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萧风望梗着脖子,喉结滚动。
  谢枕云歪了下头,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他手背上,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有些失望,“萧大人若是不愿意,我不勉强。”
  萧风望抓住他欲抽回的手,哑声道:“求你原谅我,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第42章 谢枕云居然花他的钱去养别人
  谢枕云笑了:“好吧,这次我就原谅萧大人了。”
  “同样的错误,萧大人不要犯两次好不好?”
  萧风望总觉得哪里古怪,可被那人身上的香气一勾,又什么都顾及不得了。
  “知道了。”他懒洋洋道。
  谢枕云低头从凌乱的被褥里找到用来束发的玉簪,欲抬手整理头发,簪子就被男人夺了去。
  “转过去。”
  “大人要帮我束发么?”谢枕云转过身。
  萧风望五指成梳,粗粝指腹贴着他的头皮蹭过,那双不知染过多少血杀过多少人的手此刻力道却足够温柔。
  片刻后,男人收回手,“好了。”
  谢枕云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玉簪,“大人束发的手艺竟也如此好,不像是第一次给人束发。”
  “给自己束发不行?”萧风望盯着他,恶狠狠道,“我可不会在外面养野男人,更不会伺候谁。”
  “谁敢摸我头,就砍了他的头喂狗。”
  “是这样摸吗?”谢枕云伸手,像摸狗一样摸他的头,“大人会砍我的头么?”
  萧风望没躲,反手捏住他的下巴,指腹重重压在他唇瓣上反复摩挲,直到那浅淡的唇色变得殷红。
  “你觉得我不敢?”
  “按理来说,上云京就没有大人不敢得罪的人。”谢枕云越过金光闪闪的一箱金叶子,双手搂住男人的脖颈,笑了一下,“可是大人到此刻,都没有动我呢。”
  少年方才惊惧的模样犹在眼前,此刻却又开始对他放肆得意起来。
  磨人的很,和被娇养惯坏的猫一样的脾性善变。
  萧风望没说话,顺势搂住他的腰,将人放在榻边坐好,蹲下身,抓住少年的脚踝,替他穿上鞋袜。
  “一辈子没伺候过人,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男人替他穿好鞋袜,绷着脸站起身。
  看上去不情不愿,却什么都做了。
  谢枕云瞥了眼手边的红木箱子,“我搬不动。”
  萧风望合上木箱,重新上了锁,把钥匙塞进谢枕云手心,“收好。”
  继而朝外唤道:“陆节。”
  陆节满脸酸气地推开门。
  “待会把他的箱子送去谢府,不要被人看到。”
  陆节收敛住酸气,冲谢枕云笑了笑,“小公子放心,我一定偷偷送进你屋子里。”
  骁翎卫别的本事没有,翻墙偷溜却是一把好手。
  “辛苦陆大人了。”谢枕云朝他微笑。
  “不辛苦不辛苦。”陆节傻乐着,抱着箱子走出屋子。
  谢枕云转头望向萧风望,“大人今日还不下值回府么?”
  “我不怎么回府住。”萧风望瞥了眼凌乱的床榻,不经意道,“若要找我,来骁翎司,不要去萧府。”
  “指挥使大人很希望我来?”谢枕云无辜问道。
  萧风望面不改色:“没有。”
  谢枕云没再说什么,告辞离开。骁翎司外,白翅坐在马车上已等了他许久,见他出来便立马迎上去。
  “公子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便只能硬闯了。”白翅闷闷道。
  “白侍卫久等了。”谢枕云笑了笑,“走吧,我们回府。”
  骁翎司门前,萧风望姿态散漫倚靠在门边,盯着远去的谢府马车。
  谢枕云居然纲对他笑完,又对别的男人笑。
  白翅算什么东西,配和他一样的待遇。
  “老大,人都走没影了,还看呢?”一旁的骁翎卫嘀咕道。
  萧风望看了这人一眼,犬齿森然,“你今日的训练任务,再加一个时辰。”
  骁翎卫:“……”
  一个时辰后,天已彻底黑了,屋子里早已熄了灯。
  萧风望半阖着眼,靠在榻上,被褥上残余着那人留下的海棠清香,即便是深夜也扰得人不得安宁。
  男人喉间压抑着吐息,月光从床头偏移至床尾,他睁开眼,眸底翻涌起的灼热的掠夺欲不但没有得到纾解,反而越发浓郁可怖。
  他右手掌心攥着一块皱成一团的水红色衣料。
  白色的遮挡下,海棠花纹依稀可见。
  可是还不够。
  萧风望一夜没睡。
  偏偏正是渴求得不到纾解的时刻,还有人在天色发灰之时敲响门扉。
  “老大,骁翎司外有人求见。”
  萧风望烦躁道:“让他滚。”
  “是花满楼的妈妈。”前来禀报的骁翎卫语气古怪,“那妈妈说,昨日有人一掷千金拍下花魁初夜,并且想要给花魁赎身,用的是老大的金叶子。”
  “那妈妈以为是老大特意派人前去敲打,怕得罪骁翎卫,直接把花魁送上门了。”
  “老大?”
  下一瞬,门从里面打开,露出男人杀气腾腾的脸。
  他怎么就忘了。
  谢枕云不养野男人,不代表不养野女人。
  “把人绑进来。”
  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哪里能比得上他。
  居然真的能让谢枕云偷偷花他的金叶子去养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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