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不许夺走,也不许别上发,两人较劲,指尖一划,才发现做工精细的金簪暗藏玄机,竟是藏着尖刺的暗器!
侍女:“小姐……”
系统播报:「请宿主注意,刺杀任务已被提前,请在今日内刺杀反派鹤承渊。」
今日?!
沈知梨目光盯住白瓷碗边的匕首,出乎所有人意料,她动作极快,猛然拔出金簪中的尖刺抵住自己脖子,转移注意,顺势藏起匕首。
“别动!我说不要!”
顿时,屋子侍从神色慌张,不敢动弹,“小姐……不、不愿钗便不钗了,快将它放下,太危险。”
“吉时已到!”
屋外传来催促声,侍从拧不过她,只得简单为她包扎手腕,带她前去。
精绣祥纹的红盖头落下,随着步伐,无芯金铃铛在眼前摆动,沈知梨攥紧藏在袖子中的匕首。
留在屋中的侍从面面相视,鲜红的血迹顺白瓷碗沿滑下,金簪拔出尖刺遗留在桌上,而那把匕首消失无踪。
他们默默转过头去看向沈知梨身披霞帔离开院子的身影。
陛下有令,血洒阵中,匕首是他留给沈小姐杀他之物。
簪与刀,她选了刀。
沈知梨在府门前坐上轿子,轿帘挂起,红毯铺地,聘礼壮观堆了满城,无数人安静站在两侧,见证这场赴死的婚宴。
从府到展平的赌场,曾经行过的路,她始终记不起来。
轿子的终点是魔界庄严的大殿,月色铺下,没有一盏灯,幽水城堆不下的聘礼,堆叠在魔界她经过的每一条路上。
大殿之中,鹤承渊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试图逼问出他尚存的最后一丝希望。
摇晃的轿子挂在四角的铃铛清脆一响,停了下来,厚重的殿门微敞。
鹤承渊讥讽的笑意从昏暗无光的大殿传出,“像你这般不惜代价为主的人不多了。”
“以至亲的命做赌注,假意归顺于本尊,再去救主。”
假凝香有个死去的妹妹被谢故白制成了傀儡,前不久鹤承渊抓来制作影场的傀儡师便是那只死傀儡,心智不成熟,痴痴傻傻,是好控制,也不会反抗,倒是归顺于他,没曾想,居然与这个阿紫有牵扯,若不是那次影场波动,沈知梨的记忆怎么会乱,泠川顺藤摸瓜查才查出这一层隐藏在背后的关系。
鹤承渊语气平淡,不明情绪,却又令人不寒而栗,他顿了一会儿,又道:“竟然,带她见他。东西在哪?”
他一般不轻易信人,可相情蛊事关沈知梨的性命,他赌不起,哪怕是个再明显不过的谎言,也要逼问出个结果。
系统:「倒计时开启,请宿主鹤承渊尽快完成爱意值负200%任务。」
久没回应,他显然有了丝怒意,逼迫道:“回答,本尊可以饶他们一命!”
一道熟悉的女声虚弱如细蚊呜鸣,“不……知道。”
殿门外的沈知梨微怔,这声音,是那天蒙面的黑衣女子。
沈知梨没救到公子也没救到花。
以鹤承渊的手段,他耐心耗尽,必然会杀人。
“小姐……”侍从摇摇头,难为情拦住了她。
“噗嗤——”刀没入血肉。
沈知梨浑身僵硬。
他在他们大喜之日杀人……喜日沾血,不吉。
罢了婚事不过随口一提,形式也只是个过场。
黑衣女子疯癫而笑,“我家公子说的对!魔头终究是魔头!你不许小姐知道公子的名,无非是怕她知道你的残忍,可她终有一天会记起来!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她吗?”
“小姐!”侍从惊呼一声,没将人拦住。
沈知梨一掌推开门,冲了进去,“公子何名?”
黑衣吊着最后一口气,含糊不清道:“谢……故白。”
鹤承渊眉角抽搐,眸色阴沉,手起刀落抹了黑衣的脖子。
黑衣人捂住脖子朝她挣扎着爬了两步,最后倒在血泊中。
“鹤承渊!”
沈知梨正要掀盖头,却被侍从钳制双手。
鹤承渊融在黑暗之中,目不转睛注视着她,一袭红衣的沈知梨很好看……他期盼的这一天总算映在眼前,他深深将她的身影刻画在眼中。
她想要记起一些事来,但她永远不会相信他的话,那就永远不许记起。
系统播报之声,响彻在两人脑海中:「请宿主注意,今日内完成任务。」
沈知梨咬紧唇,摆脱侍从的手,为防止袖中藏起的匕首暴露,她停在了殿门前,没有靠近。
反握刀的小动作怎么会逃过他的法眼,她选了刀……
鹤承渊转身走向高台,“既然来了就拜堂。”
殿中只有一道狭窄的冷光从缝隙洒下,他坐在光后的黑暗中注视她。
他垂下眸将手中的血迹费力擦拭干净。
大殿没有多余的人,泠川简单做起司仪,默默看着高台上的鹤承渊。
与她成亲是鹤承渊的遗愿,不拜堂,是他留给她的退路。
烧毁荼靡那夜,鹤承渊说她活不过两日,执念维持他的性命多年,当他确定她的死期,那也是他的尽头。
泠川唤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沈知梨默不作声一个人行完所有礼,鹤承渊始终无动于衷,他是又在羞辱她?也是,对他而言她只是他处理情绪的玩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