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说话间她就要进病房,看到爸爸又是一怔,“这谁啊,包的六亲不认跟出土文物似的?”
“老姑,你怎么说话呢!”
艾秋姨涨着脸,“人家是住隔壁病房的,正好认识就聊了几句。”
妇人哦了声,上下打量了一圈我和爸爸的穿着,扭头进病房了。
艾秋姨仓促的和爸爸道别,“姐夫,我姑她就这脾气,说啥你别走心,回头有事咱再电话联系。”
音落,艾秋姨还不忘又对我道了几声感谢。
我没多接茬儿,就在妇人刚刚和我擦身而过时,阴沉的气息忽的浓厚了几分。
随着病房门关严,一缕黑气似被活生生夹断。
仿佛被砍的蛇尾,在空气中扭曲的动了动才逐渐消散。
有事儿。
这里绝对有事儿。
我琢磨着被爸爸扯着手臂离开。
“幸亏我包的严实,没被那小老太太认出来,她那没理搅三分的劲儿我太知道了。”
回到病房爸爸整理着行李袋就低声念叨起来,“当年就是她撺掇小陈父母抬高彩礼给小龙下绊儿的,自己都离婚的,还去指挥别人的婚姻,给侄女的婚事搅合黄了还觉得自己挺有功,成了能嘚嘚,陪护个亲爹还抛家舍业上了,没她爹她哪有家,我真是瞅她就牙碜……哎,三儿!你又干啥去!”
就在爸爸念叨那些有的没的时,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很多画面。
画面快到人物都是晃影,能听到哭泣哀嚎,其中还夹杂着一个日期——
“十月三十号?”
艾秋姨疑惑地看着我,“那天怎么了?”
“有劫。”
我微喘着粗气,眼见她姑在病房里狐疑的看出来,我拉着艾秋姨朝门外走了走,低声道,“姨,我算了下,它是阴历九月初九,壬辰日,根据彭祖百忌,逢壬日不好放水进水,容易有溺淹之灾,逢辰日辰时不好哭泣,壬不汲水更难提防,辰不哭泣必主重丧。”
“重丧?”
艾秋姨睁大眼,“我爷那天能没?”
“您先别着急,具体的事件我还没能力推算出来。”
感觉不仅仅是她爷爷能没,换句话说,不管是不是她爷要没,事情都有些麻烦!
我想了想,“您要是相信我,可以将您爷爷的生辰八字给我,我拿去让我师父看看。”
慧根提醒我那天的劫难同水和哭泣有关,会妨害到艾秋姨家里人,主要是她姑。
但我只能推断出这些,没办法近一步将事情捋顺,得出解决办法。
这种滋味儿真是太闹心了!
第50章 山高石头多
……
下楼时爸爸拎着行李袋还在朝我发问,“三儿,你又去和小陈说啥了?”
“没啥,艾秋姨就是对我拜师的事儿挺好奇的。”
我回了几句就不再言语。
好像还没等变成先生,就先有了职业病。
遇到问题就想给它搞清楚,卡到一半就跟吃东西没咽下去似的难受。
本来艾秋姨还是很配合的,前面我正好和她白活了半天,艾秋姨觉得我靠点谱。
谁知她姑会偷听,那家伙一下子蹿出来,上来就质问我小小年纪不学好为啥去给神棍当托。
她老爹要是十月三十号那天真出点啥事儿也是我克的!
不夸张的讲,要不是艾秋姨眼疾手快给她推回病房,我都容易被她这姑给当场生嚼了!
最后艾秋姨又来和我说其实他们家里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毕竟她爷爷年纪在这放着。
目前老人家的病情看似缓解,实际上医生已经认为没有再治疗的必要,住院就是为了减轻病痛。
她冷静下来觉得要是她爷爷真的十月三十号那天能没,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艾秋姨,您爷爷那天不能走。”
“为什么?”
对着艾秋姨的眼我却说不出一二三。
想说那天是壬辰日哭泣不好,但生老病死是人的自然规律。
如果她爷爷不是受到脏东西叨扰被硬拽走的,到了寿路应该离开谁敢阻拦?
也没必要去阻拦啊。
那不是让老人家多受罪么。
所以我堵在那就特难受。
琢磨琢磨思维似乎开阔了点儿,就和艾秋姨说那天是会妨害到她姑。
具体怎么个妨害法,还是得把她爷爷的生辰八字给我,最好连同她姑的八字一起给我。
劫难面前,我瞅着她姑可能要大难临头,身上都散出死气了,骂我几句真不算啥。
问题得先去解决,我拿着八字给谢叔看一看,什么样的劫不就一目了然了?
艾秋姨却面露难色,她说不清楚她爷爷详细的生辰八字。
先前老人家过寿,为了讨巧都是提前过得,说是好事宜早不宜迟,要障阎王爷的眼。
而且她姑刚刚偷听了我的话,回屋就给她爸去了电话,说她在南方呆傻了,回来就要被我个小孩儿给忽悠了。
现在甭说她爷的八字了,她姑更是提高了警惕,将自己的八字捂得登登的!
就算她去偷看身份证,也猜不出她爷和她姑的出生时辰啊。
末了艾秋姨还挺过意不去,补偿般把她的生辰八字写纸上给我了。
整的我真是哭笑不得。
下意识的对艾秋姨还说了谢谢。
最后没辙,我只能提醒艾秋姨引起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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