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众人下跪,“是。”
  皇帝转身欲走之时,又回身看了眼殿内,但还是并未进去。路过跪地两个多时辰的沈扶时,皇帝留下一句让沈扶好生照看着萧禹后,便离去了。
  “大人!”阿蝶一直在旁看着沈扶,皇帝走后,她快速跑下台阶,扶起沈扶道:“大人,您没事吧?”
  沈扶踉跄起身,抬步上台阶之时有些腿软,她语气急促道:“扶我进去,看看殿下如何了!”
  “是!”沈扶面上尽是急色,阿蝶不敢慢了。
  沈扶抓着阿蝶的手,快步走进殿内,殿内血腥味更甚,沈扶进去不过几步路,便觉得自己似乎是泡在血水之中。
  一路走进内殿,沈扶看见床上躺着的萧禹后,腿软了一下,她松开阿蝶,扑去床边坐下,轻声唤道:“殿下。”
  萧禹无甚反应。
  沈扶皱着眉,她眨眨眼,咽了咽嗓子之后,抓着萧禹的手,又唤道:“萧禹。”
  萧禹还是未有反应。
  沈扶有些慌张,她往前坐了坐,边唤着萧禹的名字边俯身,她想用鼻间试探萧禹的呼吸。
  呼吸平稳,沈扶微微皱眉,想起身之时,背部却被萧禹的大手压住。
  沈扶险些整个人实实在在压在萧禹身上,慌张之中,她抬头看着不知何时睁眼,胡乱作怪的人急道:“萧禹!”
  “昨夜不是都商量好了吗,阿扶急什么?”萧禹笑道:“难道是怕我真的服药,来演这一场戏码?”
  昨夜沈扶将那此间人及上主之事都说与萧禹听后,二人一拍即合便准备演这么一场戏,以此来引一引那背后之人的踪影。
  因着说完后到了上值的时辰,沈扶并不知晓萧禹是如何计划的。
  她经历过失去双亲及族人的痛苦,在这般事上总是不能平静,沈扶强硬地坐起身,话也不说便开始撕扯萧禹的中衣。
  萧禹躺在床上双臂张开,任由沈扶撕扯,待沈扶从上而下依次看过,又逐渐摸过萧禹的胸膛及全身之后,萧禹才笑问:“怎么样,阿扶摸出我骨长几寸了吗?”
  沈扶手还放在萧禹的腹中,闻言她用力按下去,说道:“谁叫你想出的馊主意,萧禹!”
  见沈扶面上真有怒气,萧禹连忙坐起身,用力抱住沈扶道:“这些血腥都是林太医用草药熏出来的,血水也是从草药之中泡出来的,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怪我没有提前说与阿扶,擅自做了这事,阿扶原谅我可好?”
  萧禹敞开衣裳的身子挡住沈扶鼻间的血腥气,沈扶细细闻了闻萧禹颈间,确实不见血腥气。
  这般大起大落,见他无事沈扶怎么会责怪,她放松下来,靠着萧禹道:“陛下动了怒,看都不看你一眼,殿下日后,还要想着如何说与陛下听。”
  萧禹胸膛颤抖,是在笑的缘故,“无事,我自有说法。阿扶日后多唤我的名字可好?”
  沈扶抬头与萧禹对视,半晌后又低下头道:“嗯,好。”
  萧禹笑笑,说道:“我离京之前,派人去查的炸药之事,今日有眉目了。”
  “是谁?”沈扶急迫问道。
  萧禹道:“不知,长风去拿消息了,当是快要回来了。”
  此事乃是重要线索,沈扶自然有些急,但也无可奈何。
  她刚点点头,便听外面传来阿蝶的声音:“殿下,长风回来了。”
  第43章 雪下罪恶
  沈扶扶着萧禹的肩膀坐起身,起身之时随手帮萧禹拉上了中衣带子,待萧禹穿好衣裳后,沈扶才朝着外面说道:“进来。”
  长风不过片刻便走进来进来,他脚步匆匆,显然是听闻外面之事后,又闻见屋中血腥气,进来后,面上对萧禹的担忧险些收不住,“殿下,您……”
  沈扶本想坐去一边,却被萧禹拉住坐在床边,长风看着二人,又看了萧禹一眼后才道:“参见殿下,沈大人。”
  “起。”萧禹靠在床头看着长风说道:“我无事,做戏而已,你查到什么了?”
  长风这才稍稍放心,他俯身行礼,把手中卷宗递给沈扶道:“回殿下,殿下走前吩咐属下后,属下便命人前去东郊火器营中调阅名册,当日着急,又逢火器营中官员轮换,便被搁置。后回京,属下便一直命人前去查探火药之事,火器营统领多次推迟,直至前日,属下亲自前去,亮明身份强硬与那统领说后,统领才着急忙慌带人探查。”
  “火器营统领乃是军中调职上任的,怎地换人文书我从未见过?”萧禹问道。
  长风连忙跪地道:“此人上任乃是陛下钦点,且换人之时,正值殿下南下之时,是以他们并未将这等小事上报罢。”
  萧禹哼笑一声,“罢,取火药之人的名册在何处?”
  长风道:“那新统领本说三日内找到送来东宫,然三日已过还不见其踪影,属下只好再去火器营。今日到了后,那统领说,昨日夜里,东郊火器营起了场大火,放卷宗的卷案室被烧毁,所有卷宗都付之一炬了!”
  沈扶道:“你说什么?!”
  长风面带怒气,说道:“统领不仅未上报朝廷,还愈加隐瞒,意图作假一份那些被烧毁的卷宗,此事被属下撞见后,那统领跪地哭求。后又道他新上任之时,有一份近几月来过东郊火器营的访客卷宗,属下便将其带回来,呈与殿下过目。”
  沈扶手握着那份卷宗并未打开,她与萧禹对视一眼,二人心下一瞬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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