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跟在谢故白身边的丫鬟端来药,喂给叶婉才让她好转,情绪平息坐回椅子上。
  她两行眼泪可怜兮兮落了下来,谢故白安慰她,为她拭泪,又将毯子盖回她的腿上,收拾屋子。
  “我去为他们另外安排住处,婉儿在家好生休息。”
  离别前还俯身在她发端一吻,交代丫鬟:“照顾好夫人,我很快回来。”
  沈知梨婉拒道:“谢公子还是在家陪夫人吧,住所我们自己会找。”
  她把兜里剩下的钱,尽数交给谢故白,摆明了撇清关系。
  这每日一闹还得了,她还不想坏他们夫妻关系,过去的已经过去。
  “阿梨……”
  “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不必再送了。”沈知梨态度坚决,带着鹤承渊大步跨出谢府。
  鹤承渊:“一出好戏。”
  沈知梨:“什么意思?”
  鹤承渊:“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评价。”
  “……”沈知梨:“不过这叶婉怎么有些怪,她不是旧病缠身?”
  谢故白在药馆说叶婉身子虚弱,多走两步都不行,怎得方才还能与她打起来。
  要是装也不可能装病这么多年。
  沈知梨懒得去管他们的事,现下重要的是,去哪落脚。
  鹤承渊:“沈小姐又身无分文了。”
  “……”沈知梨:“找个住处。”
  两人为了省钱在家偏远驿站住下,沈知梨站在二楼窗前,瞧着街上窸窸窣窣几人。
  “忘记给凝香留信了。”
  鹤承渊品了口茶,“她能找到你。”
  “你如何知晓?”
  鹤承渊从茶雾中抬起眸,“你自己的侍仆,自己不了解?”
  “我……”
  她还真是不了解,这地方,除了勉强了解正在喝茶的疯子,其他一个不了解。
  “她都能想办法在西郊荒村找到你,难道一个驿站还能难住她?”
  “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了解你的侍仆?我在说她本事大。”
  “……”
  明嘲暗讽,大魔头对凝香的毒舌记仇了。
  如他所言,没过一会儿,凝香从街头窜出,直朝这家驿站来。
  她一路狂奔至二楼坐在他们对面,气喘吁吁凶猛灌茶。
  沈知梨:“你慢点喝。”
  凝香抱怨道:“小姐!那么多好驿站你不住,跑这来!”
  沈知梨嘴角抽搐:“你不会……把整个余江的驿站都找了一遍吧。”
  凝香咕咚咕咚灌完一杯水,水杯往桌上一砸,“不然呢,你怎么会住这种地方,外头破破烂烂,木头柱子都发霉了。”
  “因为……我没钱了。”
  “嗯?”
  “钱都还给了谢故白,算是勉强还了这么多天的花销。”
  “那这驿站?”
  “鹤承渊出的钱。”
  凝香指着鹤承渊骂:“你个没良心的!就给小姐住这种地方!”
  鹤承渊“撇”她一眼,“你家高贵的小姐,非要住这,我有什么办法。”
  沈知梨:“……”
  凝香:“我就说!当初不该花那么多银子把他买回来!”
  她又从怀里掏出一袋钱给沈知梨,“幸好,我这还有一袋。”
  沈知梨:“这不会是,又把你打发走了吧。”
  凝香生气道:“审半日审不出个名堂,还嫌我烦,把我打发走了。”
  她语重心长道:“小姐,这袋钱不许再给他了。”
  第11章 杀奴(11)
  他们在驿馆待了几日,凝香每日都往审讯处跑,回来都带着等数的银子。
  她这毒舌还是有点好处,接连几日蹲守忍得审讯处的人心烦,为了打发她走出手阔绰,再去几日,哪怕那五十万两交不出来,回程买马钱也足够。
  今日,沈知梨起床屋里只剩自己,连鹤承渊也不见踪影,召出系统刹那就瞧他推门而入。
  他一身浓厚的血味,竹拐下部全是飞溅的血迹。
  沈知梨质问:“你去哪了?”
  鹤承渊棍子往桌上随意一甩,坐下喝茶。
  她在对面坐下,心里打鼓,少年却是神情淡然,吹凉茶温,细细品茶,脖颈与脸部溅上血污,格外显眼。
  沈知梨心慌,喉咙不自觉滚动。
  鹤承渊慢慢悠悠喝完一杯茶,轻描淡写说:“杀了个人。”
  沈知梨目光缓慢下移,定格在竹杆沾满血迹,断裂几瓣的尾部,该不会是用竹竿将人一击毙命。
  “你……”
  “嗯。怎么?没算到?”
  “……”沈知梨一本正经说:“鹤承渊,我觉得我们需要约法三章。”
  鹤承渊准备再添一杯茶,被沈知梨捷足先登,抢走茶壶,他倒是没恼,头一次有人要和他约法三章,有点意思。
  他杯底扣桌,扯唇笑说:“说来听听。”
  沈知梨竖起手指,严肃道:“第一,离我两步远要告知我。第二,杀谁要知会我。第三,不许杀我。”
  鹤承渊噗呲一笑,“有意思。”
  按疯子的想法,她说完第二点他就该动杀心了,于是疯子的“正常“”回答,应该是问:杀你呢?
  所以,沈知梨又一次猜对了。
  她特地加上第三点,保住小命。
  还没等来他的回应,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沈知梨趴到窗前往街上看,十来个官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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