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听到了吗,小毛蛋,爹爹再去抗一把,很快很快就能结束了,到时候阿爹一定回来好好陪着你娘俩!”
血书的主人翁,一个普通的汉子已是遍体鳞伤,媳妇抓着他衣摆其实想说,你都伤的这么重了,能不能停下来。
“巧娘,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又一轮的冲锋与抵抗开始,似乎被军报刺激之下,双方都变得很急切暴躁。
匈奴人攻势更残忍了,他们带着一些右贤王出品的土蕾,点燃引线就那么投射到城墙上,嘭!炸开一朵朵的血花。
鲜卑军趁势靠近城下攀爬,或是靠近城门冲撞。
门板之后堆积着很多的木柱杂物,只要是有点份量的都被用上了。
“填上土蕾,炸开城门!”
轰一声,城门被炸裂开了,不少城防兵和老百姓用自己的血肉堆填上去,那露出来的缝隙被一具具身体挡住,迎来匈奴人凶狠的一刀穿透肚皮。
滴滴答答的血水从口中不停冒出,很痛啊,但这些山阴兵,山阴老百姓不敢倒下硬挺挺着死去。
汉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家的方向,明明承诺过的平安而归,如今食言了。
“杀啊!”
他吼叫一声,双眼坚定扑上去,补足倒同袍尸体倒下后露出来的裂缝。
继续轰的一声,城门木屑纷飞,夹带着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噼里啪啦堆积的杂物木柱掉落倒下,一地的狼藉。
汉子躺上地上抽搐喷血,如今他已经看不出来模样,不甘的眼睛里映照着匈奴人踏进城门的身影。
匈奴人进城了!
城门被炸开了!
战场转移到了城内,城防兵堆上去,拥堵在城门口与匈奴人厮杀。
“战!杀!全体山阴县兵不能退怯,我们的身后是家人的生死,都给老子怼上去!”
身先士卒的是何人,郑跤,原是浙州海防驻军的主将。
殷秀在世时曾因王令被调离去讨伐琅琊王氏,其实他非常深恶痛绝,将天下无辜百姓卷入乱世的不息内斗。
正好王氏暴雷,暴君殷秀一死,再加上江东被大庆盘踞,郑跤便脱去军职,脱离了军伍回到郑氏。
此后便是知晓郑礁夫妇已死,一双儿女生死未知,再通过郑跤的人脉救出了深陷烟花之地的郑怜。
第109章 不想跪搓衣板的破菊兵……
一声叹息,与郑奕再见时,已经是泾渭分明,郑跤也是又怒又哀,怒其与匈奴人勾结,哀其亲人tຊ离散,唉,终究还是他郑氏遭下的孽。
长枪挑刺,一簇簇旋转的同时像窜糖葫芦似的扎上四五个匈奴人毙命。
郑跤一人当先实在勇猛,很快就吸引了匈奴人的目光聚集。
阿达鲁驾驭着马匹专对着郑跤而来,他执起双刀一脚踏上马背借势飞跃而起,临空就朝着郑跤双刀相交绞杀而去。
当!当当——
长枪格挡在眼前,叉住双刀顺势旋转,期间不停有趁机出暗招的匈奴人左右封锁郑跤出路。
“哈哈哈,中原人也有真勇士!
呵呵,即使你再勇武,可以一挡十,挡百,那万万人呢,拖也可拖垮你,还不如就地投降,本将军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体面!”
郑跤唯有继续拼杀来告诉阿达鲁绝无投降的可能。
时间越久,他的一双臂膀已经失力酸麻起来,郑跤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到了。
郑跤的目光深远,看向城外似乎透过密密麻麻的匈奴人预见一支威武霸气的兵马正在赶来,只可惜啊他看不到了。
扑棱一声,长枪失力落地,无数柄刀穿透郑跤的身体,匈奴人新仇旧恨,狠狠的搅和扩大其伤势。
如此虐杀,郑跤矗立在当场,睁大眼睛一言不发,倒叫阿达鲁心生敬佩,岂不知郑跤已经站着死了。
“郑将军死了——我们还能等到吗!”
无边的绝望中,突然地面震动,踏踏踏的脚步声,隆隆隆的骑兵声响彻山阴。
扬尘滚滚中出现了大批的兵马,当然最显眼的是两柄旗帜。
一柄庆字旗,另一柄顾姓旗迎风招展。
“啊啊啊——大庆军来了,是西昭王的兵马!我们有救了,杀啊!”
绝望突然被汹涌而来的锐利破开退去。
山阴兵疲倦的精气神突然疯狂高涨,他们尖叫着重新焕发了青春似的再次冲杀。
大庆重骑兵为先锋,所过之处只有一面倒的绝对压制,匈奴人骇然,被杀的连连退步躲开。
阿达鲁当然注意到了大庆军的不凡,他蹙眉深锁,最不想承认有关于右贤王死讯的军报在此刻好像可信了许多。
“丢土蕾!”
可以说是鲜卑军王牌武器的土蕾被丢到重骑兵之中,轰轰土坑四溅。
浓烟中一群黑乎乎的重骑兵更像是隐身了一般,如幽灵所过,带走无数鲜卑人的性命。
怎么会!除了弄脏这钢甲竟然没有任何损伤。
即便是战马也不曾有集体惊慌错乱,废话大庆有大炮啊。
针对性的人和马的训练不要太多,就是为了适应大炮声中马匹不会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