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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尧窈并不是多想住在东瓯王庭,只因那里有王姐,同样的,尧窈也不想待在宫里,皇帝还没让她喜欢到为他留下,如今又意外发现尚在人世的曾使君,她更要想尽法子出来了。
  她总有道理,一张嘴儿抹了蜜似的,几句话总能说到他心坎里去。
  没人想得到,合该三宫六院,妃嫔无数的皇帝,内心向往的却是寻常人家的日子。
  大抵是应了那句俗语,正是得不到,才会有所骚动。
  但身为皇帝,容渊不能表现出丝毫情绪,也无人会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是以,这女子一次次触碰到他内心深藏的渴求,就好像拥有对他的读心术,让他一度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她给他下了蛊,那药其实不是药,而是蛊。
  蛮荒小国,连邻国的男人都敢偷,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思及此,容渊面色愈发凝重,忽地捏住女子双肩,将她拉远。
  尧窈不明所以,望着男人的眼里,满是愕然。
  第35章 喜否
  尧窈看不懂男人,只能将他的种种异常归结为魔怔了。
  前一刻,两人还好好地闲聊着,下一刻,他二话不说,大氅一摊,将她整个人裹起来,连夜往宫里赶。
  宫门已经落锁,皇帝改走人少的西城门,可仍是守备森严。
  容渊不得掀开帘子露了个脸,值夜的兵将一眼认出天子,两袖子一甩就要下跪,天子抬手制止,只道两个字,开门。
  一路还算顺畅,到了寝殿,尧窈解开大氅,为着男人的反复无常,也有点气闷。
  容渊却捉住她:“先别睡,让孙太医给你诊个脉。”
  顺道,也诊诊他的。
  早在入到内城,就有宫人提前去请,是以孙太医来得也快。
  然而这个时辰被皇帝请来,孙太医自己也是懵的,迷迷瞪瞪地用凉水洗了好几遍脸,提着神儿赶到,却被皇帝告知给郦国夫人切个平安脉。
  若非急症,到白日,什么时辰不行,非要在这深更半夜,孙太医是困也不能,怒也不敢,隔着床幔,伸指给手腕上铺了丝帕的贵人切脉。
  刚开始,孙太医犹在走神,可渐渐地,感觉到那脉象上一点异样,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已经足以让他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可到底是太浅了,换个年轻点的,经验没那么丰富,兴许就忽略过去了。
  所以,他要不要也略了,待过半个月一个月的,以请平安脉的由头再来切一切,诊一诊。
  见孙太医面上表情实在是一言难尽,皇帝沉声道:“到底如何?与朕的脉象比,有何不同,还是有相似的征兆?”
  怎么可能相似,必然是不同的,且大大的不同。
  可他该不该现在就说呢,毕竟日子尚短,这时候也不稳,要是报出来了,还得他担着,万一有个意外,他也脱不了责任。
  孙太医犹豫再三,可皇帝的眼神着实迫人,利刃似的射得他头皮发麻。
  他干脆把脑袋埋得更低,压着声道:“还请圣上移驾,容臣到外间禀告。”
  之前皇帝曾无意提过,若诊脉时诊出喜脉,不宜声张,也不能惊扰到夫人,只悄悄告诉他便可。
  思虑过后,孙太医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疑似诊到滑脉,如实告知天子。
  天子一瞬间怔住了,随即缓神,以一种不太确定的口吻问:“滑脉是个什么脉,算喜脉?”
  头一回听到皇帝以这种口吻问话,孙太医也怔了下,想必是太在意了,可天子也是男人,怎能不在意,于是措辞愈发谨慎。
  “有可能就是,但日子尚浅,还需至少过半个月再看。”
  容渊再问:“有可能是多大可能,五分,还是七分。”
  这中间差的,就不一样了。
  孙太医又是一愣,说五分,对他而言更为安全,可皇帝看他的灼灼眼神,使得孙太医最终硬着头皮道:“该是有七分的。”
  皇帝微拧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胸口满溢的情绪无法言表,背着双手原地转了一圈,仍是冷静不下来,他又一个大步,走近孙太医,抬手往人肩上拍了又拍,眼底的悦色是那么显而易见。
  “朕知你医术高明,也不是嘴碎的人,以后郦国夫人的平安脉都由你来诊,不可假以人手,待到十分确定了,也不可张扬,何时公之于众,听朕安排。”
  皇帝平日里习武不是玩假的,身手不凡,力道也比常人大,这时候情难自禁,拍得孙太医瘦削身板直颤,忍着不适,站定了,躬身应诺。
  经过这一出,尧窈躺在床上,亦是难以入眠。
  皇帝这番举动,稍一细想,也能想明白,这是还在介怀她给他下药那桩。
  她自己那时候也是糊涂蛋一个,但见大胡子提到曾使君,的确有几分相熟的意思,自己又正感怀,难免就办了糊涂事儿。
  尧窈想出宫住,也是为了制造更多见曾使君的机会,她有很多事要同他讲,其中就包括大胡子这一桩。
  还有王姐。
  尧窈如今也看明白了,指望皇帝是不可能的,他不落井下石,趁机为难东瓯,就已经是他认为的宽宥仁义了。
  曾使君在世人眼里已经是死人一个,尧窈更不想他的身份暴露,被皇帝发现人还活着,可不是件好事。
  有外男进入宅子,下人不可能不报给容渊,容渊兴许已经派人去查了卖货郎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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