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不行。”侠客突然打断了你，“我还是没办法接受。西索……居然是那个希斯的孩子吗？”
  “其实我也觉得，除了红发以外，一点也不像。”你非常理解侠客的心情，“小时候西索就算了，现在彻底成为了希斯说不能靠近的类型，满口的爱和谎言，总是不信守承诺，动不动就威胁人，啊，而且还会对年纪小的孩子出手……除了偶尔讲的礼貌，完全是人渣呢。”
  侠客的表情又一次僵住了。
  “……姐姐。”他呼唤着你，脸上没有笑容，“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身上的杀气让你觉得，只要你在这个时候点头，就会发生一些塞拉和酷拉皮卡会乐于看到的事情。
  西索的态度过于让人捉摸不清，哪怕现在他一副打算背叛旅团的模样，但西索会随时改变心情。
  除非他别无选择。
  你也不需要说谎，只要平淡地说和西索打过一场，侥幸活了下来，然后平淡地转移话题。
  什么其他事情也不用去做，侠客会去做什么，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你甚至称不上诱导。
  ……尽管，这是因为你很清楚，侠客在乎你。
  “他的念能力，黏黏糊糊的，很讨厌。”
  你的回答让侠客迅速点头，他一脸赞同：“没错！还叫什么‘伸缩自如的爱’，实在是太令人反胃了！”
  你无法下定决心。
  就像当时你在流星街的时候不想靠近侠客一样，你知道更便利的做法，可除非是非做不可，你就不愿意这么做。
  你继续看着客厅。
  饭桌也被放在这里，三个一模一样的玻璃杯子还摆在桌子上，只是上面积攒了很多很多的灰。
  在圣诞节的时候，说我们明年也要这样庆祝，仿佛还在昨天。
  可是希斯没有迎来明年。
  客厅里还有一片宽敞的地方，是希斯用来教你学琴的位置。
  这里和院子正对着，冬天的时候还能看到雪，由于西莉亚的心脏不好，所以希斯不允许你随便出门。
  那个时候的西索可讨厌了，让你说着拜托他的话，结果在你这么做之后又没有带你出去，甚至还会反过来向希斯告状。
  幸好希斯数落完你也会接着数落西索两句，不过说“要好好照顾妹妹”这样的嘱托是多余的！
  当你讲述这一段故事的时候，侠客一直沉默着。
  从刚才开始他就很安静，你刚提到西索的时候他的身体还会小幅度地颤抖，双手交叉摩挲着，明明六月的天气很热，房间里也没开空调，侠客却表现出一副受了凉的样子。
  可随着你的讲述，他这样夸张的动作消失了，心情也从震惊变成了低落。
  “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侠客说，“但好像，我不是很想得到姐姐的回答。”
  你思考着这句话的逻辑，得到了一个猜想：“因为侠客觉得我的答案是你不想听到的内容？”
  “嗯，因为我能猜到。”他看着你，“我发现了。姐姐怀念的过去，不会有我的存在。希斯就算了，但是会有西索在。姐姐的品位，真糟糕呢。”
  侠客突如其来的坏心情让你摸不着头脑。
  “这和品位没有关系吧？”你争论起来，“毕竟西索是希斯的孩子也不是我决定的，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所以……”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不爽了。”面无表情的侠客比微笑着的他更加真实，此时他的口吻异常冷漠，“然后就会变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明明同样都是家人，姐姐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西索知道你回来了。”
  你皱着眉看着这样的侠客，在你面前展露出的指责和敌意……甚至让你觉得有些陌生。
  他是在责怪你吗？
  “对不起。”侠客很快和你道歉，口气也恢复了原本的亲昵，“实在是因为西索太讨厌了！他明明猜到了我认识姐姐却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所以刚才我没忍住发了一点牢骚。姐姐把我刚才说的忘掉吧！就当成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对了对了，原先姐姐讲到哪里了？”
  “侠客。”你叫着他的名字，有一些不确定，“你……是在吃醋吗？”
  他的呼吸骤然一停。
  “在流星街，我靠近玛奇的时候，你也这样。”你越想越是这个道理，“就像我以前因为希斯更在乎西索而感到过不高兴……这一定就是吃醋吧！”
  “姐姐这么说也没错啦，虽然在理解上还是有一点偏差……”侠客拉长着调，一贯的笑容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所以对姐姐来说，我一定是比西索更重要的那个，对吧？”
  他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顿时，你有点不敢去看。
  “啊。”你决定转移话题，“我刚才介绍房间到哪里了？”
  “我不是更重要的吗？”侠客追问着，笑容逐渐消失，他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我连西索都比不过吗！”
  这似乎给了他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矮上了一截，又重复着“哈哈不会吧”的话。
  你试图向他解释：“毕竟我认识他的时间更久，而且，也不是我去找他的，是恰巧被他碰见了……”
  “哈哈。姐姐是说，我的运气一直很差。”侠客呆笑着，“也对。我打牌的时候也是。哈哈。”
  这么一说，侠客确实一直以来运气都不好。
  你苦恼地看着这样的侠客，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