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无论是她脸上的笑容还是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哪吒嘴角笑意清浅，他有种想要不顾在场所有宾客，上前拥吻他的想法。
  但他不会。
  失神间，是乐之的回答唤醒了他。“......好。”
  提前离场并不符合她的性子，但哪吒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奇怪，奇怪到他突然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当然，这并不是她同意的根本原因。
  于是，除了贴身伺候的公主与三太子的两位仙子外，并没有神仙发现了他们的离场。
  ......
  “还真有点不习惯。”
  在回太素宫的路上，两人携手而行。
  “什么不习惯？”哪吒问。
  “平日里我们出行都会看见许多神仙，今日......”
  乐之看了看周围，除了少数仙子仙童外，她没有见到一个神仙。
  “托乐之你的福，天庭难得有这么放纵的时候。”哪吒握紧了她的手。
  天庭向来规矩繁多，但因为陛下格外疼爱公主，于是才有了这次三界同庆的盛大宴会。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便看见了那座熟悉的建筑。
  和以往不同，现在太素宫并没有人看守。
  至于里面的二十四节气等人，此刻正抱着酒坛喝的酩汀大醉。
  哪吒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与乐之一同进了朝华殿。
  与平日里素雅的朝华殿不同，此刻的朝华殿无论是陈设布局都透露出浓浓的喜庆来，就连铺在地面两侧的仙花都以红色居多，生怕别人不知道今日是她成亲。
  哪吒倒是露出新奇的表情，在成婚的前几日，他直接回了云楼宫，所以也不知朝华殿里的景象。
  如今一看，甚是合他的心意。
  注意到哪吒目光的乐之：“......”
  这真的好看吗？
  她都要被满目的红色给亮瞎了。
  “乐之。”
  “嗯？”
  “我以后就能和你住一起了！”
  少年声音清脆，夹杂着对未来的希冀与渴望，再配上他脸上的笑意，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乐之一愣，随即轻轻颔首。
  “你都不开心吗？”
  “我哪里不开心？”乐之被他的话气笑。
  “你都没笑。”
  乐之：“......”
  她只是被哪吒的笑容所吸引，一时间看呆了而已。
  换做平日，她肯定承认。
  但现在嘛......
  她不想承认了。
  一路上都是满目的红色，一直走到莲花池后，才能看见其他的色彩。
  “乐之——”
  少年声音不断，宛如魔音穿耳。
  在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时，乐之嘴角上扬，走到莲花池旁的玉桌旁坐下。
  哪吒赶紧跟上，宽松的红色衣袍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慵懒，与平日里的利落干净完全不同。
  乐之一个没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
  突然，少年清脆悦耳的笑声传来。
  乐之：“？”
  “我知晓了！”少年笑着坐在她身侧。
  “你知晓了什么？”
  哪吒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我看透你了”的笑容看着她。
  “......”
  她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这一小插曲过后，乐之从袖中拿出一只白玉瓶，在放好后，轻轻敲开了瓶盖。
  随着瓶盖被打开，熟悉又陌生的酒香味弥漫在二人的鼻尖下。
  “这是御酒？”哪吒面露疑惑说道，但很快又蹙眉反驳，“不，不对！”
  虽然和御酒很相似，但仔细一分辨，又有太多的不同之处。
  他看向正往被子里倒酒的乐之，或许是因为要在清醒时饮酒，亦或者是酒有什么奇妙之处，她脸上的红晕深了些许。
  “乐之，这是什么酒？”
  终于，哪吒耐不住性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御酒。”
  乐之将第一杯倒好的酒推到少年的面前。
  “可这......”气味明显不对。
  话说到一半，乐之抬眸对他莞尔一笑。
  哪吒一顿，呆呆地望着她。
  无论看多少次，他都会为乐之的笑容沉迷。
  “这是我与父皇还未相认时，他送我的御酒。”
  那时的她还是看守五彩神珠的玉女，而父皇化身的黑胡子大叔开口就想要她辛苦培育出的青若草，她自然是不愿意，于是他便以御酒与她交换。
  后来她也尝过御酒，通过气味判断，这是御酒，但又不完全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瓶御酒应该是父皇亲手所酿。”
  所以在气味上会有所不同。
  至于它喝下去的味道，她还未尝过，暂时不知。
  哪吒面露惊讶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陛下疼爱乐之，会送亲手所酿的御酒也算不得奇怪。
  奇怪的是，乐之在知晓这御酒是陛下亲手所酿制之后，没有选择收藏，反而拿出来与他共享。
  少年脸上满是好奇，但乐之却并没有为他解答。
  在第二杯酒斟上后，她举起酒杯。
  哪吒索性不在思考，同样拿起酒杯。
  就在两人的酒杯即将相碰时，少年持杯的手突然拐弯，绕过了她。
  还未等乐之作出反应，他便目光牢牢锁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光，他笑着道：“我也想学人间夫妻成婚时那般，与乐之喝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