,无辜伤人者是要下大狱的。”
“没有!真没有,就是我自己摔的!”
有水媳妇打心眼里不想丈夫被抓,又怕又舍不得,外人能怎么办。
之后再是这副模样大伙心照不宣的就知道有水媳妇又被打了。
还能这么频繁被打还要包庇的猜来猜去大伙也不蠢还能是谁,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家暴从来只有零和无数次,施暴者一看你不反抗,好拿捏。
从轻到重,也就不再顾忌,毕竟你连自己都做不到自爱,怎让他人来爱你。
厂子里突然发现有水媳妇,矿工了好几次,她不是故意的,而是被打得太重了,失血过多,晕乎着躺在地上于血水混为一体。
“要命嘞——”
陆老婆子今儿没瞧见,有水媳妇出来上工,心想着昨夜隔壁又响起啪啪砰砰的打骂撞击声,不免担忧起来。
老婆子赶紧跑到隔壁推开院门,再往没关实的大门缝隙里一看,哎呦喂,那个血糊糊的人形可不就是有水媳妇。
“快来人,救命哩——”
有水是兜货运司机的活,刚歇下来还在跟弟兄们骂骂咧咧走过的姑娘们展露的胳膊双腿。
“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穿的这般不体面勾搭了不知道多少男人。”
“哈哈哈,有水你就不眼馋,这白花花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呸,给钱都不玩的货!”
有水吐了一唾沫,然后就被一队捕快给绑上了。
哎呦,他忘记了大庆不能随地吐痰,要罚钱,再扫一月公厕。
只是这来抓的官吏不对吧,看他们的佩刀还有制式,不是卫生稽查队的啊。
“大人,小人错了!
小人这就打扫干净,交罚款!”
“走,王有水!
你犯的可不单单是这事,上典狱司走一趟!”
王有水这下子吓坏了,典狱司啊那阎王殿似的地方进去还能有好皮子出来。
“大人!大人!
小的本本分分,从没干过什么违法纲纪的事啊!
最多……最多骂人,嗯,今儿吐了口痰。”
“废什么话,到了典狱司过堂一清二楚,大庆律法不会冤枉任何一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罪犯,走!”
有水媳妇从痛苦中醒来,她也不会想到这事会闹上公堂,尤其是在知道丈夫被审讯后吐口上刑立马就慌了。
一是怕之后他这股邪火宣泄到她身上再被打个半死不活,二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一种恶行循环的心理疾病,就是对于施暴者,受害者从精神上被驯服了,一种主从关系的顺从。
心理扭曲的依赖,使得有水媳妇一直喊着解释。
“不是我男人,我自己摔坏的,放了我男人——”
苦主不愿意追究,那典狱司就要放人,被打了几板子的王有水哎呦哎呦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