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沈扶呼吸一窒,抬头问道:“有何结果?”
  “二人死前皆双目突出,由此可见杀他们之人定是相熟之人,甚至是他们的上家。”萧禹道:“牢狱门口有一枚鞋印,那鞋印花色正是宫中太监独有。我们的人还在宋子伦的鼻子里找到了贵族才可用的化檀香的香灰。”
  沈扶放下书,皱眉道:“宫中是太监最多之处,但京城之中的大臣贵族们家中也有太监。”
  “有一不同常人之处,这太监的脚十分的小,不过三寸出头,我已经命人前去查探多日,想来应当很快就有结果。”
  太监净身之前亦是男子,男子的脚少有那么小的。
  沈扶点了点头道:“他替主子办事,查出此人是谁,此人的主子便是那日要杀我们之人,他也是他们口中的上主。”
  萧禹看着沈扶紧握的拳头,伸手过去,将沈扶的手包裹在自己手中,低头看着交缠的手。
  沈扶手臂抖动一瞬,并未抽出。
  二人对视一眼,萧禹笑道:“总会查出的,我们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嗯。”
  沈扶忽然想起山上火药之事还未说与萧禹,她抽出手,正准备从一旁拿出那火药纸包来,便见阿蝶急匆匆跑了进来。
  “何事?”萧禹问道。
  阿蝶行礼完,语速极快道:“殿下,大人,陛下请您二人前去霓贵妃宫中!霓贵妃她,她在御花园的金池旁独自看鱼之时,被人从后推进池中淹死,一尸两命!”
  第28章 人为诅咒
  沈扶两日前前去霓贵妃宫中给她占卜祈福之时,特意告知她,近七日要远离宽水。
  霓贵妃那么看重腹中皇子,为何不听谶言!
  沈扶即刻起身,萧禹跟在跟在她身后,二人急匆匆走向后宫之中霓贵妃的寝殿。
  进门之时,却见地上摆着两具女子的尸体。
  二人走进去行礼,“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
  坐在上座的皇帝闻言睁眼,眼中红血丝如蛛网遍布,他指了指前方二人,问沈扶道:“你这几日可有给她谶言?”
  沈扶行大礼,跪地道:“回陛下,臣从未停过对霓贵妃及她腹中胎儿的祈福。两日前,臣告知霓贵妃远离宽水,册子已然递到陛下手中,请陛下明察。”
  沈扶说完后,皇帝又问跪在一旁的林英道:“她腹中胎儿胎象,向来如何?”
  林英跪在沈扶身侧,同行大礼道:“回陛下,霓贵妃腹中胎儿已过前三月,胎象早已稳固,只等足月生产。每次把脉臣都有记录在册,呈与陛下过目了。”
  二人从不敢怠慢霓贵妃的胎,每次见霓妃甚至都有皇帝的人在旁看着。占卜祈福谶言,或是把脉看诊,皇帝手中向来都有两份册子,一为沈扶和林英所写,二为皇帝的人所写。
  是以霓贵妃的胎如何,沈扶和林英到底有无私下隐瞒,皇帝知道的最为清楚。
  他这般重复问二人,沈扶抬头看了眼皇帝,心知他大约伤心至极,只是身在帝王之位,不能表露罢了。
  皇帝闭了闭眼,挥手让二人起身。
  殿内无人安静至极,沈扶和林英站在一旁,偶尔走动及交谈的声音都是从验尸的太医和仵作那处传来的。
  两队人马验完尸后,跪在皇帝面前,待太医说完死因,仵作支支吾吾道:“回陛下,按照宫人所说,及对两位娘娘凤体的检验,确实是皇贵妃娘娘将霓贵妃娘娘推入水中,落水之后,皇贵妃娘娘勒住霓贵妃娘娘,不让其挣扎,最终二人窒息溺死。”
  皇帝眼眸深沉看着仵作,仵作哆嗦一下,将头埋的更低。
  殿内无人说话,萧禹道:“父皇,冷宫之中及霓贵妃娘娘宫中都有儿臣的人,皇贵妃娘娘吃斋念佛多日,已然静心。霓贵妃多日不出宫,今日忽而要出宫,出宫之后也不许亲近之人跟在身旁,实在蹊跷。”
  皇贵妃三次禁足,三次出宫。
  她无视宫规,无视皇帝便罢,难不成这高墙红门,侍卫层层也能无视得了皇贵妃,任她随意出宫害人?
  要说这背后无帮她之人,鬼也不信。
  皇帝嗓音嘶哑,问萧禹道:“你怎么看?”
  萧禹道:“儿臣不知。不过若严查两宫宫人,定能查出端倪。”
  “此事你去办,朕要知道真相。”
  皇帝看向萧禹,语气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感,他道:“阿禹,诅咒还在,朕的皇子还是不能降世。”
  “父皇受天庇佑,乃一世明君,人祸不能算作诅咒,还望父皇莫要因小皇子之事,伤心过度,坏了身子。”萧禹劝道。
  “嗯。”
  皇帝应了,又吩咐沈扶夜间观测天象,看这两位娘娘及小皇子的离世,是否于天象及天下不利后,便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去了。
  短短几日,宫中又见丧事,待沈扶和萧禹处理好后宫事务时,眼见入了十月,萧禹要替皇帝南下,前去督促收粮之事了。
  临行之前,沈扶拿着那包火药前去萧禹的正殿,准备告知于他此事。
  刚走出西殿门,沈扶便又与萧禹迎面撞上了。
  还是那日在东宫门口那般姿势,还是那般的力道,沈扶皱了皱眉,抬头时正好看见萧禹嘴角眼底划过的一丝笑意。
  沈扶道:“殿下这些日子的武白练了,两次见人竟这般直愣愣撞上来,南下之时可要让长风时刻陪伴在侧,免得再撞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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