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柏萱缩在谢衡身边,似乎很怕老太守,柔柔弱弱地说:
“民女之前就跟了谢公子,太子殿下并未不允。大人说信上没提我,但是,信上也没不准我继续跟着谢公子不是吗?太子不提,就是默许的意思。太守为官多年,对上面的心思,应该比我更懂。”
是这样吗?逻辑好像没什么不对。
老太守迟钝的大脑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想想也是,真要不允许,就会在信里提上一句。现在这信里,确实没提。只说要谢衡画画,必须每天都画,然后把画交给总兵大人。
他再去看细皮嫩肉的柏萱……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人。
谢衡又踹了脚,确定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才慢悠悠地说:
“她不陪我,我就不走。你这太守府,应该比地牢舒服很多,我就住这。”
奄奄一息的老太守:……没想法了,什么想法都没了。
这尊大佛,杀不得,动不得,留在家里,搞不好还把他杀了。
他进气多出气少的捂着胸口,招来人,用尽最后一口气说:
“快把他们带走!”
老太守容易糊弄,但柏萱担心,看守地牢的守卫不会轻易放行。
她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就听到太守府的家丁跟守卫说:
“太子有令,把他俩关进地牢。太守大人命我俩把他们送过来,人送到了,交给你们。”
守卫的上司是总兵大人,总兵大人的上司是太子。
他们之前,也接到过命令,说太子不久会送个人过来,要他们一定要看守好。
这‘个’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他们就不得而知。
但是太子令牌在这,家丁说他俩,想来是两个。
一起关进去吧。
第44章
地牢建在地下,刚踏进去,便感到阴风阵阵,凉飕飕的。地面潮湿阴冷,四周如铜墙铁壁,堆砌坚固没有一丝裂痕。
柏萱收回视线,在心里嘀咕,看来,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大虎和小虎在外面守着,柏萱与谢衡被关进最里面的那间牢房。想起男人方才的浪荡不羁,她轻啧摇头:
“你演得挺逼真,要不是你平日里对我颇为冷淡,我还真就信了。”
她叉着腰,细碎目光打量身边的男人:
“仔细看,你还挺像个花花公子。”
谢衡自动忽视后一句,双手交叠,简单观察完周围环境,就那么站着不动。
她看他,他便侧过脸,让她看个够,轻笑:
“也不完全是演的,这地牢一个人待多无聊,你在就有意思多了。”
带上自己夫人一起坐牢还挺骄傲?见过离谱的,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柏萱指着他,气愤不已:
“渣男,不想着让老婆过好日子,就想着让人陪你吃苦头,你真是大写的渣。”???
她的话奇奇怪怪,谢衡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她的表情很容易懂。
他若有所思,然后慢悠悠解开腰带,脱下外袍。
柏萱眼皮一跳,气势弱了一半。
经人事的男人无论从气质还是模样好像都有了变化,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这个人,可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总觉得……不太正经。
这间牢房四周没有别人,就他们俩。
柏萱默默走开了些,不跟他说话了,扒着细长幽冷的铁柱子看外面昏暗长长的长廊。
一眼望去,长廊的尽头像个吃人的黑色旋涡,有些恐怖。
谢衡将外袍铺在杂草上,准备拉人坐一会。
一回头,媳妇却溜到离他最远的拐角,扒着铁杆,身子单薄,眼神无助,楚楚可怜。
他动了动喉结,放低的声音有些不明显的温柔:
“过来。”
柏萱抓得更紧,头也没回,眼神乱飞,恼他:
“做什么?”
“坐。”
狗男人。
看不出来她有些不适吗?
牙齿磨得咯咯响,她气:
“不做。”
“可你看上去很累。”
“知道你还……”
柏萱怒气冲冲转身,指责的话,在看到地上铺好的坐垫时顿住。
尴尬冒上心头,她俏脸微红,慢腾腾走过去。瞅了眼男人质地上好的丝质锦袍,犹豫了。
他们是来坐牢,为了装装样子,没带换洗衣服,全身行头都在身上。
地上的枯草一看就放了很久,不少沾了湿气开始发霉腐烂。
衣服被揉进去,基本要报废。
柏萱蹲下去,准备把衣服捡起来。
手忽地被抓住,她抬头瞪着谢衡,示意他不要捣乱。
谢衡轻轻一拽,将她拽下,坐在衣服上,看着她的脸蛋,说:
“我也想让老婆过好日子。”但是只有先活下来,才有好日子可以过。
开玩笑的话,怎么还忧郁起来了?
柏萱不知道谢衡这模样是不是装的,但是既然坐下来,那干脆坐着吧。
衣料并不厚,底下的枯草又硬又粗糙,还有些扎人。其实并不舒服,衣服盖在上面,唯一的好处是稍微干净些。
但两人谁也没抱怨,柏萱靠着谢衡肩膀,因为无聊开始找他聊天:
“我们要在这待很久吗?”
谢衡往她那边倾斜过去,让人靠得更加舒服些,说:
“客栈起火,太子必定会起疑。我想,他应该会提前来江州,估计就这两天,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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