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不会是咱们大人干的吧?虽然有时候趋利避害,但他不像是会做出有损大梁国体之事的人啊?”
“嗨,这可说不好。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薛平睿站在府衙后院的半廊前,清晰得听见几个小吏凑在一起说话,这几个人都是在外走街串巷巡视检查的,知道的消息比任何人都多,他们说得话薛平睿不会全信,却也只有至少有七成是真的。
当真是他推荐去的人出了问题?
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事有蹊跷,敏锐的政治嗅觉让他察觉到了危险。
待薛平睿转身离开,其中一名参与讨论的小吏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半廊,透过漏窗还能看见薛平睿官袍的一角。
他的眸色暗了暗,找了个借口与其他人道别,然后飞速离开府衙跟了上去。路过一间包子铺时,他将一串铜钱丢给招呼的活计,口头预定了几笼包子。
那伙计得了钱,扬声朝屋里喊了几句,周围排队买包子的主顾都言他包子做得好,生意好,那衙役也不是第一次这般预定了,除了他,还有不少人常常来定包子,可见这家做包子的手艺有多好。
伙计被夸赞之后,直言她家女掌柜的人好心善,还聘了许多走投无路的女子来做伙计,为慈幼堂捐了不少善款,是顶顶好的大善人,做出的包子定然味美鲜香,然后欢天喜地捧着前进了屋子,再也没出来过。
其他人并不知道,她在进屋后迅速摘了围裙,穿上一件破旧的外衫后离开了铺子,然后快速穿过几条小巷,从解语楼的偏门钻了进去。
另一头的薛平睿没有回薛府,而是去了城南的一条小巷子,这条巷子周围没有邻居,皆是荒院,只尽头有一处宅院,那是薛谨之前偷摸买的,薛平睿也是在他死后,才查到此处。
“开门!”薛平睿不等自己将气喘匀,便用力敲响了院门。
内里一位眼睛有疾的老妇走来开了门,她看不清薛平睿的面容,却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怒气。
“何云呢?”
“在屋里。”老妇道。
薛平睿气冲冲的闯进正屋,何云正借着光缝补衣物,见薛平睿走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正要迎接,可笑容还没完全绽开,就被薛平睿一把掐住了喉咙。
“你到底是谁?”
薛平睿双眼发红,死死盯着何云,他一路上左思右想都不明白这把火怎么就烧到了他的身上,他这辈子都谨小慎微,唯独在一件事上做出了格。
便是收用了薛谨养在外面的一个扬州瘦马。
那女子不单单漂亮,且很会说话,那时候薛平睿心情烦躁,本欲处理了她,不成想此女子聪慧过人,直接点破了他的困境,并为他出了许多主意。
不单单如此,她还对民生颇为了解,薛平睿开始还警惕,但后来因着她出的主意办成了好些难事,让自己处理政务时轻松了不少,便将她留下,一直养在这里。
他不敢将人接去府里,因为她的来路不正,是程氏送与薛谨,意图钳制住他的那根绳子。
若是将人放到了明面上,引起了长公主的注意,万一查及她的身世,很有可能会将当年慧贵妃之死牵扯出来,他绝不允许自己身上出现任何污点。
可是此时此刻,这个女人推荐来的工匠,正在将他往死路上逼。
那可是兵器坊,如今朝局动荡,烧了兵器坊等同于断了平威军的臂膀,无论是长公主还是平威王,都不会放过他!
他本还想在庆阳府苟活一阵,试试能不能调回京城,如今全完了!
何云被掐得喘不过气,不断怕打着薛平睿的手,呜呜的要说些什么。
薛平睿松开一点力道,但手依旧掐在何云的脖子上,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何云得了喘息,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老爷,奴家一直跟随着老爷身侧,老爷也查明过奴家的身世,怎得今日又突然不相信奴家了?”
“少废话!”薛平睿已然不相信她,怒道,“你那个表弟烧了兵器坊,人死在了西郊外三十里的乱葬岗,你敢跟我说你跟这件事半点关系都无?”
何云露出一抹诧异:“愿望啊老爷!奴家从未踏出过府门半步,奴家那表弟从前一直在扬州做木工活计,也是活不下去了才来投奔奴家,奴家也是想让他去试一试才去求的老爷,他也通过了考核,确实是个在木工手艺上颇有才华之人,他怎么可能会去烧了兵器坊?定然是有人要陷害于他啊老爷!求您明查!”
听了这话,薛平睿有些半信半疑。
信是因为他举荐之前确实查明了此人的身份,且他确确实实通过了王府的核验才进的兵器坊,是个实打实的匠人。
但他也疑,因为除了何云这边,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会让何云的表弟烧了兵器坊。
难不成当真不是他烧的?可为何他会被人发现死在乱葬岗?
其中的矛盾让薛平睿一时间疑惑丛生,掐着何云的手彻底卸了力道。
何云见状,果断出手,直接劈向薛平睿的脖颈,将人劈晕过去之后,迅速从床下拉出一个小木箱,提着木箱夺门而出,就要逃离这里。
却不成想在院中见到了几名不速之客。
元衡面含慈爱的‘望’着何云,道:“这位姑娘,殿下有请。”
何云神色一凛,不待对方说出第二句话,便直接果断的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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