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遂附和道:“姚修撰言之有理,还没会审就处决,王兄不怕出现冤假错案么?”
  孙儿和外孙毫无预兆地齐齐朝宋奕发难,姚鸿祯稍稍惊诧了一瞬,却并未做出表态。
  他向来谨慎,或许是暂避宋奕的锋芒,又或许是觉得这些口舌之争用不着他出手。
  “呵......”
  宋奕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话音陡然变得锋利起来。
  “那五名刺客的衣裳上至今还沾着陛下和宸王的血,荣王竟说这是冤假错案?难道说,这五人是你和姚大人里应外合,将她们放进来的不成?”
  通敌弑君的大罪压下来,荣王和姚文卿二人脸色皆变了变。
  “你少血口喷人!”荣王梗着脖子,面目赤红地说道。
  车勇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火道:“是不是血口喷人,去王爷府里查查有没有北狄的书信不就明了?”
  荣王这会儿脑子清醒过来了,真让宋奕的人进府去搜了,他能得的了好?不通敌也得被他搜出个通敌叛国的证据来。
  车勇见他黑着脸再憋不出一句话来,嗤笑着摆了摆手。
  宋奕面色不善,懒得再同他二人纠缠,冷冷抛下散朝二字,便匆匆出了殿门。
  自事发那日进宫起,到今日,他已经整整七日没见到计云舒。
  如今刺客的事已解决,父皇也在吃药养着,他不用忙到日日住在宫里了。
  清晖堂里,寒鸦从盥室里出来,才将计云舒换下的脏衣服交给外院的浣衣婆子,就撞上了一路疾驰赶回来的宋奕。
  “王爷回来了?”
  “她呢?”
  宋奕答非所问,他巡视了一圈却没瞧见心心念念的身影,不由得蹙起了眉。
  寒鸦反应过来,答道:“姑娘方才在园子里采花,弄脏了衣裳,这会儿在沐浴呢。”
  听见沐浴二字,宋奕眉间的悦色几欲掩饰不住,他唇角微扬,朝寒鸦摆了摆手。
  “知道了,你先出去罢。”
  寒鸦心领神会,低眉退下,顺手带上了房门。
  正房隔间的盥室内,计云舒坐在木质浴桶里,擦拭着采花时不慎沾在脖颈间的泥渍。
  隔间的小门忽然被人推开,淅淅沥沥的水流声盖过了那异样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寒鸦进来放干净的衣物和锦帕,便没太在意。
  透过云母屏风的镂空雕花,宋奕一眼便瞧见了那隐约晃动的人影。
  乌发披雪肩,倩影丽姿曳。
  他绕过屏风,立在计云舒背后,眼神玩味地看着她。
  “寒鸦?”
  迟迟听不见关门声,计云舒下意识开口唤寒鸦,可回应她的仍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谨慎地回头,那张熟悉又恶劣的面孔措不及防撞入视线,她有一瞬间发懵。
  院子里的寒鸦被那声忽然爆发的尖叫吓得不轻,她第一反应就是进去确认计云舒的安危,可一想到宋奕在里面,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王爷的武功可比她的高多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奕噙着一抹浅笑,慢悠悠地靠近浴桶,侵略性极强的眼神在计云舒脸上身上游离。
  见她双手交叠在胸前,他挑眉揶揄道:“遮什么?本王又不是没见过。”
  计云舒在那愈渐炙热的眼神下,忍不住缩成了一团,她羞愤不已,被惊得语无伦次。
  “你怎么...你!谁让你进来的?!你怎么回来了?”
  宋奕不理会她一连串蹦出来的疑问,一手撑在浴桶边缘,一手在计云舒光洁的后背上摩挲。
  计云舒立时躲开,眼睁睁看着那行为孟浪的男子,将从她肩头取下的花瓣放进了口中,她忍不住皱眉。
  宋奕细细咀嚼着口中的花瓣,眸色变得幽暗,声线也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尾音带了些喑哑。
  “若本王回来得晚些,可就看不见这活色生香的景象了。”
  计云舒闭了闭眼压下怒气,咬牙道:“还请王爷先出去。”
  宋奕却对她的驱赶置若罔闻,弯腰迫近她,语气轻佻。
  “多日不见,你就是这么对本王的?”
  他笑得恬不知耻,眼神从她微红的双颊移向颈侧的朱砂痣。
  再往下......看不见了。
  计云舒气恼地别过脸,没接他的话,这没脸没皮的东西!准备赖着不走了不成?!
  她猜得没错,然而宋奕比她想象中更加不要脸。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解了大氅,随意抛在屏风上,笑得诱惑又暧昧。
  “天凉,不若一起洗?”
  ---
  氲氤缭绕的水雾中,计云舒无力地伏在浴桶边缘,大口喘息着,身后的人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早已听不清。
  激荡的水波下,情潮汹涌,一浪胜过一浪。
  宋奕紧紧贴着计云舒的后背,修长的手指在她肩头处的疤痕上轻轻揉捻,声音带了些异样的情绪。
  “疼么?”
  见她没有回答,宋奕又问了一遍。
  这回计云舒听清了,他在问被他的狗抓伤时疼不疼。
  疼啊,怎么会不疼呢?她是血肉之躯,不是金刚不死。
  八百年前的事了,他如今才来问疼不疼,未免惺惺作态了些。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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