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萧风望唇边。
“告诉我,这是惩罚,还是赏赐?若是分不清,陛下以后就别想再爬我的榻。”
萧风望睁开眼,直勾勾盯着他眼尾骄矜的弧度,
“分不清。”
“那……”谢枕云的话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萧风望低头,含住他的唇瓣,“陛下不能爬便罢了,反正坏狗可以爬。”
天又开始下起雪,一片细碎的雪花从天际飘下,落在交缠的唇舌间,被瞬间融化成水,顺着谢枕云的下巴滑落。
。
雪天路滑,谢枕云趴在天子背上,被吮肿了的唇埋在貂绒领口里,生气地拽男人的头发,“都怪你,都说了轻一点,又亲肿了。”
萧风望哎哟一声,忽而脚下一滑,吓得谢枕云连忙搂紧了他的脖子,像只受惊的小猫把脸缩在他脖子里。
萧风望无声勾起唇。
“你又吓唬我,”谢枕云瞪圆了眼睛,苍白面容浮起血色,“坏狗,今夜罚你不准上榻睡觉。”
“在皇后娘娘榻边大地铺也不是谁都有的福气,”萧风望漫不经心道,“宝宝,你这里奖励我偷看你么?”
“萧风望。”
“嗯?”
“谢谢,你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
身后跟随的宫人低着头,不敢窥探帝后恩爱的模样。
却又忍不住祈祷,皇后娘娘的身子可得快些好起来,否则这位陛下的脾气怕是无人能压得住了。
回到宣政殿,谢枕云不情不愿被萧风望抱着用热水沐浴后,方才被放在了榻上用被褥裹住。
“我下次不要和你一起沐浴了,”谢枕云小声道,“你不老实。”
“我若老实,岂不是成太监了?”萧风望得意洋洋道,“难道你对我不满意?”
想起方才见识过的情形,哪怕早已不是第一次见识,也忍不住面红耳赤,“你……你个混账。”
“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骂人法子?”萧风望喜滋滋抱着人蹭,眼底浓稠的渴求未彻底消解,猩红未褪,瞧着就是头没喂饱的野狗,吐的灼热的气息,激得谢枕云脊背上起了一层颤栗,又被男人滚烫的手贴住抚摸。
“还用学么?瞧见你,自然就想到了,”谢枕云踢了他腰腹一脚。
喂了药后,萧风望趴在榻边看着人,终于停歇闹腾的兴致。
“宝宝,过了今日,就是十九了。”
“……”
萧风望挑眉:“怎么不说话?”
谢枕云抬眸,望着他,眼中情绪看不清切,“萧风望,不是十九。”
“是二十。”
去年冬日,他刻意避讳自己的生辰,是以无人敢提。
以至于所有人都默认他还是十八岁。
可光阴流转不过眨眼间,纵使所有人都骗过了自己,他过了今夜,的确就二十了。
是太医口中,活不过的二十。
“别怕,”谢枕云伸手,轻轻抚过萧风望凝固的脸,像安抚旺财一样安抚他,“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不就说明太医的话……”
未说完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
一滴血,从少年捂嘴的帕子上渗透出来。
第159章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谢枕云下意识想将那帕子藏起来,却被萧风望猛然攥住手腕,嗓音低沉微微夹杂着颤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子,治不好?”
“萧风望……我困了,”谢枕云垂下眼皮,轻轻呼出一口气,“我要就寝了。”
“不准睡!”萧风望死死盯着他唇边的血迹,用指腹轻柔地擦去,“等今日过了再睡,等你到了二十岁再睡好不好?”
“我已经二十了。”
“还没有,”萧风望低声喃喃,“我查过,你是快子时的时候才降生的,将军夫人生你的时候生了很久,因为胎儿太大难产……宝宝,你生下来的时候很健康,哭声也很嘹亮。”
“只要挺过二十岁,太医的预言就破了,求你……不要睡。”
谢枕云面色不见半分哀色,掌心抚摸天子沉重的脸,“好可怜啊,坏狗这么担心自己要失去主人么?”
萧风望恶狠狠望着他,牙根咬紧,“你总是有千万种法子能折磨我。”
说罢起身就要去传太医。
谢枕云拉住他的手,细声细语道:“入夜了,雪地难行,何必麻烦太医白跑一趟?若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
“天子想救的人,就没有救不回来的。”萧风望面无表情道,“天底下哪里有那么玄乎的事,今日和明日不过差了一个时辰,缘何就挺不过去?”
他知道,萧风望从来不信这些。
谢枕云笑了笑,温凉的指尖贴在男人脖子上取暖,“其实那日在泰山祈福时,我抽了一支很不好的签,只是江絮替我换掉了。”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若得长寿,必将祸国。”
“哪里有这样浅白的签文?”萧风望眉头紧皱,“太庙里的那群和尚最爱故弄玄虚,莫不是谁故意写了混在里头吓唬人的。”
“我当时很害怕,若是那位陛下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杀了我?”谢枕云唇瓣微抿,眼睫微颤,“老天怕我祸国,便要提前收回我的命了。”
“不准,”萧风望起身抱住他,眼中戾气翻涌,“不准收!”
“你好凶,”谢枕云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