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祭司笑了，他声音平静地说道：“哦，别这么想，我的人生已经足够充实，死亡对于我而言并不是劫难。”
  “我只是想要回来看看你，也看看他。”
  “他？”苏铭有些不解地从老祭司腿边抬起头来，就看到老祭司的手，指向了他的肚子。
  “孩子，”老祭司点点头：“还记得你去盖诺前，我让你吃下的东西吗？”
  经过了这么多事后，苏铭确实已经将拿东西抛到脑后了，这会老祭司提到他才想起来：“那是什么东西？是它让我变成现在的样子吗？”
  老祭司笑着说道：“是的，我说过那是天神的恩赐。”
  “是天神赐给你和奥卢斯的孩子。”
  “什么？！”苏铭整个人惊呆了，他的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尽管这些日子以来，他能感觉到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但也仅仅归结于是自己生病了。
  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肚子变大是因为他……怀孕了？
  “他是天神的祝福，只有真正相爱的人，才会令他降临。”老祭司的手也放到了苏铭的肚子上，笑容更加慈祥。
  “所以不要再害怕了，去和奥卢斯好好的生活吧……”
  苏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猛地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华尔达宫的房间，奥卢斯搂着他躺在舒服的大床上。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奥卢斯还有些困倦，但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苏铭的惊醒，温暖的身体随即贴了上来，将他搂住。
  “不，不是。”回想起梦中的一切，苏铭还是觉得震惊，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仅仅是梦境，老祭司是真的来看过他。
  “我梦见老祭司了。”
  “是吗？”奥卢斯清醒了些，他担心苏铭因为老祭司的事而难过，于是就点亮了床头的蜡烛，十分关切地看着他。
  可苏铭此刻却并不是难过，他像梦中那样，将手贴到自己的肚子上，很快就感觉到了里面传来的小小触动。
  他越发相信梦中老祭司的话，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抬头看向奥卢斯：“奥卢斯……我有件事要对你讲。”
  “你可能会觉得我疯了，病太久出现幻觉了，但这是老祭司告诉我的，我愿意相信是真的。”
  奥卢斯望着苏铭黑曜石般的眼眸，抚摸着他的侧脸，认真地点点头：“苏铭，你说吧，无论什么我都相信你。”
  苏铭的声音还有些颤，他握住奥卢斯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老祭司告诉我……我不是生病了，而是……”
  “怀孕了。”
  “神明恩赐给了我们孩子。”
  第11章 战争
  奥卢斯的表情也有瞬间凝滞，然后就是狂喜，他一把将苏铭抱进怀里，不断地亲吻他：“真的吗？”
  “你真的不是生病了，也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他反复问着，苏铭的病是他最为恐惧的噩梦，比战场上残酷的厮杀，更为让他惧怕。
  只要不是生病，只要苏铭不会死去，不会离开他，其余的什么都好，他什么都能相信，什么都愿意接受。
  “是，我不是生病。”苏铭回应着奥卢斯的吻，然后才反应过来奥卢斯似乎找错了重点，又提醒他道：“我们是有了孩子。”
  奥卢斯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苏铭的肚子上，因为担心苏铭难受，他其实经常会帮苏铭按揉肚子。
  但他从未想过，里面会有一个他们的孩子。
  见多识广的奥卢斯王子，这会也有些懵，他重新小心翼翼地摸着苏铭的肚子：“那等到他出来，你就不会有事了吗？”
  “是呀。”尽管苏铭也没有想到，这个孩子要怎么出来，但既然是老祭司安排的，他相信老祭司不会害他，神明的恩赐应该会恩赐到底吧？
  “到时候我们就有孩子了。”
  奥卢斯这才后知后觉的，翻涌起另一种喜悦，即将成为父亲的喜悦。
  他结实的手臂那样小心的揽着苏铭，然后缓缓地低头，在他的肚子上吻了一下。
  苏铭笑了起来，靠回到奥卢斯怀里。
  这晚他们都没有睡着，依偎在床上一起畅想着孩子出生后的事情，如何教他说话，走路，如何陪他长大。
  天刚亮，奥卢斯就秘密从狄涅城中传召了一位接生经验丰富的人。
  为防万一，他先是拉下了床帘，只让接生婆看苏铭的肚子。
  接生婆并不知道那是个男人，只是上手熟练的触摸了几下，然后十分肯定地告诉奥卢斯：“殿下，孩子的情况很好，没有什么问题。”
  猜想终于得到了确认，奥卢斯与苏铭紧紧握住手，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激动，继续问道：“那孩子现在大概有几个月了？”
  接生婆经验丰富，很快就根据孩子的大小，做出了推测：“大约已经有六个月了。”
  六个月，苏铭在心里暗暗推算着时间，竟然是他们第一次的时候有的。
  奥卢斯又详细询问了接生婆许多孕期照顾苏铭的事，并且让人摸透了她的家底，确定她没有任何问题后，才用重金将她留在华尔达宫，并告诉她了真相。
  接下来，两个人可没有闲着。
  苏铭本来以为，奥卢斯最初的激动很快就会过去，可他没想到，奥卢斯却越来越上头了。
  他几乎一刻不停的，吩咐侍从将华尔达宫的每一处，都布置成适合怀孕的人活动的，生怕会对苏铭造成一点伤害。