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对方正好看过来,眼眸弯起,似疑惑,也是确认,“你好,今年是哪一年?”
整个病房忽然安静下来了。
这间房不仅有原主的生父后妈,也有亲戚,记忆里没有这些人,谢未雨也懒得对。
身上的疼烦人得很。
谢未雨为了回来给系统打工多年,依然改不了做鸟的习惯,顶多暴躁遮掩了几分。
无数个任务世界,谢未雨都是靠第一个世界做人的世界得到的温暖熬过来的。
好不容易回来,不能主动说明真实的身份,也要符合身穿的逻辑。
他不知道改名成贺京来的樊哥是不是把他忘了,又或者……真的在等他。
“什么情况?你儿子脑子坏掉了?”
“大哥从天桥上跳下来能不坏吗?手都断了,我还以为他会变成植物人呢。”
“可他变成植物人我们就不能住别墅了。”
岑飞翰走到病床边,“你不会失忆了吧?”
告诉谢未雨年份的护士看看爸爸又看看儿子,好奇病人的妈妈到底多漂亮。
男孩虽然是混血,但不对视,几乎发现不了他的眸色是湖绿色的。
黑色的头发应该不是原生的,现在发根已经长出了一截浅棕。
这几天护士们都在讨论809病房的病人。
好奇病人为了顶流歌手付泽宇自杀的真相,又惋惜这样一个漂亮的人要被豪门纨绔糟蹋了。
对外婚期还没有敲定,内部消息都传的明年年初。
豪门大部分都是先订婚再结婚,这么匆忙,更令人觉得怠慢,像是赶着完成什么任务一般。
“失忆了你就不能把我卖了?还是失忆了更方便你把我卖了?”
原主音色谢未雨有点像,都是清丽透亮的类型,社交软件上传的翻唱也有模仿none主唱的痕迹。
但谢未雨脾气没原主那么温柔。
如果不是现在躺在病床断手又断腿不好发挥,他或许还会大逆不道揍这个爹一拳。
他声音就够凉了,话更是冷冰,来探望的亲戚都有些尴尬。
岑家从前家大业大,没落后难以挽救。
如果不是港市第一集团的某位少爷说在国外对岑末雨一见钟情,或许他们彻底要成为失信人,在街边讨饭过活了。
“怎么说话的呢!我好歹是你爸爸。”
岑飞翰咳了一声,掩饰心虚。
谢未雨笑了一声,“你又没养过我,别套近乎。”
他一点面子都不给,护士都忍不住笑了。
岑飞翰恼怒地说:“我怎么没养过你,你把你外公外婆留给你的财产都卖了供养那个男人,得到什么了?”
“跳桥自杀之前没想过让对方还钱?”
谢未雨无言以对。
继承了原主的身份,也要一并承担对方留下的仇恨,之前做任务也是这样的。
只是这一次没有奖励,没有外挂,哪怕樊哥认不出他,他也做不回小鸟了。
只能留在这个世界,以新的身份死去。
“你是我爸就不能帮我讨回公道?”
“你……”
岑飞翰几乎没和这个儿子相处过,也不清楚儿子的性格,他只是单方面完成了和贺家的交易。
结婚之前爆出这样的新闻,岑飞翰都怕岑末雨被退货。
“贺家会给你讨回公道的,只要你们结婚。”
这时一辆车停在这家私人医院门口。
一个穿着棒球服的黄发青年簇拥着下车的男人,“小叔。”
被他称作小叔的男人身形挺拔,一身考究的西装,看上去像是从什么正式的场合直接过来的。
贺京来微微偏头,侧脸的线条锋利如刀,看了眼凑上来的侄子,语气却不冰冷,像是随口一问:“你怎么在这里?”
贺星楼戴着鸭舌帽,一身潮牌,和贺京来看上去像两个世界的人。
他畏惧贺京来,也很崇拜他,客气地说:“是英朗哥让我来接您的,他这会还在飞机上。”
贺京来:“不用,我来探望朋友。”
他们走医院的vip电梯,贺星楼跟在贺京来身后解释:“总要和您打声招呼。”
贺京来:“你来医院做什么?生病了?”
贺家家族庞大,几房又好几代,在娱乐圈做艺人的也不少。
贺星楼大学休学,也是玩音乐的,和当年贺京来位置一样,是个吉他手。
“我组乐队一直找不到满意的主唱,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结果出事了,在医院呢。”
“他也是none的粉,刚才我还在他病房呢,医生说放点他喜欢的东西,或许醒得比较快。”
家里当年出事的时候贺星楼还小。
那年乐队none火遍大江南北,国外的演唱会也座无虚席,他怎么也没想到队长樊京来会是贺家人。
现在贺星楼和贺京来一年到头也就见一两次,一直难以想象这位长辈也有在雨中舞台背着主唱转圈的年少轻狂。
电梯上行,这是贺京来的私人行程,保镖在一层等着。
秘书抱着礼盒站在一旁,心想家里也就这位九少爷能和京来先生多说几句话了。
“为什么主唱在医院?”
贺京来不怎么喜欢和小辈们闲聊,对贺星楼多看几眼不过是玩乐队,他难得多问了一句。
“他失恋了,家里又要他结婚,就跳桥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