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那也是他自己需要消化的情绪。’塞拉和你说，‘西莉亚知道的吧？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朋友也许能提供一些帮助，但最终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
  你当然很清楚。
  倒不如说，人类互相之间产生的联系才是原本的你所不能理解的东西，那是你想要向往得到的食物，是你不明白怎么产生的巨大能量。
  ‘就像塞拉和酷拉皮卡之间一样吗？’
  ‘……我不是控制狂。’塞拉说，她总能敏锐地捕捉到你没有说出口的含义，‘我试图阻拦，而他不接受，我也没有办法因此干涉更多，毕竟我不是酷拉皮卡的姐姐或者母亲。而且，就算我是，我的干涉也不一定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西莉亚应该很清楚才对，在你的记忆里，希斯也说过类似的话。’塞拉继续说。
  “那不是真正的爱。”
  希斯对你这么说。
  你知道塞拉说得对，小杰不曾向你寻求帮助，也就是说，你的担心没有意义。
  好奇怪。
  你想，你和小杰的关系绝对称不上亲密，他更像是作为奇犽的朋友而被你纳入朋友的范围，你是不是有点过分操心了呢？
  就像越了界一样。
  想到这里，你向塞拉询问着自己的困惑：‘这意味着什么呢？’
  你又想到了你对西索打伤了小杰而感到的愤怒，你总觉得它们是有联系的。
  你清楚地听见塞拉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否是一件好事。’这次她没有继续卖关子，‘我会觉得，这意味着你越来越像人类。’
  ‘越来越像人类？’你还是不明白，‘是指什么方面？’
  ‘情感会不讲道理，理智会因此失控……之类的。我也说不清楚！有些意思传达出来就变质了……我到底为什么非要给西莉亚解释这些不可啊！’塞拉说着说着又开始脾气暴躁了起来，‘先去找奇犽吧！’
  你点了点头，知道再问塞拉也肯定得不到更多的解答了。
  ……越来越像人类吗。
  这个说法可真不妙，听起来有点像一个诅咒。
  但说不定，这也意味着会离希斯更近一点？
  *
  一直到比赛结束，你和塞拉都没有提前找到奇犽。
  你等到要求集合的地方，奇犽是第二个出现的。
  “可算找到了。”在奇犽出现的时候你松了口气，对你的反应，奇犽还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有什么事情吗？”
  正当你打算告诉他伊尔迷的事情，你就迅速感到了有人靠近。
  是伊尔迷。
  你看着这个满脸是钉子的301号选手，下意识地挡在了奇犽的身前。
  这个时候奇犽尚未意识到危险的靠近，他的声音还充满了困惑：“西莉亚，你今天好奇怪，是发生了什么吗？”
  伊尔迷的钉子脸嘎嘎作响，这个瞬间，他的脑袋彻底调转了90度，脸部的面容激烈地崩坏了起来，这下，奇犽拽着你退后了两步。
  ‘太恶心了！’塞拉的抱怨几乎是同时响起，‘我不想看！’
  伊尔迷插在脸上的钉子被他缓慢地拔出，在这一瞬间，奇犽的恐惧毫无保留地通过他发抖的手指传递给了你：“大……大哥。”
  你能感觉到奇犽说这话的时候似乎用尽了身体全部的力量：“你怎么在这里？”
  “塞拉似乎还没来得及说。”伊尔迷以一种庆幸的口吻说道，‘太好了。这样我就能完整地欣赏到小奇看到我时不加遮掩的高兴。’
  “我可不认为这可以称之为高兴。”你盯着伊尔迷，并挡住了他看向奇犽的目光，“除非奇犽自愿，他不会跟你走。”
  这个时候，奇犽突然看了你一眼。
  猎人考试给你们的集合时间是一个小时。
  你能够感觉到，有其他考生在向这边赶来。
  “离家出走的时候小奇打伤了妈妈，这让妈妈的情绪很不稳定。”伊尔迷仍然平静地叙述着，“妈妈很高兴哦，说小奇很有父亲的风范。”
  在你的身后，奇犽退缩了一下。
  “12岁，确实也到了叛逆期的时候。”伊尔迷自顾自地叙说着，“我接收到的命令是要尽快把奇犽带回去，真没想到，我只是因为工作需要来考的猎人，会恰巧碰到小奇和塞拉。”
  “……你想说什么。”随着奇犽的气息变得不稳，你的态度也不由得变得更差了。
  越来越多的人靠近了，你甚至也闻到了西索的臭味，但现在的你完全没有办法去搭理他们。
  “没关系哦，反正最终的考试还有一关，目前的规则也不确定。”伊尔迷直勾勾地看着你身后的奇犽，哪怕你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他的目光似乎还可以穿透你落到奇犽的身上，“奇犽没必要现在就退出，说不定还能帮助我通过考试，这样做会更有效率。”
  ‘这家伙，完全一副默认奇犽会和他回去的口气呢。’塞拉说出了让你觉得很不舒服的点，没有作答的你只是平静地喘息着，当念在掌心聚集的时候，奇犽突然拽住了你。
  你回过头，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但是手仍然死死地拽住了你的手臂。
  ……这是他不希望你动手的意思吗？
  你有一点烦躁，放慢了呼吸，最终还是卸下了手中的力气。
  如果这是奇犽的意志。
  “大哥。”你听见奇犽说，“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和朋友去登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