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谢未雨:“一定要举办吗?”
  贺星楼知道网上怎么评价自己家的,“家长代代相传的,不知道为什么,成为长辈后也要求继续。”
  “十几年前飞机出事后,太奶奶就说更要举办了,要办得更隆重。”
  “以前至少还能请假呢,现在好了。”
  和他们同车的周赐越听越惊讶,“这不比上班还痛苦啊,还得早上四点起?”
  倪旭:“我们上综艺都不用早四。”
  周赐看向正在挑选戒指款式的谢未雨,“现在管家的不是京来先生吗?他为什么不取消?”
  贺星楼以前没暴露自己豪门家少儿子的身份,多半是气质过分清澈愚蠢。
  但贺家到底不同,他再一根筋也明白贺京来的处境。
  “小叔是太奶奶带回来的钦点继承人,本来要接管的那位伯伯飞机事故去世了。”
  贺星楼小时候对贺京来的印象是舞台上的吉他手,灯光绚烂,他的浓颜系英俊简直像狂风。
  但他面对面见到贺京来,是贺家公馆的家宴。
  那时候谢未雨的葬礼刚过,霸占媒体头条的出殡照片依然刻在他的脑海。
  狂风也会枯萎,贺京来瘦得形销骨立,跟在付郁晴身后和贺家人打招呼也面无表情,不过他见到小朋友会稍微笑一笑。
  那天贺星楼收到了回归小叔的礼物吉他。
  对十岁出头的贺星楼来说,吉他可以冲淡昨天宗祠祭典的疲倦。
  但没想到接下来的十二年,贺京来一直保持着那天的状态,直到今年。
  死去的爱人以新的身份回来。
  “确实很难办,”周赐更好奇了,在车上问起都市传闻,“听说小谢是你们那老太太害的,真的吗?”
  当事人就在车上,鼓手还心虚地多看了两眼。
  “是啊。”
  贺星楼无法给出笃定答案,谢未雨率先回答了,“是她指使的。”
  周赐和倪旭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贺星楼反应最大。
  “你们一家子的你不知道啊?”
  周赐也很意外贺星楼的状况。
  “不知道啊,我哪敢往这方面想啊。”
  周赐:“你们豪门不是私下什么都来,暗杀、车祸、联姻什么都干吗?”
  贺星楼涨红了脸,想反驳又没什么实质性案例,反正他没接触过,“反、反正这样是犯罪。”
  倪旭:“可就算是真的,主谋都快九十高龄了……”
  什么意思显而易见,贺星楼低下头,不敢看谢未雨。
  当年发生这事和他一小孩没什么关系,但他直面过枯朽的贺京来,太清楚谢未雨的死对一个鲜活的吉他手打击多大。
  虽然没有官宣,这样的分别和别离的状态都令贺星楼印象深刻。
  有人用杜鹃啼血形容贺京来这些年的病态,贺星楼也有受这样爱情观的影响。
  虽然人要往前看,可是困在过去的贺京来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让人也试图成为这样不渝的恋人,期待得到一段堪比奇迹的回头。
  谢未雨:“九十又怎么了,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即便没有那一推,他的鸟人时期也不会很长,或许几年后还是会衰弱而死。
  但谢未雨不会想要这么重创贺京来的分别,他甚至不会预设悲伤的未来。
  鸟行天地,无论干什么都是自由的,死也一样。
  有些同类在雏鸟时期便被天敌吃掉,也有小鸟第一次捕猎受伤再也不能起飞。
  谢未雨还是伯劳的时候见过太多逝去,动物并没有如此强烈的悲伤。
  贺京来是他全方位的导师,更是他刻在灵魂的伴侣。
  他可以是鸟笼但不会是枷锁,是温暖的春风,谢未雨不希望他萧瑟又凛冽。
  贺星楼点头,“是啊,像现在老太太还对付泽宇那么好。”
  “还给他发邀请函。”
  周赐:“不是你们自家的宗祠祭典,外人也可以去啊?”
  贺星楼:“这种都是人多热闹,想来都可以来的。”
  倪旭:“我可以去吗?不四点起但做游客的那种。”
  贺星楼看向谢未雨。
  主唱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窗外发呆。
  “可以啊。”
  贺星楼有不好的预感,但谢未雨说小叔会明天求婚。
  他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周赐:“我就说呢,昨天泽驹哥还说他也去。”
  贺星楼并不清楚付郁晴婚前有没有孩子,他没多想,“估计是副业吧。”
  谢未雨现身港市多地拍摄的消息不算新闻,经常有市民偶遇。
  粉丝也没有狂热到哪里都跟着,今天的行程是谢未雨私人定制,大家掩护,每个人都做了戒指。
  银饰的手工店在挺密集的区域,边上是商圈,谢未雨和团队打了招呼,拒绝了贺星楼的陪同,去楼下买蛋挞。
  保镖不近不远地跟着他。
  谢未雨低头看贺京来发的消息,正好隔壁门店出来一家四口,认出了戴着口罩的谢未雨,小孩喊了声大哥。
  很耳熟的公鸭嗓,谢未雨偏头,差点忘了原主还有老爹。
  这是一家小有名气的粥铺,岑飞翰的妻子儿女今天晚上的飞机,他带家人来吃最后一顿。
  两个小孩之前爱答不理,谢未雨红了后倒是喊得亲热,谢未雨懒散地点了点头,看向岑飞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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