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7章
转身走到门口,就听他在后面提了提音腔,“应应!你知道我只是……”
“是我错了,若是再让我回到蒋军府,我断不会跟他玩成亲的游戏,亦不会跟他喝下合卺酒。”
她背对着男人,静静的开口,“而你只是跟他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你并不是他,眼下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离开道观后,莫要再念着我,若是激起了我的恼怒心,就别怪我对你这病秧子见死不救了。”
“应应!”
男人唤了她一声名字,躬身猛地咳出一口血。
她闻到了血腥气,眉心微微蹙着,步伐却没有停留。
我默默地飘荡在旁,知道她不是真的怪他妨碍了自己修行。
而她之所以会强调这些,无外乎是想换一种方式让男人死心,对她不再痴恋。
当晚回到画里,她正要施法离开,就听袇房传出杂音,男人咳嗽不止,执意携书童下山了。
她隐身去男人住过的袇房看了眼,见男人将香灰带走了,这才稍稍安心。
只要男人能随着汤药将香灰服用下去,或是救急直接吃下香灰,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谁知她还没等呼出一口气,立马又有了感应,紧接着男人的书童就哭喊着跑了回来,“道长!我家公子行至半山腰咽气了!”
她仓促的现身,“他为何不服用香灰?!”
“香灰?”
小书童哭得六神无主,摸出一个染血的纸包,“是这个吗?”
她嗯了声,小书童哭着道,“公子下山时一直将它握在手里,口中还唤着应应,反复说着什么忘不掉……随后便咳血身亡了!”
第1334章 难出红尘
“!!”
她猛地想到什么,“你将他尸身独自留在半山了?!”
小书童抽抽噎噎的点头,“山里寻不到人影,天色又很暗,凭我一己之力无法背着公子走太远,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我只能用青草先将公子的尸身覆盖,再跑回来找道长们想办法……”
听完这番话,她像是受到了打击,趔趄着后退了几步,身体竟逐渐的隐形透明了。
嘀嗒~!
雨点擦着我鼻尖儿落下。
不知是她哭了,还是忽然天降小雨。
道长带着弟子们闻讯而来,痛心疾首道,“这山里的野兽众多,豺虎肆虐,尸身若是无人看守,必将会被野兽分食,想必你跑回来的这一路,你家公子已经是尸骨无存啦!”
我心头一震!
那这一世的他,岂不是又不得善终?
隐约间我好像摸索出规律,他貌似每一世都英年早逝。
先前几世他习武从戎,又逢动乱年间,投躯报主,天妒英才,早逝尚且情有可原。
可这一世,他身子骨虽然薄弱,好处却是不会再沾杀戮。
就像她说的,只要他回去好好调养,按时喝药,再加她香灰里的灵力扶持,他至少能活到知命之年,怎么还……
这难道是某种魔咒吗?
明知是飞蛾扑火,他却非要奔一场地老天荒。
疯子!
老实讲,在岁月的长河中荡涤数百年,我宛如再看一场浩瀚而又漫长的前世纪录片。
即使我很多时看到的都是快进画面,仿若一转头,一回眸,便是物转星移,海棠未雨,梨花先雪。
从中我心情难免会生滋出几许麻木的意味。
太多的无力感总是排山倒海般来袭。
渐渐地,我不得不拥有观影人的必备觉悟。
与我而言,只需从岁月的缝隙里,找出能对应出后世的微曦答案,其余的,都跟我无关。
但我还是不可避免的代入了私人情绪,有憋屈,有压抑,心头都跟着沉沉甸甸。
画面一转间。
我看到她步入了阴气森森的幽冥地府。
这一次她没有向阴差判官打听苏婆婆和郡主,而是问询男人的下落。
判官与她已是旧识,自然是坦言相告,纳闷儿的倒是她怎么突然在意上男人了。
毕竟她是修行的灵物,最怕的便是春心萌动,判官好意提醒,眼下她正属飞升的关键节点。
“如若你生出思凡杂念,必将通不过雷劫考验,雷火之下,你轻则修为折损,重则会魂魄全无。”
判官说道,“要知,你原身只是轻薄的纸张,抵御雷火已是险中之险,数百年的善功苦修,切不可因思凡而功亏一篑啊。”
“判官大人请放心,我本是无心之物,又怎会留恋凡间?”
她笑的有些难看,“此次我只为解除他心头执念,若是不剔除掉他对我种下的情根,与我的纠葛是不会断的,是过去之因,成现在之果,我渡劫前理应亲自出面做出了断。”
我看不清判官大人的长相。
只觉他面容青森,威风凛凛,光散出的严肃气场就能让人心生畏惧。
但此刻,向来铁面的阴曹判官却轻声道,“他是天上的星宿入世,命带神格,大智近妖,纵使入贫贱门第,亦有白手兴家之力,此等念力,堪称人神,如今他生出了执妄之心,此心已坚如盘石,你若想度化他,难度不亚于你渡劫成仙,恕我直言,消耗这等心力,你极有可能徒劳无功,更有甚者,你还会两头落空,一无所得。”
我微微蹙眉,咋影影乎乎的感觉这判官大人是在暗示她啥呢。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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