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齐游的眼睛垂下,显得深沉极了。
  “齐……游?”盛邛恍然大悟,“哦,你叫齐游。”他想起了原身与齐游有关的一切事情。
  原生与齐游年少相识,兴趣、志向都有相似之处,很快两人结为知交好友。
  齐游生父不详,从小就在寺庙里长大。原身贵为世子,却常常去寺庙找齐游交谈。
  原身和齐游是同年生的,两人一起考取了功名,原身高中状元,齐游得了个榜眼。
  可转眼,齐游被任命成了一个职位挺大的官。原身兴冲冲地去寺庙里找他,他却不在。原身当时不知道原因,打听到他的消息后特意奔到外地去找他。谁曾想,当原身回到长安时,盛家已经倒台。
  “齐大人。”盛邛斟酌了一下后,淡淡地看向他。
  其实,齐游哪里用得着盛邛告诉他要当大官的事?他当时怕是早已骑着骏马,新官上任去了。
  “盛家的事,你早知道?”盛邛说着打开药箱子,随意地给自己擦了擦药,又胡乱绑上了绷带。
  “我已命人准备客房,世子受了伤,早点去休息。”齐游没有回答盛邛的问话,只是叫了下人来,态度强硬。
  “哼。”盛邛见他是这个态度,也不想多说什么,大步朝客房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悄悄倒吸了一口凉气,早知道不装得那么狠了,伤口被他自己包扎得贼疼,他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不出盛邛所料,他被困在了客房里。他要想出门也可以,只是会有两个人一直跟着他,连去茅厕都不放过。
  “馍馍啊,不是我不去救你,要不还是你来救我吧。”被软禁的盛邛长叹一口气。这些人就知道欺负老年人!
  .
  待在玉佩里的馍馍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这天是愈发的凉了。馍馍拍了拍翅膀,小邛邛怎么回事,到现在都不来救它?
  “糟了,主子,盛世子跑了!”矜负羽的下属跑回来禀告道。
  矜负羽一拍桌子,立刻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盛世子提前清醒,从马车上跳了下去,马夫说他上了另一辆马车,他们没有追上他。”下属露出一副苦瓜脸。
  “……马车,什么样的马车?”矜负羽察觉到了问题。眼下盛邛孤立无援,傅清渊一直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怎么会有人帮盛邛?
  “马上派人去找。”矜负羽对下属吩咐道,心中焦急不已。
  “你把盛邛藏到哪里去了?”傅清渊突然闯了进来,抓着矜负羽的衣领子问道。
  他吃完菜的时候,才发现盛邛不见了。李星华的表情也变得极为奇怪。正当傅清渊想去外面找盛邛时,李星华突然说了三个字,风月楼。
  “傅公子何故冤枉人?”矜负羽冷静下来,垂着眸子,慢条斯理地问。
  “我刚刚还看到有人神色古怪地从你这里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故意算计他!”傅清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传言心狠手辣的风月楼老板昨日莫名替盛邛解围,还请他吃饭 ,实在太过反常。
  “傅公子,你若不信,大可派人搜查。”矜负羽冷笑着说,“我藏着盛世子,又有何用?”
  “那小孩,是你的人吧?你派人跟着盛邛,有什么用你自己心里清楚。”傅清渊临走前不忘狠狠地瞪矜负羽一眼,一字一句地说,“我会找到他的。”
  傅清渊不是个蠢人,平日里他维持着纨绔的形象,这些人莫不是以为他真的好骗?
  “怎么样了?”等在外面的李星华看到傅清渊走出来,问他,却被一把推开了。
  “万一他死了……”傅清渊咬着牙,终于明白,这长安多的是人想害盛邛。
  “我没想让他死。”李星华越说声音越轻,他捏着拳头,手心多了一排深深的指甲痕。
  傅清渊和李星华不欢而散,傅清渊的小弟包括柳浊林在旁边看着都有些茫然。
  “盛世子失踪?”柳浊林想起刚才隐约从屋里传来的吵闹声,不禁感慨,难道是老天开眼,收了盛邛那祸害?
  他默默退到一侧,心里却盘算着。傅清渊对盛邛的失踪似乎很着急。如果他能找到盛邛,不管盛邛是死是活,傅清渊必然会感激他。
  柳浊林眼珠子一转,决定去找陈叙。陈叙看盛邛不顺眼,或许他能从陈叙那里找到线索。陈叙和盛邛发生过争执,说不定就是陈叙抓走了盛邛。
  可陈叙对于盛邛的失踪根本不知情。他正在自家养伤,得知傅清渊的小跟班来找他时,本想拒绝。直到柳浊林提起盛邛,陈叙才勉为其难把他留下来,听听他要说什么。
  “你们是在风月楼发现盛世子不见的?”陈叙眯着眼睛,他觉得矜负羽对盛邛的态度十分古怪。矜负羽和他一样,不想让盛邛好过,却又维护着盛邛,不想让他受到伤害,这很矛盾。此事会是他做的吗?
  柳浊林点头,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陈叙却态度一变:“他不见了,你们去找他便是,你来寻我干什么?怎么,怀疑是我?”
  “没……没有。”柳浊林支支吾吾地摆手,他没想到陈叙这么敏锐。
  陈叙露出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你一直跟在傅二公子身边,恐怕别有目的吧?”
  柳浊林几乎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突然觉得来找陈叙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要急,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陈叙咧开嘴,一直盯着柳浊林,看得对方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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