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一道说着,一道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裴玄朗,看着幼稚十足。
  他笑着捏紧她的脸颊,稍稍用力拧了拧。
  “我敢做这件事,当然想好了后路,原是想光明正大放了她们,谁知道你来自作主张,也只得如此了。”
  这话沈时溪是一点也不信,这哪里是因为她,他们这一伙人看着就是有备而来的。
  “你少来,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你就帮她们离开这里,如何?”
  他笑而不语转换一个方向,看向自己的一干下属。
  “你们速速将这些女子送出泉州地界即可。”
  “是!”
  他们一人携着一个女子腾空而起,一个个的,好似脚底生风似的,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哇瑟,好高啊!”
  她拍着手蹭目结舌道,眼睛一直盯着那些人远去的方向。
  裴玄朗悄悄走近她,右手勾着她的腰肢,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提。
  猛地一下撞击将她游离在外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两张惊为天人的面庞近在咫尺,身躯几乎贴在了一起,沈时溪不习惯与人这样进,哪怕与他不是第一次这般了。
  脸颊像被热水浸过似的,热气蹿到她心头上去了,整张脸连着脖子与锁骨都红得不行。
  “你,你不正经。”
  “我如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再说看我就行了,你方才看别人作甚?”
  裴玄朗只想她的心里都是自己,她低下的头又抬起来眼中已充斥着无边的媚色。
  “你,你好过分啊!就看一眼而已,他们好厉害啊!”
  眼中忽又生出一些艳羡之意来,一双美目格外迷人。
  “我也可以,你求我!”
  他的脸突然靠近,她心脏骤停又急剧加速,眼睛慢慢地闭上,谁知只是鼻尖触碰一下罢了。
  沈时溪猛地睁开眼睛,怒气冲冲地说:
  “你,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她张腿踢了他一脚,反而被他掰住了腿,不能动弹。
  “你再多说,你信不信就在这里……”
  “你,太过分了……”
  男人的掌心在她后背摩挲数下,
  “别别别,将军我错了,别这样嘛,你说过给我时间的,再等一段日子你看怎么样,你来泉州可是要办大事的,不能因私废公吧,而且我也跑不掉,不是吗?”
  她摸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毛。
  “有点道理,今晚你和我一起睡,这你总不能拒绝。”
  “可以,我,我……行的。”
  说完她被他抱着一跃而起,脚底一下子踩空,她有点不习惯,只能紧紧抱着他,不敢送一点,生怕自己落下去。
  一路上他的轻功都很稳妥。
  “好厉害啊,你是不是这些人里面最厉害的?”
  她激动不已,手臂在他肩背处环绕,裴玄朗说道:
  “算是。”
  他们无声无息地进了军营,这里面却发生了一些骚乱。
  一大群人集结在大帐面前,张口闭口要见将军,而守卫正在与这些人硬抗。
  “你们要造反吗?将军的营帐是你们能进的吗?还不速速离去!”
  守卫拔出弯刀,准备一次喝退众人,不料这些人眼中毫无畏惧之色,也纷纷亮出了武器。
  “真是笑话,军中丢了人,自然要禀告将军,你识相的就马上给我让开!”
  这起哄的人里面,竟然还有高虎和鲁尔。
  沈时溪心里很受伤,稳定下来的情绪又被轻易挑起,俗话说,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己一个也难求,她没什么至交好友,他们二人算得上的,这几天她是真的将他们当作朋友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恶劣。
  一想着这泪就止不住了,裴玄朗一颗颗地帮她擦干,指头上的纹路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
  “别难过,看看再说。”
  “你帮我拿着,我过去。”
  她摘下面巾和黑衣,交到他手上,吸了一口气压压自己的哭腔,而后大步上前。
  “你们都在围在这里做什么?将军累了,不过丢几个军妓,看你们着急的,你们是参军还是来嫖的?死战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挖坟给人家挖深一点?你们多少人有妻儿在家,他们知道你们如此混账吗?马上滚回去!”
  沈时溪几乎是用了平生最大的嗓音,好在她嗓音不似从前娇柔,一大半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一个急了眼的汉子上前与她理论。
  “你倒是不在意,你和将军那点儿破事,你以为瞒得过谁啊!我劝你收敛一点,跟我们作对没你好果子吃!”
  说着竟然还要动手,正好沈时溪袖口藏着绣花针,这人一上来就被针给刺了。
  “啊!畜生你竟敢带暗器!”
  这人立马拔剑出鞘,那剑刃快要靠近她脖颈之时,她不紧不慢地道:
  “许你打我,难道不许我还手吗?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今天死的八个兄弟,你们调查清楚死因了吗?你们对自己的战友有这样好吗?既然都没睡,不妨站出来,让人去帐里搜查,看看谁带了毒药,谁就是卧底!兄弟们,这个卧底一天不除,我也心啊,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我啊!张莽多猛啊,都死了,更何况你我呢?”
  “有道理啊!”
  渐渐有人开始附和她了,原本闹事的众人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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