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寒凉的气息侵蚀,南白在风中望着怀安,“我总觉得你说的南澈和我不是同一个人。”
怀安怔愣。
南白的手指轻柔的抚上怀安的眼尾,冰冷的指游蛇一般几欲碰到怀安玻璃珠一样的眼球,“你这双眼睛在看向我时,究竟是在想谁?”
南白太敏锐了,尽管怀安从未想过南白和南澈是两个人,但他眼里的回忆让南白感受到了异样。
怀安迎上南白审视的目光,他温声道:“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
南白盯着怀安过了许久,不知是信还是疑,“你没有劝我还俗,没有要我对你负责,怀安,你嘴巴里说着喜欢,却一点占有欲都没有。”
“不过没有关系。”南白冰冷的语调一转,温温柔柔道:“只要你天长地久的陪着我,这些事情,我都不与你计较。”
“怀安,大雪中是你走进我的屋子里,断没有再全身而退的道理。”
第78章 清冷妖道vs黑化佛子15
仅一刻, 怀安仿若被毒蛇缠绕,淬着剧毒的尖牙刺入怀安的脖颈。
怀安的四肢陷入麻软。
他在南白的眼神中感觉到发冷,身体不受自我控制屈从。
怀安对这种感觉感到新奇, 他眉眼弯弯, “南白好像凶巴巴的小狗。”
小狗南白骤然咬住怀安的脖颈,怀安脚步踉跄, 重心不稳, 被扑倒在雪地里,倒地的前一瞬, 南白的手护住怀安的脑袋。
冷丝丝的雪将怀安与南澈一同淹没,夹杂着馥郁梅香。
南白的唇瓣上移, 晃动的金色流苏剐蹭怀安的皮肤,落下斑驳的红。
高坐红莲睥睨人间生死癫狂不为所动的佛子, 于此时, 眼尾灼灼印记盛放, 眸中凝结的欲望之海宛若人间难以消磨的罪业。
他冷白的皮肤透出红,呼吸紊乱, 看不出半点戏弄人间、游刃有余的模样。
南白舔咬怀安如若白花般的莹白耳垂,灼热的气息喷洒,“怀安,你求娶我, 逼圣上为你我赐婚, 说你若不能与我在一起, 便不能生,只得(de)死, ”
“说你需要我、爱慕我,渴求我, 离不得我。”
南白的言语病态痴缠。
分明那个爱慕、渴求、离失后不能生,只得死的人是他。
南白的手指嵌入怀安的指缝,怀安被迫与南白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手背之下是森寒的雪,手背之上是南白炽热的温度。
潮湿的话语将怀安缠绕,他裹挟进黑色的漩涡,爱欲和求生的本能让他宣誓,他好似被妖物蛊惑的天真信徒,将自己献祭,“我需要你、爱慕你、离不得,舍不下。”
怀安仿若回到了他见南白在三丈高的红莲上讲经的那一日。
他不再是南白肩头的猫,而是红莲下仰望南白的狂热信徒。
眼皮,瞳仁,被触碰,被舔舐。
从点,到线,再到面,全然沦陷。
隔日,已经见晴的京都猝然雪落三尺深,满皇宫的红梅在这样森冷的天气里愈发盛艳的绽放。
皇帝体谅百官,罢免了早朝,待在养心殿里半日未出。
来福伺候着笔墨。
视线朝外瞥,恰巧见了个人走向养心殿,仔细一看是一对。
南白的红色裟衣在白雪地里显眼,怀安依旧是初见时的那身白,近乎要同这天地雪色融在了一起。
养心殿外御前侍卫镇守,怀安微微欠身,“烦请通报一声,怀安有要事求见皇上。”
话音刚落,来福公公走了出来,“咱家从窗里看见了您们,这雪天儿有何急事呢,快进来吧,皇上见着你们高兴呢。”
皇帝病过一场,到底苍老些许,鬓边生出了白发。
认真来讲,怀安尚未见过南澈的‘父母’,这是在各个世界里,第一次同南澈的父母对话。
而第一次,怀安就要许婚配。
话将要说出口的这一刻,怀安才后知后觉感到紧张。
“草民怀安见过皇上,”怀安行了跪拜礼,他的手贴在地面上,额头点在手背,“怀安心悦南白佛子,恳请皇上为草民与南白佛子赐婚。”
第79章 清冷妖道vs黑化佛子16
风雪激烈敲打养心殿的门窗。
怀安穿着大氅, 跪伏的脊背仍显单薄。
他像是折断的雪竹,清冷、脆弱。
“放肆!”皇帝脸色铁青,“朕不追究你魅惑皇子之过, 你竟敢说出如此妄想之言!宫中容不下此等妖物!”
怀安无惧, 他平和道:“草民自知痴心妄想,恳请圣上...”
“不必, ”南白拉起怀安, 他的眸底笑意浓郁,“如此, 便够了,我所求, 只是如此。”
只是怀安爱他而已。
尽管这爱是他套上枷锁强逼着求来的,也没有关系。
如果怀安爱慕南白是一个弥天大谎, 他被欺骗一辈子, 如何又不算怀安待他若一生挚爱。
“你这是何意?”
皇帝看着南白的模样, 细思其中深意,答案浮现, 皇帝的胡须颤抖。
岂敢!岂敢!
南白握紧怀安的手,他不喜与人废话,更不喜同皇帝讲话,此刻, 他却颇有心情。
面色带着讥讽, 眸底压着森寒, “自然是我爱慕怀安,求而不得, 哄着他说若他不同我成婚我便杀了他,逼着他向您说了方才的话。”
“而至于您是否应允, ”南白讥讽更甚,“与我何干?”
皇帝怒拍桌案,“朕是你的父亲!父母之命,媒妁之约!你岂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