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没什么，毕竟在我出来之前，我都以为我们家是正常的情况呢。”说这话的时候奇犽的口气平淡，“我当时还以为，天底下所有的老妈都像我家那样控制狂。”
  奇犽的母亲……不能说她不在乎奇犽。
  那个你尚未见过的女性关心奇犽的穿着，关心奇犽吃饭时的偏好，关心奇犽和佣人说的每一句话。奇犽的母亲总是试图出现在奇犽的面前，希望插手他的教育，希望督促他的杀人，希望他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在尖叫声、斥责声和鞭子中表达着她的“爱意”。
  ——如果这可以被称之为爱的话。
  一开始听奇犽的叙述，你还有一点摸不着头脑。
  因为这听起来和你有点像，你也总喜欢出现在希斯的面前，想要呆在希斯的身侧，无论希斯做什么，你们都想待在一起。
  当时奇犽听着你的描述，笑了一下。
  “我觉得还是有点不一样。”奇犽把双手插在口袋里，以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说，“西莉亚可没有那么让人感到窒息。”
  你有一点明白他的意思。
  就像当时故意逗你玩、但也还是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侠客，库洛洛当时也说，太过在乎反而会让人失去。
  那他们是这样的情况吧？
  “我不知道。不过，比起老妈，我觉得我大哥还要更恐怖一点。”奇犽说，“至少我老妈很听我老爸的话……虽然我大哥也应该会听，但还是有一点不一样。他会阳奉阴违。”
  “听起来真的很像西索。”你点评道，当时西索就是，一边把希斯哄得开开心心的，一边其实偷偷在做一些希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事情。
  当时你们的讨论成了“谁的哥哥更让人讨厌”的比赛的又一轮比拼。
  说真的，这有一点难以想象。
  西索已经够不行了，比西索还要糟糕会是什么样子？
  当你诚恳地这么说的时候，奇犽也思索了一下，随即认真地点头：“确实，我认为这是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的恐怖。至少，什么鬼片里的女鬼都没有我哥来得吓人。”
  他还说：“尽管西莉亚要是面对面见过我大哥肯定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但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发生会比较好。”
  “总觉得西莉亚很容易被他自成逻辑的话给搞糊涂，毕竟西莉亚很容易被骗！”奇犽看着你，说着说着突然变得不确定了起来，“不过也不一定，西莉亚有时候的思维方式也会很奇怪……”
  “你这样描述，很难让我不感到好奇诶。”你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论。
  “还是不要好奇会更安全！！”奇犽又一次向你强调，“总之，一旦遇到的话，还是第一时间逃跑吧！”
  这是你们原先发生的一些交谈。
  这些分享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聊天而已。
  直到今晚，你们从游乐场回来。
  “今天出了好多汗。”站在160层的拐角处，奇犽向你挥手道别，“那我先回去了！”
  刚要点头的你，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而且，那股味道是从奇犽的房间传来的。
  你不由得按住了奇犽的肩膀。
  “怎么了？”他用着气音和你说，整个人也警惕了起来。
  你放轻了呼吸，试图进一步去感受。
  160层住着不少的参赛选手，为此，你和奇犽的房间都隔得有些远。
  你听得见某一个房间里有人打呼噜的声音，能够感受到还有一个房间里卫生间的水汽，也能闻得到再一个房间有人煮泡面的香味。
  属于奇犽的房间则非常安静。
  或许是隔了一些距离，你没有听见心跳声，你也没有感觉到有人存在的气息，似乎刚才感觉到的那股带着敌意的臭味只是你的错觉。
  你可以扩大你的“圆”。
  这可以彻底覆盖奇犽的房间，你自然而然可以确认，这是最理所当然的做法。
  但直觉阻止了你，你的颈肩上竖起的汗毛在警告你，尽管现在的你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是，假如使用了“圆”，对方也有可能因此察觉。
  “奇犽。那个东西，你是不是落在我房间了？”你轻声说。
  奇犽一直都很敏锐。
  他很快明白了你的意思，刻意大声地说：“对哦！你不提醒我都忘记了！”
  在你们转身朝你的房间走去的时候，“咔嚓”一声，奇犽房间的门开了。
  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到，但你能够察觉，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而且，被你按住肩膀的这个小男孩，身体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小奇。”一个你从未听过的纤细声音响了起来，乍一听，你甚至分不清对方的性别，“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大、大哥。”这一次，奇犽的牙齿都打起了颤，当奇犽大哥的目光落在你的手上的时候，受到惊吓的奇犽猛然拍开了你的手，并朝远离你也远离他大哥的右边跨了一步。
  奇犽大哥的名字……你记得是叫伊尔迷·揍敌客。
  无论是什么时候，奇犽在提到他大哥的兴致都不是很高。而且每一次，都以“西莉亚遇到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选择逃跑！”作为收尾。
  这对兄弟站在走廊上，没有一个人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
  先说话的那个是伊尔迷：“爸爸和妈妈很担心你。因为你出来这么久，一直也没有和家里联系，妈妈还说‘是不是奇犽遇到了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在电话里尖叫着让我一定要来确认小奇的安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