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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但他忍住了,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孩子走远,然后继续克制。
  守在不远处的肖瑾看到这一幕,更为心酸,他走上前,试图劝主子。
  男人不为所动:“把孩子身边的侍卫全都撤了。”
  有他一人,足够。
  回到内殿的母子俩以对立的姿态,一人坐在毡毯的一边,一人在另一边,小儿比不过大人,沉不住气,抱着小胳膊,重重地哼气。
  尧窈把孩子望了望,难以想象,一个四五岁的稚子,都有此等的心机了。
  她很想把那人当做普通的侍卫看待,可那人并不是,她也做不到。
  小儿气来得快消得快,几下爬到母亲身边,碰碰母亲的手臂,讨好地笑。
  这番讨好的姿态,不就是为了男人。
  尧窈轻叹,把孩子身子摆正,示意他坐好,问道:“是不是他的主意,要你把他带过来?”
  小儿摇头,怕母亲不信,语气坚定地说:“是我,我想父亲了,想见他,想我们在一起。”
  这孩子到底早慧,小小年纪,已经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懂得为自己争取。
  可尧窈仍不甘心:“你和他又见过几面,他未必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尧不弃歪头,貌似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依旧坚定地点头:“他是我的父亲,是我想要的父亲。”
  儿子对父亲的仰慕和崇拜,好似是天生的,尧窈无言以对。
  尧窈看着儿子道:“母亲不阻止你去找他,但母亲想不想见他,由母亲自己决定,你也不能干涉。”
  小儿的双目亮起,又稍稍暗下,最终,乖巧地点点头,应了母亲。
  父亲说,母亲的话要听,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儿,找父亲就是了。
  尧文君听闻男人已经到了小儿身边,做起了孩子的贴身侍卫,好一阵沉默过后,还算稳定地道:“他倒是不讲究,堂堂天子,隐姓埋名地在我们这又是竞选王夫又当侍卫的,也不嫌折腾。”
  话里有着鄙夷,但不似之前那般厌弃了。
  话落,尧文君瞧向妹妹:“你打算如何,纸包不住火,他在不弃身边呆久了,难保不露馅,何况,堂堂大乾的皇帝,在我东瓯久留不归,又像什么话。”
  尧窈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在大乾不也住了许久,不弃和他相认,正新鲜着,我不想扫了孩子的兴。他确是孩子的父亲,血脉之情牵绊着,不是我强行就能阻断的。”
  执意去断,反而伤了母子的情分。
  尧文君好似听懂了妹妹的意思:“所以,你是打算这么耗下去,耗到男人坚持不下去了,自己放弃?”
  “可是,”尧文君话锋一转,担忧道,“你就不怕他真的怒了,拿我们整个东瓯开刀。”
  尧窈稍顿,随即摇头:“不会的,他若要怒,早在我大着肚子离开时,就怒了,何必等到这时候。”
  最怒的时候,尚能忍住,到如今,他的心思,怕也更深沉了。
  第72章 痛了
  近日,王庭内,众人私下传开了,大王子身边来了个顶顶厉害的人物,性情寡淡,不苟言笑,谁也不爱搭理,即便肖瑾肖大人亲自相邀,笑脸以示,也仍是无差别地被这人冷落,吃了落挂。
  一个小小侍卫,摆谱成这样,架子堪比女王,迟早要吃苦头的。
  可稀奇的是,女王平和大度,不计较也就罢了,连一向严苛的前女王,如今的摄政王也一改态度,似没听说过这个人,听之任之。
  于是,众人纳闷之余,产生了各种联想。
  该不会,王女好这口。之前声势浩大地选夫,也就做做样子,偏殿的那些男人没一个选对女王的画,后来也就再无考核的消息传出,出身好的男人,受不得这种冷落,自觉受辱,已经自请退出。就这么走的走,凉的凉,剩下的,还在观望等消息的候选人,也只几个了。
  肖瑾私下向容渊禀报:“这几人颇为顽固,不是轻易就能打发的,怕是要费些力气了。”
  容渊一声冷笑:“不必理会,想住这里,那就住到坟头长草。”
  正在握笔练字的小儿转头看向男人,容渊手一挥,示意肖瑾退下,自己起身走到案边,低头一瞥,这里的纸不如大乾造的细腻平滑,小儿写起来也更为费劲,但这孩子坐得住,有韧性,一笔一划地写得有模有样。
  容渊拿起棉帕,将小儿面上的一点墨渍擦去。
  小儿仰头,眯着眼,愉悦极了。
  他喜欢母亲,也喜欢父亲,父亲待他,和母亲是不一样的,他想变成和父亲一样的人,让东瓯的人民过得更好。
  然而,容渊对儿子的宏愿并未做出任何回应,只叫他把笔墨收一收,净了手,去吃些点心。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重要时期,劳逸结合,才能长久。
  尧不弃把笔墨收了,把手脸也洗了,跟着父亲到隔间用食,小儿自己爬到椅子上,坐定后,忽而扬起小脑袋,看着高大的男人:“母亲说,父亲的字也得极好。”
  小儿忽如其来的一句,容渊听着也是一怔,随后不自觉地弯了唇,在小儿伸手拿糕点时,下意识叫止,自己则拿着这种东瓯特有但他并不爱吃的点心,浅尝了一口。
  尧不弃看着父亲吃起来,也馋了,伸出了手,又要去拿,却仍被容渊叫住不动,再等等。
  在大乾,宫人为他试毒,到了这里,向来谨慎的男人也不会疏忽这一点,只不过,这回,是他为自己儿子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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