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只是不想当软柿子,任人拿捏。”
拿捏她?
谢衡气笑了,从她进门至今,谁怎么她了还是如何了?她毫发无伤,他呢?他的手,那该死的药,还有今晚,他还没动手,她就敢下黑手,受伤的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
真是越想越气,看着她那张莫名委屈的脸更来气。他单手控住柏萱双手,把人转了个身:
“话别说这么难听,我可没动你一根手指头。”
“那你这是做甚?”
“教你啊,你这大小姐连伺候人都不会,以后的日子要我怎么过?”
“以前没我,你不也好好过到现在了!”
“可我现在有老婆了,为何还要和从前一样没点长进?”
床上有两床被子,身下的被褥应该是丫鬟们方才新添的,厚厚一沓,脸蛋埋在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哪有人是这样教人的,我根本看不到你在做什么。”
见她不闹了,谢衡憋着笑:
“看不见又怎样,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柏萱贴着柔软的棉被,呵呵一声:
“恕我直言,你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有点本事。”
啊!!!她的腰!
谢衡面色微滞,整个人懵了一瞬。并非因为她的声音,而是掌心之下绵软的触感。柏萱不是那种弱柳扶风的瘦弱美人,虽不至于胖,却也珠圆玉润,像糯米团子,捏一下就能变形。
他的指骨抵着她的后腰,还没来得及使劲就感觉塌下去一块。就在此时,她那张吧啦个不停的嘴又开始讽刺他。之前好歹是暗戳戳嘲讽,这次直接明着贬低。
胸口憋着一股气,他恼火地去掐她腰。
人在鼓掌下,不得不低头。反正骂也骂过,也算爽了一把。柏萱嗷嗷叫完,很识时务地道:
“方才多有失言,看不出来,你手上功夫也不错啊。”
话落……咚!门外响起重物撞墙的声音。
有人听墙角。
柏萱当即回头,意味深长的目光从谢衡做贼心虚的脸上划过,看向窗外。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清楚地听到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应该是偷听墙角被逮后落荒而逃。
想到谢衡今晚的反常,柏萱听着越来越远的落跑声,眼珠子一转,拧着脖子直直望进男人幽深漆黑的眼底,俏生生的脸蛋慢慢浮现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他今晚之所以来过夜,是有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她用口型,极小声说:
“是要做戏啊,你早说嘛,我肯定配合。”
早点整完也能早点睡觉不是?
谢衡原是惊讶门外居然还有人,大脑迅速运转,偷听贼可能是谁所派?柏氏,五皇子,又或是他母亲?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身下的女人突然不吵不闹了,双手撑着被褥,湿漉漉的眼睛巴巴望着他,似乎在祈求他放她一马。
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声音太小,说了什么他一句没听清。
但女孩子脸上的神色变得生动明媚,像是绝境里迎来了转机,还特稀罕地冲他笑,笑容里多了几分和善。紧接着腰肢一拧,伸手推他。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处处透着无法理解的不着调。
谢衡惊呆了,满头问号无处安放。
柏萱可没时间管他,垂下脑袋若有所思。狡猾又多变的女人牵起唇角,抿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缓缓抬头,冲谢衡甜甜弯起眼眸。
谢衡……后背发凉,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6章
不过那又如何?他岂会怕了她?
眼瞅着人凑近,谢衡不动声色看她耍什么把戏。
柏萱没有丝毫停顿,在谢衡的注视,出其不意,精准掐在他方才同样的位置。
须臾,大腿再次传来那种失控的感觉。谢衡脸色骤变,顷刻抓住女人手腕,薄唇紧抿。然这一次,相较之前,来得太突然,力度又猛地加重。那股渗入骨髓的绵软感一时无法压制,他没忍住,低低沉沉闷哼了声。
旋即,闹事的女人露出个轻快松怔的笑容,得意冲他挑眉。小小声似说夜话般,满眼狡猾奸诈:
“搞定了,睡吧。”
“?”谢衡一头雾水,不懂她搞定了什么。
柏萱却已低下头不再看他,心底松了口气。这种事,只捏她自己没用,捏他才算完。她挥开男人手掌,揉揉自己。
陪演这场戏可真累人,这男人跟块木头似的,成事全靠她。费力费脑,当真辛苦。
空落落的手心令谢衡眉眼压下,余光跟随转头倒下的女人。
进屋时,他分明挥退了所有下人,谁敢违背他的命令不怕死地来偷听?这毕竟是他俩的院子,母亲就算派人也不会凑到门框这么近的地方。
外面的人很可能与她有关,具体想做甚只有她晓得。露出马脚后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就想揭过,哪那么容易?
他沉声:“我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都不满意?
柏萱提起被子蒙住头,烦他:
“还有完没完?”
话里带了火气,谢衡算是发现了,新婚夫人脾气不小,但他也不是好惹的。扯下被子,毫无感情地说:
“没完。”
“那你自个玩吧。”我不奉陪了。
要不是为了能睡个安稳觉,她方才也不会配合,哪想配合了仍落不着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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